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制处
“什么事啊，坐下慢慢说。”杨震细心地把季洁请到沙发上坐下，他总怕和季洁对坐办公桌两边，会让季洁感到自己那身为处长的威严。
“有份需要特批的申请……让你签字。”
“嗨，我当什么事呢，给我，我现在就签！”杨震心下松了口气，看季洁冷淡的神情，本以为是出了什么事。
拿过申请，杨震却没找到老郑的签名，以前这种申请，都是老郑签好字给他的，杨震向来信任老郑和季洁，都是随便瞅两眼，就签字的，可今儿的这张……
“老郑又忙晕头了，连个字都没空签？”杨震一边设想着各种可能，一边问季洁。
“老郑没批……”季洁想想，还是直言了。
其实杨震在大概看了申请的内容后，就料到了，可是出于对季洁的信任，他还是不想草草回绝了，因为他一直知道，季洁所做的，都是有她自己的道理的。比如上次那个陈小花的案子……
杨震了然一笑，不知算对季洁的安慰，还是算对自己又一次猜中的嘲讽。
“审讯出什么问题了？”
“那女的说什么都要见她男朋友，不见不交代。我们这都问了快一天了，一句话不说。”季洁愁眉苦脸的样子让杨震看了心里难受。
“你一个被市局都评为过‘年度优秀预审员’的人，还能被这点事难住了？”杨震笑着宽慰。只是他心里已经有数，这个申请，他批不了。
“这和优秀有什么关系呀！”季洁长叹了一句，把一支笔递到杨震手里，虽然敏锐的她已经猜到了杨震的心思，可她还是不愿放弃的想去试试。
杨震拿笔在手里转了几个圈，还是最终把它放在了桌上，“这个字……我签不了。”似乎这是他当了处长之后，第一次回绝季洁在工作上提出的要求。他想直视季洁，却不知该用什么样的眼神。
季洁望着杨震，从他那双神情复杂的眸子中，捕捉到一丝杨震身为处长的严厉。
“你也怀【和谐】疑他男朋友？”
“这不是怀疑！”听着季洁又受主观驱使的话，杨震也义正言辞了一些，“连那个张歆忆，是吧？”看季洁微微点头，杨震继续说下去，“连她你们都没有肯定什么呢，我怀疑她男朋友干什么呀。”说完，杨震还是笑了，笑季洁其实明白一切，只是总不愿去为难和伤害别人。
“那为什么不能批！”季洁较真地反问，只是这样明知原因的反问，只有在杨震这儿，才能问的那么理直气壮，因为在季洁心里，没把眼前的男人当外人。
“你说为什么不能批呀…..”杨震的笑还挂在嘴角，他努力想让这里的气氛变得松弛一些，“季洁，别为难我，好吗？”他收起刚才眼里仅剩的威严，有点恳求。他感觉自己越来越不舒服，咳嗽了两声，头有些轻微的眩晕，可面对季洁，他还是伪装出一副很平常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