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拖欠幸福的无赖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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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虚荣研究室(2)

简乐言说得好像要受死一样,开始的时候令我感到罪孽深重,但我逐渐好奇秘密是什么。

如今我就只剩下一颗心,一颗爱我的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怕了当我的完美男友,简乐言最近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放学没有等我就跑掉了。

我发现自己不能忍受简乐言有事隐瞒了,我决定调查他!

降头和直接跟踪对简乐言都可能行不通,于是我不惜花费来自不易的存款买了一个窃听器和一台i phone 4S,我偷偷在简乐言的4S上安装了GPS全球定位,“追瘦你追瘦我”软件。

今天放学,简乐言没有匆匆忙忙地离去,反而主动跟我前往高三级。因为今天正是高三毕业的日子,而我的哥哥正是这学校的高三届,于是我也一起去参加他们的毕业狂欢会。

因为之前范哲的事情,高三届很多人都认识我,并下意识排挤了我,所以我大多数时间都是躲在一角。简乐言反而很快融入了他们的世界,跟哥哥特别投契,离开的时候还送了一份礼物给哥哥。

事后我好奇追问简乐言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开朗,他说是逼着自己这么做的,因为他要收买我的家人,这样我们才可以快快乐乐地在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竟然觉得十分窝心,甜得嘴角也无法下垂,哪怕他还是那个普通的简乐言。

啪——

暑假已到来,刚刚跟简乐言逛街回来的我,却发现了可怕的一幕,一向示哥哥如宝的爸爸居然给了他一巴掌!我连忙走上前追问,居然连妈妈都哭了。原来一向聪明绝顶,成绩总是排在一、二名的哥哥,这次高考居然没有一科及格!爸爸在担心他学坏了,焦急如焚,妈妈却道出哥哥高考前夕已经变得十分迟钝。

最近我都把心思落在研制完美男友身上,却没有发现哥哥的变化。妈妈说得对,哥哥在高考前夕就变得怪怪的,有时候问他问题居然慢了几拍。

在爸妈的责骂之后,我带着甜汤去安慰哥哥,顺便了解一下事情的因由。

哥哥像个受伤的孩子一样躲在床的角落,无论我问什么都没有回答。

良久,哥哥才用吞吐的语气跟我说了一句:“不要……再跟……那个……那个简乐言来往了……”

此时我仿佛找到了事件因由,我问哥哥拿简乐言送他的礼物,但他立刻吓得色如死灰。

只见哥哥极力防备,我惟有先行撤退,等他出门后再偷偷溜进来查找。

哥哥的房间很整齐,柜子也没有钥匙,所以我很快就找到那份礼物了。打开一看,是个漂亮的女娃娃,看起来没有特别,但原来盒子还有暗格,暗格下面居然藏着一张漂亮女生的照片。

难道是降头?简乐言向哥哥下降头了?但是简乐言送他礼物的时候已经是高考完毕了,时间并不吻合。排除了降头的可能性,这张照片里的又是谁,为什么会令哥哥如此害怕?

我仔细观察了哥哥几天,发现他的反应真的变得越来越迟钝了。难道哥哥都被选中为完美男生,被夺取了聪明才智?那人到底是谁?是照片中的女生吗?或许我首先要去调查这个女生的身份。

哥哥的事令我变得很烦躁,甚至是对简乐言无端发脾气。是因为他对哥哥做的事吗?其实我自己也说不清,好像随着调查照片的事情,我的心情变得越来越烦躁了。

我把照片发到多个论坛,甚至匿名发送到学校论坛,直到第六天,才有一个确实的答复。原来这个女生叫简文文,是我们学校的同学,跟哥哥他们同级,但一年半以前因为被误会为对当时已经有女朋友的范哲投怀送抱的狐狸精,后来忍受不住谣言而跳楼身亡。

这个女生同样姓简,难道是简乐言的姐姐?但她的死又跟哥哥有什么关系呢?

不行,我一定要查个明白!

我惟一引以为傲的身材居然偷偷走样了!如果不是因为要见简乐言,为了打扮一番的我,也没有认真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过去的所有修身连衣裙全部穿不下,手臂粗壮了不少,肚子还像怀孕了一样凸出来。

难道这是研制完美男友的副作用?再见简乐言,他不但没有在意我的身材,没有被我烦躁不堪的脾气打倒,反而安慰我,说这个世界没有鬼神,他会帮我解决。

他又不是牧人,解决?谈何容易!

我还是相信只有牧人才能帮助我,于是我又来到这个黑牧场。

今天的牧场特别奇怪,竟然关门了,但不死心的我还是在门外等候。无聊之下,我打开了“追瘦你追瘦我”软件,看一看简乐言的位置,谁知答案竟然让我震惊得呆在原地!

简乐言居然就在我附近!准确来说,他就在这个牧场里面!

见状,我立刻掏出窃听器,当时我把窃听器放在简乐言的鞋子,希望他今天还是穿那对鞋子。

模糊的声音缓缓传进耳朵,从声音终于清楚开始,我就只听见一句:“师傅,我已经决定这么做了,谢谢你协助我报仇,徒弟告辞了,后会无期。”

那是简乐言的声音,我敢确定!

听见简乐言的脚步声,我立刻跑到角落躲起来,偷偷张望。

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走出来的果然是简乐言!而在简乐言立刻之后,牧人竟然重新开门了,可见他和简乐言的秘密关系。

半晌,我还是忍不住跑进牧场,向牧人问个究竟。他依旧一脸深沉,当我以为他不会再给我任何提示时,他又给了我一个惊喜。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有人全心全意付出就会得到回报,有人中途放弃就会得到报应,这是我给你的最后提示,以后不用再找我了。”牧人冷若冰霜地给了我最后一个提示,然后步入牧场。

牧人所指的全心全意的人是谁?林萱?甚至简乐言?而那个中途放弃的人难道是我吗?因为我开始停止收集,我没有立刻把躯壳套在简乐言身上?不,最近我的心思都落在简乐言的秘密身上,我根本没有理会过那个完美躯壳,这是我的错,是我的报应,但我的错又跟哥哥有什么关系?

晚饭之后,我打算无论如何都要向哥哥问个明白,可惜他好像连我都怕了,一直语无伦次地碎碎念,声音很小,我根本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后来因为我的靠近,哥哥吓得大喊起来,引起了爸妈的关注。

爸妈开始怀疑哥哥是否遇到了什么事件,令他变得精神失常。

既然在哥哥身上得不到答案,我惟有不择手段地把简文文的照片再次放在校内网,残忍地给她安上勾引别人男友,甚至脚踏几条船的污名。

因为过去的确有照片证明范哲和高材生简文文的亲密证据,所以大家对简文文的真实性格依旧心存怀疑。

我极力把这件事闹大,令很少上校内网的简乐言也发现了此事。

因为我是匿名发表,所以他不知道我是谁,一看到此帖就给姐姐澄清。因为简乐言的姐姐长得非常漂亮,所以没有人怀疑过他们是姐弟关系,其实简文文是简家的养女,因为养女关系,所以她一向很乖,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以学业为重。当时简文文鱼范哲、韩礼和哥哥同届,简文文是哥哥的同学,而范哲和韩礼则是邻班。范哲因为追求简文文失败,于是跟韩丽和哥哥合作去得到简文文,再加以陷害,把她的名声尽毁,后来简文文为了证明自己清白,在学校跳楼自杀。

看到简乐言的解释,我仿佛明白了一切。他拜牧人为师,就是为了给简文文报仇,但仔细想想,牧人之所以愿意帮这个毫无利用价值的我,就是因为要帮助他的徒弟!牧人利用我的欲望,引导我去毒害范哲和韩礼,而哥哥呢?难道简乐言之前说的心愿就是陷害哥哥?而毕业狂欢会那天,他送给哥哥礼物就是要刺激他,让他的大脑变得更脆弱?

我立刻找简乐言,我不要什么完美男友了,我只求他把哥哥的脑袋还给哥哥!

简乐言发现我就是发帖子把他引出来的人时,表现得非常惊讶,脸色惨白,他立刻抱着我的双手,焦急道:“可欣,无论我做了什么都没有害你的心,我对你是真心的,你原谅我一次好吗?以后你说什么我都会听你的!”

“你终于承认了,是你一步一步设计我成为帮你报仇的傀儡!”

“不!我开始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师傅利用的人是你!”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我很想给简乐言一个机会,事到如今,我居然还想给他一个机会?

“在你计划给韩礼下降头的时候……”

“但你居然没有阻止我,你居然没有救我!”

“研制一旦开始了,就无法停止的,你身材走样,脾气变差也是因为你中途停止了研制,但是没关系的,我已经跟师傅求情,我会代替你承受痛苦,你的身材不会再走样了!”

我一手把他甩开,不敢置信地摇头,“到了这个时候,你叫我还怎么相信你?你利用了我!你要了我哥的脑袋!你等于要了他的命,你在害他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过他是我哥,你根本没有在乎我的感受——”

我的声音擦破了天地,谁也无法阻止我激动地狂奔,谁也无法把我留下来。

这个世界太可怕了,原来身边的人也有犯下严重错误的时候,原来最爱自己的人也有欺骗利用自己的时候,那么,我们还可以相信谁?

翌日,清晨,学校突然发生了一件比跳楼更震撼的事情!高一(B)班居然起火了!回到学校,我根本无法接近教学楼,消防员在拼命抢救时,我那颗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良心居然在担心有谁被困在教室里面。

半晌,消防员才缓缓从窗户搬出一个已经没有知觉的男生,之后消防员居然也立刻了教室,因为听说被困的就只有他一个。

大家争先恐后地去八卦男生情况,我好不容易才挤到里面去。只见一个被烧得脸颊发黑的男生被迅速抬进救护车,我没有及时看清楚他的脸颊,但这个身形,还有莫名其妙的第六感,竟然让我害怕得心脏也像燃烧起来。

我不禁逃离学校,跟着救护车狂奔。后来救护车发现了我,于是让我也一同上车。我在车上仔细观察他的面容、服装、身形,可是他的脸几乎全烧了,根本看不清样子,而衣服也烧得七七八八,最后只剩下一双尚算完整的鞋子。

我不禁为这双熟悉的鞋子感到无尽的恐惧,我小心翼翼地走到鞋底一看,那个被我贴上鞋底的窃听器还残留在这里……“简乐言——”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神经迟疑反应过来,突然哭倒到烧焦的躯体上。

没错!他是简乐言!他是简家最后一个孩子,看着伯父伯母在手术室外哭成泪人,我突然觉得自己的遭遇是多么微不足道。他们失去了一个乖巧的女儿,现在惟一的孩子还在手术室里面抢救,而我呢,我是因为贪心所以必须受到惩罚,哥哥是因为确实做错了事必须受到报应,为什么我居然执着这么简单的道理?如果我肯原谅简乐言,或许今天的“事件”不会发生!

经过六个小时的抢救,医生终于给了我们一个不好,但也不算最坏的消息。简乐言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他的脸八成被烧毁了,身体皮肤也毁了七成,而且……眼睛也失明了。

救回这样一个废人,伯父伯母能给以的反应只有相继晕倒。

牧人的说话应验了,中途放弃的人会得到报应,只是简乐言的承诺也兑现了,他代替了我承受报应。

醒来之后,简乐言因为眼睛看不见,脾气变得很差很差,甚至没有把我放在眼内。

这一刻,我看着烦躁又丑陋的简乐言才突然明白,原来一切罪孽都是虚荣,一切化解的方式都是爱。

简乐言把心也献给牧神了,他已经失去了爱我的心,但我的爱才刚刚开始,而且会延续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