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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化作烟花的罪犯

童话镇,精明镇长府邸。糊涂大侦探一进门,瘦小的精明镇长就咆哮着扑了过来,“都怪你,我跟你拼了!”精明镇长撞在糊涂大侦探身上,被反弹回去。咚咚咚倒退几步,被小板凳绊了个仰面朝天。糊涂大侦探高举双手给警察局光头局长看,“我没动手。”局长大人苦笑,“我知道,是精明镇长自不量力。”“你失窃了,跟我有什么关系?”糊涂大侦探问。精明镇长爬起来,悻悻道:“还不是你设计的防盗系统?你说中微子射线将我的卧室包围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封闭球体,任何人闯进来,都会触发警报。可是昨晚失窃时,一点警报声都没有!”

“不会吧?是不是你睡得太死了?”“我睡得死,难道‘白小姐’也睡得死吗?”“白小姐”是精明镇长的宠物狗,喜欢耳朵贴着地板睡。

任何响动,都能让它惊醒。糊涂大侦探打开防盗系统,然后从门外走进来。丁零零!警报响起,还有配音:“不好啦,坏蛋进来啦!”“很灵啊。”糊涂大侦探说。

话音刚落,“白小姐”从外面走进来。奇怪的是,警报没有响!

“这怎么解释?”精明镇长质问。“因为……对了,任何人都会触发警报——而‘白小姐’是一条狗!”

光头局长插嘴:“这么说,罪犯不是人?”“您越来越聪明了!”糊涂大侦探夸奖,“请讲述一下案情。”

“很简单,”精明镇长说,“案发之前的情况我一概不知,因为我睡着了。我睡在床上,我夫人万吨太太睡在我旁边,‘白小姐’睡在地板上。当清晨五点我被尿憋醒的时候,发现家里失窃了!卧室的保险柜空空如也,里面的两百亿钞票不翼而飞!”

“什么?!”糊涂大侦探和光头局长同时叫起来。不过两人后面的话就不一样了。

糊涂大侦探的话是:“不是一百亿吗?”光头局长的话是:“我刚来的时候,你不是说二十亿吗?”精明镇长说:“我到底有多少钱,自己也搞不清楚。”“先不管那么多,然后呢?”糊涂大侦探问。

“然后当然是报警啦!神勇警长真是好样的,第一时间赶到!他侦查现场后发现了罪犯的脚印,是三角形的……”

“三角形的脚!”糊涂大侦探惊呼,“我早说过罪犯不是人,是外星人!”

“可能是套着三角形脚套,故意迷惑警察的。”聪明小姐分析,“继续往下说。”

“神勇警长追了出去,然后我就不清楚了。”

“我来说!”神勇警长大踏步出现了,“顺着脚印跟踪,我发现清晨的街道上,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像风一样飞速奔驰着。我是开着警车的,居然无法缩短与他的距离。但很显然,他对童话镇并不熟悉,经常走弯路、错路,甚至有一次,绕着童话广场转了一圈!最后,我终于将他堵截在一条死胡同里……”

“他长的什么样?”糊涂大侦探急不可耐地问。“看不清,”神勇警长摇头,“好像一团雾,又好像一个影子,还可以说,像一团水……”“一团水?”

“因为他的形状不定,身体像水一样荡漾着。”众人皆皱眉,“那是什么怪物?”

“或许是一种我们未知的高科技手段,用以掩饰罪犯的真面目。”聪明小姐说,“然后呢?”

“当然是按照程序,先警告他举手投降。他举起手——一共三只!我呆住了,因为手铐只能铐两只手,这第三只怎么办?”

“笨蛋!”糊涂大侦探说,“你不会再加一只手铐吗?”“幸亏我也想到了,于是将两副手铐扔过去,用枪指着他,要他自己铐上自己。他拒铐,还嘿嘿冷笑。这时,他的双腿开始伸长,原本高高的围墙,一下子只及他的腰了!他迈腿要跨墙而过,我岂能眼睁睁看着罪犯逃跑?于是我开枪了——砰!子弹穿过他的大腿,打在墙壁上!这是什么妖法,居然不怕子弹?我豁出去了,开着警车撞上去,一头撞在墙上!那罪犯终于尝到了厉害,哀号一声,脚下突然喷出火焰,像火箭一样‘嗖’地升上天空!”

“然后,就在天空爆炸,形成灿烂的礼花?”糊涂大侦探问。

“不错!”糊涂大侦探感慨道:“想不到,我们看见的竟然是罪犯!”“你看见了罪犯?”精明镇长一把揪住糊涂大侦探的皮带(这是镇长先生的身高所决定的),“快告诉我他在哪里?”“我不知道,”糊涂大侦探得意地耸耸肩,“不过我知道怎样找到他,请跟我来。”童话镇郊外,幻想平原。糊涂大侦探和聪明小姐曾经坐过的草坪。两个小时前,这里是温馨的小天地,现在被一群人围观,毫无浪漫可言。

“请看。”糊涂大侦探指着隆起的地皮说,“这是一颗火花坠落,在地下穿行所留下的痕迹!”

“这能说明什么?”神勇警长问,“火花是活的?”“既然罪犯可以化身为礼花,火花是活的有什么稀奇?”

糊涂大侦探反问,“我们暂且假设罪犯爆炸后,身体分解成无数部分。然而每一部分都是具有生命的,落地后火花们急速逃窜,目的很明显:汇集在一起,再次合成罪犯本人!”

“那么钱呢?”精明镇长最关心的是钱,“也被炸没了?”“我估计是每个火花各拿了一部分钱……”“钱是纸做的,还不烧光?”“大哥,动动脑筋好不好?”糊涂大侦探对神勇警长说,“你到现在还没明白吗?这件案子非常独特,一切都不能以常理来衡量!人既然可以分裂成火花,那么钞票拿在火花手里不燃烧,这有什么稀奇?”

“胡思乱想!”光头局长下定语,“这就是你总是无法升级的原因!”

“也许这也是我屡破奇案的原因,”糊涂大侦探说,“我已经指明了道路,下面怎么做,你们看着办吧。”

傻瓜都知道,应该循着火花的痕迹追踪下去。一行人沿着隆起前进,颇有郊游踏青的感觉。

走了一公里,面前出现“梦幻河流”,隆起的小道消失了——你总不能指望火花穿过小河时,也把河面拱起一条小道吧?

众人望向糊涂大侦探,眼中写着“怎么办”。糊涂大侦探也愣住了。好在他有杀手锏,关键时刻百试百灵。

杀手锏就是聪明小姐。糊涂大侦探附在聪明小姐耳边,嘀咕了两句。“是不是在请教聪明小姐?”光头局长问。“不,”聪明小姐说,“糊涂大侦探只是请我转告各位:虽然痕迹没有了,但这难不住伟大的糊涂大侦探。他推测火花是怕水的,所以会从河底的泥土中钻过去,而不是直接游过梦幻河。”“河底至少有十米深!”光头局长说,“如何追踪?”

“很简单:用懒蛋博士发明的‘变形光缆摄像头’!”

变形光缆摄像头,外表看起来与铁丝无异。但它的内部镶嵌着光缆,顶端安装着微型摄像头。它可以在极其狭小的空间里弯曲前进,何况是火花拱出来的、如此宽敞的通道?

电动机嗡嗡旋转,光缆伸进黑暗的通道。通过监视器,他们看见光缆在深邃的道路中穿行。先向下,然后向前,然后再向上——显然糊涂大侦探(或者是聪明小姐)的推断非常正确,火花从河底绕了过去!

光缆继续前进,最后伸进了一户人家的下水道,从马桶里伸了出来。

“天啊,这里我见过!”糊涂大侦探忍不住大叫,“是懒蛋博士家!”

懒蛋博士发明的光缆,追踪罪犯到了懒蛋博士家!难道,懒蛋博士就是那个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