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未亮,西月仍有一缕,祈月已醒来,发现徐安坐在火堆旁已经睡了过去,关星河也埋着头,她将身上的披风解下给徐安披上,然后又往柴堆里加了点火。
你醒啦?关星河突然睁开眼道。
在外行走,不如在观里睡得安稳,这一夜麻烦你们两个了,祈月看了看闻君三兄弟抱着大黄大黑在那里睡道。
你不也一样,本来这次是徐安跟闻君、文心、祈莺和我的历练,你也跟着下山了!你是不放心你妹妹跟我们三个一起历练吧?
祈月撩着火舌,笑而不答,默认了关星河的话。
我只有她这么一个表妹,我不想让她受到任何伤害!祈月突然坚定的道。
看得出来!星河得新闭上眼,放心入定去了。
姐姐!突然,纱帐里传出细微的声音,却是呓语,祈月疼爱的回到纱帐里,抱着妹妹重新睡下。
此时夜枭长叫,越近天明,越是阴森寒冷得可怕,祈月不禁打了个冷颤,把头埋下去,不敢看庙里执手恶笑的土地公像。
徐安心里一暖,多久了,没有感受到这种轻轻披上衣物的感觉,祈月。徐安心里默念道,竟然不自觉得笑了起来。他虽然睡了过去,但是太元生极功九重的奇之处在,只要修炼的人呼吸不断,全身的血肉就按照一定的频率吸收外界空气的养分强化自身,一日不冲开玄牝之门,全身就会越来越强化,最终会变成石头一样坚硬的东西。
在徐安修炼时,王遇仙并未把其中的凶险跟他说清楚了,但徐安接下来修炼到现在已经发觉这部经书的怪异了,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除了张老头能够相信以外,徐安现在并未真正的想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谁的身上,就算是玉女观,这个号称在天唐声望很高的道派,恐怕也不是他最强大的依靠,一个人最大的依靠是他自身以及他的亲人至友!
但是,现在祈月的照顾,却让徐安心中,微微的对这个俏丽的女孩子有着莫名的好感,睁开眼,就只想看到她。
第二天,阳光照进土地庙。起来啦,起来啦!祈莺一醒过来就过来踢徐安,一看还披着表姐的披风,心里一生气就立马拉过来,看了看还在睡的众人,她出了门外,用一片树叶,盛了一些水,回来泼到徐安脸上,大喊道,失火啦失火啦!
啊,啊!哪里失火了。关星河一跃起来,揉眼一看,徐安正不可思议的看着祈莺。关星河顿时笑了起来。不多时,大家都醒了。
徐安跑过去抱起祈莺就着她的屁服就打,边打还边骂道,叫你不学好。而祈莺出了小脾气,则在徐安的追赶中笑得快背了过去。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祈莺,你为何要拿水泼徐师弟!祈月也起来,生气地道。
姐姐,他半夜偷走你的披风,我当然要泼他,要不然下次他该做得更过分了!祈莺扁着小嘴缩了缩脑袋道。
就算这样你也不能调皮到用冷水把徐师弟泼醒,他昨夜为大伙守夜已经够累的了,况且这回是徐师弟带队,你怎能如此无礼,快跟徐师弟道歉!祈月一字一板道。
不嘛,人家才不要,师弟,你说是不是!祈莺不依的躲到徐安的身后,只露出半个头来。
你还嘴硬,看我不好好教训你!祈月这回是动了真火了,手一扬就是一个耳光甩过去。
徐安轻巧的挡下,轻松笑道,师姐,刚才我已经替你教训过她了,我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不能这么算了,女人家怎能够如此无礼,将来要是考不成七殿弟子,她要到哪里容身去。祈月恨铁不成钢的看了表妹。
就算是做不成七殿弟子,我可以嫁人呀!祈莺也不依道。
嫁人,嫁人,你成天想着嫁人,长安的男人有哪一个可靠的!你说的徐师弟是徐昌生吧,我回去就问问他敢不敢娶你这种活脱脱不敬尊长的姑娘!祈莺心里那个气,大骂道,你就知道嫁人,可你知不知道这天唐的男人,哪一个不都是三妻四妾的,这天下哪里有女人的地位,你这性子就算嫁了人,不过三年铁定会被人给休了!
谁要嫁给徐昌生了,你要嫁就自己嫁,反正我没错!祈莺也闹起了脾气,两姐妹四眼相对的站在那里。
啊,我还有事,我先出去下。
文心看了看,也醒悟地道,我也想起,还没去方便,我也出去下。
闻君,拉起两个弟弟,大喊道,大黑二黄,快点出来晒太阳!
等他们都出去了之后,徐安还呆在庙里看着这两姐妹扁着嘴看着彼此。
你是姐姐,我让你先来!祈莺突然说了那么一句不着边的话。
我是姐姐,应当我让你做妹妹的,来吧!祈月也生气的回敬。
呀吠,我可不会跟你客气的,就让你尝尝我刚刚学会的大话。啊,啊,啊的一声堪比老虎逛吼又尖如利箭的声音从祈莺小嘴里冲出。
徐安冷不防的被这她的尖叫声给吓道。
紧接着,祈月也尖叫起来,两姐妹之间如同两个发音体,发出尖刀一样刺耳的声音,徐安只来得及捂上耳朵,被这些音波震得全身骨头都酥了,他全身一个颤抖,然后就陷无休止的冷颤,全身的真气被激得软绵绵的,好像有什么时候东西在自己的血肉里在流动一样。
过了足足有十几个弹指间,姐妹两同时停了下来。看到徐师弟摇摇欲坠的。
又是平手,没意思!祈莺抢先过去扶着徐安,挑衅地看了看表姐。
祈月无奈的收起东西,也架着徐安出庙门去。
还好我们跑得快!闻君和星河面面相觑,文心掩着嘴笑个不停。
哥哥,大黑和二黄在山上的时候,被这种声音吓得尿都崩了!现在两只狗在地上东一崩西一跳的。
果然是惹不起的两只妖精,我发誓,回山之后,凡是有她们两人同时出现的地方,我关星河是有多远跑多远,隔了这么远还这么销魂的声音我实在是消受不起。
你说谁的声音销魂呢,要不要今晚睡觉的时候我陪陪他!祈莺哼着过来。
哪里,我是说昨晚天上的星星唱的歌很销魂,祈莺你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关星河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水星子道。徐兄弟,我们是不是混进城去,虽然要人头费,但是只要咱们亮出玉女观的名头,想来是容易就进去的。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徐安有些晕乎乎的,任由两个师姐架着走。
唉,可怜的高手就这样被两个女人的尖叫声给残害了,希望在他坚强的心灵里,不要留下任何的阴影。
闻君也摇了摇头,多好的人,就这样被玉女观的两个小魔女给摧残得不成人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昨晚徐安生病了,知道的人如果知道这是被两个小女人的尖叫生叫吓成这样的话,估计会惊得眼珠子掉下来吧。
这两条狗什么了,喝醉了么?祈月有趣的看着大黑和二黄步子一走一晃的,就问道。
你们刚才的尖叫声吓的!闻君的两个弟弟口无禁忌的说道。
还是你们老实,不像啊,有些人怕得连真话都不敢说!祈莺侧着眼笑骂星河道。
我可不想在练功的紧要关头,有人在我房门外突然鬼叫一声,让我落下个半身残疾的,那样就亏大了。小武、小真不修炼内功,所以不用害怕你们这么突然的来一下。星河也笑着说,抱起小武走起路来。
好多了,好多了!徐安喝了口水,但还是无缘无故的打了个冷颤。
有那么冷么?要不要披上我的披风!祈莺将自己的披风解下给徐安戴上。
不用了,谢谢师姐。徐安一个哆嗦就要吓得把披风弄掉。
戴上吧,我们姐妹两下次再疯起来,你像他们一样,跑远点儿就没事了!祈月苦笑道,本来是想替你教训教训我妹妹的,哪想又害得你吓得不轻,我背着你吧。祈月二话不说把已经被高分贝叫破耳朵的徐安背上,然后往洛水渡口赶去。
文心远远的落后于他们,只是她突然回头看了一下昨夜的那座土地庙,瞬间,那土地庙开始摇晃起来,一阵秋风过去,那土地庙就此散开。
她忧郁的跟在祈月身后,跟闻君三兄弟离得有一些距离。
徐安没想到祈月的力气这么大,只是现在他真气竟然涣散,不知为何平时颇受他控制的真气现在有些浮动,却不知,这是通过药物增长功力留下的隐患!!
他只见远方长安大城,威武雄伟,天子之威,怒如天日。徐安双手紧紧的抱着师姐,虽然不敢有大的动作,但是偶尔的手指一动,双眼却见师姐怒目回睁,但是随即脸一红。
因此她用内力抖了一下徐安,徐安被她内力一激,反应出体内的真气,两人又紧紧的贴着,看得祈莺眼里好一阵子不乐意。
好大的一条河,快赶上我们那儿的雁河了!徐安经过刚才的一抖,心中有万千种感觉,丝丝都甜如枣,虽然偶尔感到冷,但是也不想祈月太吃力。
而祈月是没由来的心里暗喜。他们渡了河,徐安坐在船上,江上船来船往,好不热闹。
过了一会船已到一个水边小县,叫汤县。
姐姐,终于到汤县了,我来帮你背吧。祈莺兴冲冲的把徐安拉下船来,然后二话不说的背上徐安,然后冲进汤县的大门。
唉,咱们什么时候没那么好的运气!星河和闻君背着小武小真,无奈地笑道。而文心却若有若无的透露出不安的神情。
什么了?祈月问她道。
没什么,近乡情怯。文心愁绪万千,但却一笑而过。而闻君家三兄弟尽皆双目要喷出火来,仿佛这里对他们来说,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一样。
你们什么了!星河问他们道。
没什么,近乡情怯!闻君也突然感性起来,搞得众人都不知所以。
文心听得闻君如此之说,也瞅了他一眼,两人心照不宣的进了汤县的大门。
徐安在前面,听到他们的话,记起观主对自己说的话,化解文心和闻君两家之间的宿怨,完成一定的捐银,回山再传更深的功决。他双手不老实的在祈莺身上乱拍,没想到祈莺光顾着背着他四处张张望,却不防被只大色鬼偷偷的吃了下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