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炎孙到了校场,看见那些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练剑,似是昨天没吃饭似的,他似讥笑又无力地看了他们一眼,随后运气,剑端行云如流水。只见剑尖上下纷飞,端的好看至极,一把剑如蛇之信,吐蕊含珠,眼光如炬,精神抖擞。
这时出鞘的剑,伴随着沙气飞荡,风起松叶扫着校场。远处传来不知那个弟子正在修炼的清心咒。
“啊,炎孙你来啦,接我一招”大喝一声,徐昌生似得了神助的气力一般,剑招藏势穷穷,左顾而右摆,吐到王炎孙身上。
王炎孙没讨喜祈莺正闷着,徐昌生这个伪娘子竟然找自己对剑,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是不行的,当下这南山房的两大公子便招招见血的比起剑来。
去说那李大、刘出一伙来迟了一点,便看到这两个公子哥腾腾剑气,纵横交错,一时难以相信。
“我晕,今天这两位公子吃了什么****,打得这般如漆似胶了”张献芳道。
“孙童,我们也来”那李少白话未说完便提剑找上了孙童。
“哼,当我小胖子好拿捏是吗,我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后悔找上我”那孙童却一改往常喜气,一捏手指,当的一声剑已快速出鞘迎了上去。
“呵呵,名扬,我可不让你们兄弟两这样欺负我兄弟,接下吧你”孙少坚跟李名扬二人也战到了一起。那孙少坚与李名扬又是一团火气的性格,一绞在一起打出了些许真火,只见场上上下纷飞,一时气涨,练剑的人便也提起精神,谁也不肯输了自己房中的气势。
关星河来了,眯着眼看着这些人,有些嘲笑的道,:唉,半年之前,犹记得徐安仍是软脚猫,如今却是渐追我等,却看这群家伙,个个剑招死套,一点剑气都没有,若是悟到剑的要义,那里还会似这般使的花样功夫。“
关星河看了一下,又想到:“看那王炎孙对剑徐昌生,他也也是家传深厚,练了那五六年的笔头玩那十几年的铁弹子,却不及一个弱公子,真替他祖上蒙羞,竟还给个弱生生的徐昌生压得使出吃奶的气力,看了没来由就让人耻笑。”
他拍了拍手,自言自语着,算了,不看也罢,我还是慢慢练我自己的,他站定在一块空地中,拨剑起势,一招一剑的随意使开出来。他全身上下,一定了身势便纹丝不动。虽说衣角不动,但韵味却展露无遗。交错着双手换剑,互换着剑势,背肩引着腰间发力,发丝飞起兮,像云飞扬,而衣带随心而动。
关星河练得只觉腹中一口气溶溶若成,气息圆润,在那心口一股热流中慢慢往下,突然感到肾水交攻相合,水火相济兮,而得到一种全身都满足了的感觉。
“嗯”却说那清尘正在散步间,突然感受到校场上有股真气波动,脸色一凛,他便走过去,看着场中那许许多多的气场交织,炫目之极。真元渐化的他极目望去却见有一个人在慢慢的运剑。
对,是在运剑,似是每一分力气,都在剑中,不增不减。
“竟还有人领出了这等剑意,这种意境我只有在看徐安和张道长在画画时才感觉到,现在居然在另外一个人身上看到,看来,他将来必定能成为一代宗师。”清尘暗暗吃惊。
“我且看看是谁来”清尘自语道,他走下场近身一看,原来那人是逍遥山庄的少庄主关星河,“怪不得有如此造诣,原是家传渊源的逍遥功增助玄功!”
关星河却不知,他只沉于意中,越练越觉得气若绵绵,取之不尽而用之也不尽。
对了,这种感觉就是绵绵若存,若存,若存,存剑于心,存武于心,存画于心,存精于心,而心动,气动,力动,火动,水动,水动,而精神意念更灵动。
“心动、灵动,心灵的力量!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星河喃喃说道。
此时他竟闭起眼来,感悟着手中的剑,似是不再握着,全靠真气与剑意的驱使,圆转的意境而直直的分出一道力气使剑在手中如意的运行。
他心中默想,先上后下才得势,先上而后下,存势于天得势于地,先左而右,存势于身,存气于身,而得意念,意在先,而剑必齐功,于内练之一道,也是如此。
他脑中突然好像撞开了一道门,一道光华降下,全身真气滚滚增长,这是道家中最为难得的顿悟,一个顿悟可比十年苦功。
他沉浸在喜悦中,“怪不得徐安能如此之快的剑法进步,原来他却身在画道之中,一心存画,一心而画,练起剑才进境飞速!”
“怪不得他气概如此之高慨,原来,他的意,他的心,他的念,比起我来都强,都强大的多,一个意念强大的人,当然能够控制自身的心境。”
关星河用柔劲一转,那把剑就自动的在他手心旋转,他像是抚琴一样运剑,一股“嗡嗡嗡,嗡嗡嗡”的奇异声音,众人只听得一阵阵耳之剑音,那树上落下的的松针,竟也动了起来,落在他剑尖。
“好强大的心力”那清尘远远观着,只听得那嗡嗡之音,当下抬头,看那松叶,看着别人领悟,其实未必不是自己的领悟。
“水火既济,不打通紫府与天庭,更待何时?”清尘清音往关星河耳中喝去。
关星河突然在领悟中听到如此大喝之音,立时打了个机灵,气生而通,心窍像是开了智慧一样,全身气息被他完全把握,自然而然地,那股气便直接从心口往下,通涌泉而回激,再上紫府,上下之势。
“嚯”的一声,那股气再度被他压下,一个柔劲御使,再度攀起,只听得一阵强烈的灼热感在天灵久久不去。他立时盘腿坐下,慢慢运回真气。
八层顶峰,感觉到腰间那似有似无的障碍感,冲,还是不冲,在迟疑间,真气已归复平静,应当知足,先在八层好好输运真气,以后更能冲上更高的顶峰。
关星河睁开眼,当下看见清尘向自己走来,清尘这人向大少言,少与人交,却看见他向自己走来,直直的问了自己一句:“你明白了?他拈着一根松针问道”
“明白了”关星河肯定的回答。
“你还是不太明白”清尘摇了摇头,“但是看了我这个之后,你就会明白了”话未说完,清尘将那松尘一刺,若兰花穿针,刺向关星河的脑门。
关星河只见那根松针在自己眼中放大放在再放大,眉尖感觉到那针尖上越来越尖锐的气息,像是一股寒气直钉自己的天庭。
他眼中一片雪亮,徒然运气上双眼周边穴位,只见那松针更是来得凶狠来得犀利。想也不想,脚一跺地,一勾,剑来,连贯如水,只听得“叮”,一声清响,那松针直直的刺入剑身中,然后化成飞灰而去,关星河冷汗直直的往下流,这是什么样的境界?
“唉!清尘捏了捏手上的感觉,原来自己还是没有完全能够进得真元境,他叹着气,“若是松尖不损,那当如何为之?”自言自语的往回走去。
“草木皆兵!”星河看得清楚,那松针上并无一丝真气,“清尘师兄,你?”关星河不解问道。
清尘听得关星河还是有些疑问,回过头道:“看来你还是不太明白,有空可多看徐安作画,他什么都明白,就是不想去明白,而你有能力明白,却是迟迟不明白,多读道经,你自然就会明白了。”
说完,清尘便自顾自的走了,而场中的人只见在那电光火石之间,清尘师兄只是很自然的跟那个练剑练得很慢的人说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