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军干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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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最终,杨元朝觉得这种事还是由别人说好,如果要光是一帮男的还无所谓,关键是,眼下还有俩女孩在,而其中之一,还是当事者。害怕英子会受不了,于是,他把嘴凑到老情人的耳根子底下小声嘀咕了什么,似乎在叮嘱她,让心爱的姑娘事先有个准备,免得到时候下不来台。

英子的脸蛋儿登时绯红起来,略有嗔意地瞪了杨元朝一眼,但却并没阻拦的意思,只是下意识地用双手蒙住脸。

见此,杨元朝放心了,做出一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浑不吝架势,微笑着注视青海,意思是,哥们儿,开练吧,就甭慎着啦。

青海知道这主素来敞亮,根本不在乎哥们儿之间玩笑,哪凡开得大点儿,也权当逗闷子玩,于是,便绘声绘色地白话儿起来:“那是在一个风花雪月的夜晚,时当北京的隆冬时刻,咱们的主人公,一对将门虎子和虎妞俩人,年仅十四五岁的未成年孩子,一起结伴上香山鬼见愁偷情。不料,由于太过投入,连夜色降临和零下十好几度的低温也忘了。在那寒风刺骨、杳无人迹的美丽的山之巅,一对懵懂无知、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忘情地接吻拥抱,尽情品尝着人世间最为美好的爱情。然而毕竟,他们是两个凡人,凡胎肉身,****俱全,尽管年纪尚小,但精子和卵子均已成熟,于是乎,便趁着茫茫夜色,干起那无人不晓、无人不懂、无人不会,即使连一般动物都门儿清的勾当。本来,这绝对是一次天赐良机,因为,四周并无人看管,蛮可纵情欢乐,极尽愉悦之能事。不料,咱们的男主人公,毕竟尚属童男处子身,破天荒头一遭发情,不免露怯,‘家当’还没搁正地界儿,就情不自禁地放任自流了,可惜了宝贵的童身之精,糟践了尚未孕育的小生命,流了一地‘鼻涕’,不仅破坏了环境,也污染了美丽的香山。唉,罪过呀……”

“你混蛋!瞎说什么呢你!”众人听得入迷,可英子毕竟是女儿身,再也忍不住假装大方,气急败坏地厉声呵斥白话儿得投入,摇头晃脑的青海。

本来,要是没人打破这份绘声绘色,外带够抒情的描述,大家伙还都沉浸在静静的倾听中,享受着一份够甜蜜而浪漫的爱情故事,可一旦被迫中断,回到现实,便任谁也绷不住劲儿了,不禁一齐心花怒放地哈哈大笑起来。

“你也不管管你老公,有这么糟践人的吗?”英子冲闺中密友兼同事刘小丫大为不满地嚷嚷,娇嫩的脸蛋儿气得煞白。

即使是朋友,可毕竟男女有别,新娘子也觉着有点儿过了,于是,半带安慰同伴儿,半带替新婚的丈夫打圆场:“英子,别急,你还不知道他们俩吗,只要碰到一块,总得没大没小地开玩笑互相攻击,外带恶心穷糟践。也是,他说的也未免太有点儿露骨了,连一句艺术化的语言也没有,咱别理他,整个没文化。”

随后,英子又把埋怨的矛头指向杨元朝,狠狠地揪他的耳朵:“都怪你!谁让你默许来着?任他胡说八道糟践人!哦,把自个儿的这种隐私公之于众,你就有脸啦?我看你是好坏不分、香臭不论,连个标准都没有,整个胡糊涂蛋一个!”

杨元朝觉着很开心,嘻嘻哈哈地乐着,一点儿难为情的表示都没有,而且还没完没了地借机表白自个儿:“怎么样,哥们儿的第一回够浪漫吧?同时也说明,咱哥们儿就是一绝对重情重意之人,只要把话说出去,一定得坚贞不渝地忠实于诺言,并绝对履行。诺言是什么?是一个人安身立命的根本!是品格和德行!半点儿都来不得虚的,是不是?”

“没错。”有好几个人随声附和,凑份子起哄玩。

小子说的兴起,根本刹不住车,搂不住火,扭头对满脸怒色的英子说:“这就是男女之间的不同之处,知道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女的是咋回事儿,其实,都一样。你们妇道人家凑到一块,也没闲着,也时常谈论这类敏感的话题,没错吧?说不准,比我们男的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呢!装什么淑女呀?”

这话,把英子噎得无话可说,也够臊得慌,只得负气和撒娇地嘻嘻笑着,把乌油油的脑袋一头扎进了杨元朝的怀里,可劲儿在他衣服上蹭。

“咳咳咳,把哥们儿的衬衣都弄脏了,你以为这是供你们卸妆的对象呀!”杨元朝一边说,一边躲闪,即使如此,还是被胭脂、眼影、睫毛膏等女性化妆品弄得皱巴巴,五颜六色的。

“哎?你说的那么起劲,干嘛不赶紧跟英子重叙旧好,缔结百年呢?”不期然,新娘子刘小丫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把正闹腾得开心的杨元朝给问住了。

“就是啊,就凭你们俩这份够离奇浪漫的初恋,就值得结婚生孩子,否则,不是糟践了那么美好的回忆吗?赶紧吧哥们儿——”有人跟着起哄。

“还真是啊,哥们儿自然百分之百同意,但不知英子是否愿意肯下嫁我这个小警察?”杨元朝就坡下驴,低头俯视着依偎在怀里的彭海英。

“去你的——”英子一时羞红了脸,“有你这样的吗?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怕难为情?”

听话听音儿,杨元朝不禁大喜:“这有什么?在座的,不都是哥们儿吗?到了咱俩金榜题名时,还得靠他们帮衬,你以为是闹着玩的!”

英子不再吭声了,满足地依偎着杨元朝,闭上眼,享受着幸福的怀抱,同时,也是在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嘿嘿,”青海见状,不禁眉开眼笑,“真没承想,这回带她来,还真对了,整个瓜熟蒂落、水到渠成,简直忒圆满了。”

新娘子刘小丫更是乐得合不拢嘴儿,本来,这正是她和丈夫二人的初衷和打算,就是要撮合成一段美满幸福的姻缘。

“那就这样定了,”青海开始筹划起另一桩婚姻,跃跃欲试地说,“等你们俩合计好了,再经双方家大人同意,就赶紧办事,免得夜长梦多,横生变故。”

“瞧你这话说的,什么叫夜长梦多呀?是抓紧时间,尽快完婚,成就人家天造地设的美满姻缘,好话都不会好好说,整个没文化。”刘小丫嗔怪丈夫描辞。

“一个意思,你挑什么字眼儿呀?又不是正经大学教授,显你能耐?”青海不高兴地白了刘小丫一眼。

一直没怎么言语的李小岚够开心,眼见这份意料之外的变化,不禁高兴地端起杯子,走到杨元朝和头回照面的英子跟前,诚心诚意地祝福:“二位,我真心祝你们俩好。今后,在我们这儿,甭管遇着啥难事儿,有解不开的,尽管言语,哥们儿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敬你们,先干了。”说罢,一扬脖,干了杯中酒。

开始,英子没怎么重视这主动上来敬酒之人,几乎连半仰的身子都没动弹,可当杨元朝在她的耳边嘀咕了一句后,便马上起身,微笑着,正经八百地跟李小岚碰了一杯酒,算是给足了面子。

原来这一向傲气的将门之女,听说人家老头子的官位并不比自己老子低,而是平级,且同样是现职,不禁有了某种同类人的归属感,这才真正对人家另眼相看,重视起来。

随后,大家伙都纷纷上来敬酒,算是把迎接青海小两口的聚会再次推向高潮,说锦上添花亦未尝不可,因为,这也正是青海两口子本来所预谋筹划和希望的。

刘得胜赶紧跑到界壁儿包厢,向一干同事宣布了这一特大喜讯。可好,一帮子均已喝得醉意熏熏,有的连正常走道都不会了,东倒西歪、踉踉跄跄地奔过来,酒气熏天地对上司和他的初恋之人表示最真诚的祝福。

一时间,包厢里乱成一锅粥,欢声笑语夹杂着酒话、胡话,几乎把天花板给掀翻了。

3

当晚,聚会一下来,杨元朝便跟乐呵了好一时的众位哥们儿及同事分手,带着青海夫妇和意外邂逅、久别重逢的英子回家。意思无非是两个:一是安排新婚夫妇住自己家,反正房子有的是,也显得亲近,不是外人;二是请父母过过目,相看相看这未来的儿媳妇是否中意。尽管,杨元朝不是老古董,也算有主心骨,可毕竟,婚姻不是儿戏,他得多少尊重长辈的意见,尤其他是呆在父母身边的人,如二老对儿媳妇不中意,那以后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日子可就没法过了,起码过不痛快。其实,他心里有谱,无非是走走过场罢了,因为,凭英子的条件,老人们绝无不允之理。

果然,杨奇兵和赵文刚均表示认可,特别是未来的婆婆,更是高兴得不行,拉着英子的手不放,唠唠叨叨个没完。对于同样是老革命的后代,门第又基本相当,又见人家有一份正经职业,人也长得够漂亮大方,不免乐得合不拢嘴儿。

英子被夸得心情甚好,笑声不断,可劲往赵文刚耳朵里灌爱听的过年话。她太明白了,刨去自个儿爱杨元朝不说,要想得到他的爱,在这个家里呆长久,婆媳之间和睦相处,就非伺候好眼前这个坐着轮椅车、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不可。

入夜时分,几个年轻人都累了,哈欠连天地准备就寝。

新婚燕尔的小夫妇自不必说了,单住一间客房,尽管敞开了折腾。

可当英子想要耍赖,呆在杨元朝的屋子里不肯走时,杨元朝却劝她,还是赶紧走人,分别就寝。

“我不!”英子紧紧地拥抱着心上人不肯撒手,秀丽的脸蛋儿满是潮红,“分开这么多年了,我舍不得离开你。”

“可咱俩毕竟还没办手续呀。”杨元朝尽量压低声音解释。

英子负气地推开他,半仰着脸儿,仿佛不认识他似的:“又装?你什么时候变得道貌岸然了?假正经,少来这一套!”

“嘘……”杨元朝示意她小声点儿,同时,拿眼去溜房门,“谁跟你装了?没瞧见楼里头静悄悄的吗?恐怕,隔墙有耳!”

英子不信,外带不齿地冷笑道:“瞧你那德行?跟做贼似的!往常,准没少办馊事儿吧?是不是常带姑娘回来住?已经习惯了这种偷偷摸摸的形式?”

不料,杨元朝并不爱听这类小肚鸡肠的怀疑话,把脸一沉:“你查户口呀?”

“查户口怎么啦?没干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急哪门子呀?”英子毫不相让,大有争吵之势。

“别别别,千万别吵。”杨元朝感到很恼火,却又强忍住了,不想半夜三更闹不痛快,更不愿嚷嚷得全家不得安宁,“我跟你说,你如果真想跟哥们儿玩真的,就必须改掉你这沾火就着的臭脾气,免得日后净吵架,再基础雄厚的感情也得黄,知道吗?”

大约女人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份,忙换出笑脸儿:“谁让你那么鬼鬼祟祟跟做贼似的?不由人家不怀疑嘛。再说,这些年,虽说我也交过几个异性朋友,可身子却一直保持完美,就等着有那么一天,好完全彻底地交给你,也不体谅体谅人家的一份苦心?干吗说翻脸就翻脸呀?至于那么无情无意吗?”说着,委屈地掉起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