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一夜乘风破浪,次日天亮时已经遥遥可见沧州城,只是水汽过大,般主找不到渡口。徐安大叫一声无妨,认清了方向,踏水而去。
哎约,真是神人也!那般主吓了一跳,吃惊得久久不能言。
徐安纵气上城,入州府,只见一大早的,那闻君正整顿兵马,从州府开拔河上练。
看他的样子是出去。徐安直接走到他跟前,看着他道,闻师弟这是要去哪?
徐大哥,我这刚想出去练新征的水军,这些都是跟族老们商议向江州宇文军借来的一千水军,近来那些蛮人越来越多,所以我这就是要去水坞建造船坞呢。闻君从马上下来道。
现在汤县文家可能有变,文心的外婆马家大伯领三百人马到汤县上任,而他的大公子马元帅却和他一齐住到了文府,估计是要向文心强行求婚,我这赶紧给你报信来。徐安急道。
文姑娘只怕心里恨透了我,我哪里再敢出现在她眼前,闻君自知当日被仇恨蒙了双眼,对文心很是愧欠,半月前在江州向人打听文家变化,听到她爷爷突然暴亡,想要回去悼念也害怕她会将自己轰出门。
你这样想是不行的,你是不是喜欢文心?如果你不去,只怕这辈子可能连她的面都见不着了。徐安看闻君在此事上停步不前,心里有一股失望,因此用语言激他。
为什么?闻君问道,难道她出了什么事?他急得抓上徐安的肩膀。
现在不出事,早晚也要出事,徐安将那张昆和马大官人之间可能存在阴谋的事向闻君说了,他一听,心里蓦的一惊,原来他以为文心可能在她外家大伯的安排下嫁个好人家,没想到可能存在被人蒙骗嫁人的、家破人亡的后果。
徐大哥,我知道应当什么做了。所有将士听领,全力开船直赴汤县围堵潜入国境的流盗。闻君不想师出无名,所以流盗是最好的出兵之名,到时就算上面查下来,也可以说得过去。
末将听令!!那一千军士闻君直奔黄河边上的官船,那官船轻便灵巧,上设穷穷机关。因为这是大唐国专门用来追击海盗用的船只。
一千将士,连同闻君一齐开动机关,迎着黄河逆流而上。三日之后已经到达汤县,各种军粮在船上应有尽有,令徐安对这大唐国的实力暗自佩服,光是一千将士每日的粮晌就在三百两,也就是说,这三天这些将士们已经花掉了将近一千两,这只有州府才能够承担得起,县府是不可能如此大气的。
却说汤县县城内,又是另一种变化。
事情没有出乎徐安和星河的预料,那马元帅父子已经和张昆牢牢控制了文府上下,开始查算文府田产和地产,文家县中有多少商铺、米铺、布店、铁器店、药店、当铺,包括文府在钱庄存有多少银两、黄金都已经在马元帅父子和张昆这个名义上的文家话事人查的清清楚楚。
而文心作为真正的主人,整日只和弟弟在后院演练武艺。
文府帐房内,文府本家的那老人是文老太爷的亲信,现在被马元帅父子和张昆还有那名义上的文小奶奶压迫他交出文家地下密室的钥匙和机关图。
钥匙和机关图已经交由孙小姐保管,你们想要就自己问大小姐要去。这文家的老人也是十分的嘴硬,他管钱管人管物将近五十多年,这种情况已经见多了,早就给自己找好了退路,所有的机要财物和产树早就已经交给孙小姐藏好。
好个不不死的。马元帅一掌将这老人打晕,恨恨的道。
我儿,稍安。这事早在我预料之中,不然我何以买通了上官调到文县来,放心,文家的一切迟早是我们的。那马大伯人虽文雅可心却不善。
大人,贫道看这小姑娘家看起来虽然弱,可是毕竟师出终南,我们再不早些行动,怕她找来什么厉害人物,那我们就难办了。那张昆说道。
我吩咐你练的那些药还在么?从明天开始,你派人在她饭菜里下一点,渐渐增多,然后在你给我儿一些药水让他喷上,不过七日便教我那刚烈的外侄女武功就会消退,到时会自动找上我儿,那么,这一桩美事就成了。马大官人吩咐道。
大人,如此一来,那姑娘从此便将失去生育能力,如果拿捏不好药量,还有可能致经脉暴开而死,你可要想好。张昆说道。
无妨,她姓文,就算将来姓了马,生出的儿女铁定不是什么好货,不能生育或者暴死更省了老夫一翻手脚。那马大官人捏了捏手腕关节。
爹,我要表妹做我的偏房,道长你可不能害了她性命,如此美貌如花的姑娘家你也不懂得爱惜一些。马元帅笑道。
星河如同老树,伏在房顶之上,听到这些话,刚想要动身,却听到那马大官人大喝,谁人在偷听,给老夫滚出来。
坏了,被发现了。星河身子一动,然而一想自己家传心法如此玄妙,又上山多年修习道家玄功,若是这马大官人真听出自己的根脚来,那不是修为比自己还高,看他修为也不过真气贯体。
果不其然,那张昆将门外一个人抓了进来。
你们这些坏人,我要去说给小姐听。那人是帐房老头的儿子,因见父亲被人拉进帐房一个下午不见出来因此过来查看,没想到听到这些人在密谋。
好吧,你去说吧。张昆狠狠笑道,将几枚药丸丢进了他的嘴里。
唔,那男子不过片刻便飘飘欲仙,在房内乱冲乱冲。
星河翻身离开房顶,原翻不动的说去给文心听。
星河师兄,你说徐安去了沧州四五日了,再不来,我这儿可就装不下去了,我狠不得把那张昆夫妇的皮给扒了,还想拿迷幻药来给我吃,如此歹毒,看来我也好好计较一翻。
文心听了星河的话,是又惊又怒,惊的是自己的大伯竟然伙同骗子来谋夺爷爷的家产,怒的是自己的表哥马元帅平时看起来规规矩矩的,竟然也是对自己虚情假意。
师妹不着急,徐安说一旦借得兵力,便教这马氏父子束手就擒。星河说道。
他没有说去向谁借兵么?文心问道。
说起来你都不会想到,闻君。星河轻轻一笑,那闻君如今可是一州长官,那此望族父老均服他上任。
闻君,他哪里会肯来救我,只怕是来嘲笑我的吧。文心突然心中一涩,想起闻君当初一起回汤县时,他那看自己的神情。
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的。文心暗自叹了一句,她说完这句话憔悴的倚在窗台下。
师妹,我这就出去了,你要小心,莫要着了他们的道儿。星河看天色将晚,要离开文府。
嗯。文心慵懒的应了一声,一个人在那儿抹着眼泪。
徐安叫闻君停了官船在渡口偏远的地方,以防被人发现,然后只身回到了客店。
徐兄弟回来啦,怎样,闻君是否肯回来?星河问道。
他已经在黄河渡口附近,不过怕被周围官府发现过来盘查,已经开到了偏僻之处,什么样,那马氏父子可有异动?
说没异动是假的,他们已经开始计划要向文心师妹下手了。星河愤怒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