（大随法真）妙龄夙悟，遍参知识，次至大沩会下，数载食不至充，卧不求暖，清苦炼行，沩深器之。
一日问曰：“阇黎在老僧此间，不曾问一转语。”
师曰：“教某甲向什么处下口？”
沩曰：“何不道如何是佛？”
师便作手势掩沩口，沩叹曰：“子真得其髓！”
《指月录》卷十三页二三三
【白话新唱】
大随法真年纪很轻时就开悟了，他遍参各地的禅师，最后在沩山和尚的道场住下来。
有好几年的时间，大随法真过着吃不求饱，睡不求暖的苦行生活，来锻炼自己的道行，沩山和尚非常器重他。
有一天，沩山说：“你在我这里住了这么久，连一句转语也没问过。”
法真反问：“你教我从何问起呢？”
沩山说：“你可以问如何是佛啊！”
法真便做出手势掩住沩山的嘴巴。沩山忍不住赞叹说：“你果然深得禅的精髓！”
【分析与鉴赏】
到此地步，连说一个佛字都是多余了！
正如酒足饭饱之后，再端上龙肝凤髓熊掌猩唇，也是累赘。
有一种东西是不可说的，一说它，即是“无端起知见，著相求菩提”。
诸师诸祖说了那么多，无非是说明它是不可说的。
像水中的盐，看不见，却可以用舌头尝出味道来。
什么是禅？吃饱了，就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