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个家,我想找个男人好好疼我……”多大哽咽着无力的瘫在地上,“可是,我现在这不干净的身子,还能找到好男人真心对我吗……”
丹丹掩面而泣,将自己的辛酸和痛苦一古脑狠狠的发泄出来。
等她哭够了,再抬起头,蛇已不在了。
它走了?放过自己了?以后,它再也不会来了吧?
丹丹呆呆的坐在地板上,一双苍白的手紧紧抱着腿,蜷缩成一团,泪已干,心中却是一片空荡荡,仿佛失去了什么东西。
走了也好。
我只是一个玩物罢了,在它万年的岁月中,我只是一个零碎的片段,几十年之后,或者是几年之后,甚至是几个月之后,它不会再记得我,一个小小的,卑微的人类。
它是三界万蛇之王!
丹丹心中最后的一点奢望被无情的毁灭了。
至于在奢望什么,丹丹自己也说不清楚,心中只有一种心愿落空的感觉。
一切,结束了。或许,该去过正常人的生活了,上班,恋爱,结婚,生子……
此后的生活,真是如一潭死水,平静得不能再平静。
丹丹在一家超市找了份工作,工资不多不少,要是以前,还能勉强养活自己,现在丹丹的钱已经足够自己花销一辈子了,本不用再工作了,可她还是执意去上班。
她怕自己有了时间又开始胡思乱想。
她时常想,它在干嘛呢?
每次有这样的念头,丹丹总是强行的让自己转移视线。她不想再想起它。
那次之后,它真的从未出现了。
生活归于平静,一切的一切,只是两条原本相隔甚远的线,朝着自己既定的方向前进,某一天意外的交会,交会之后渐行渐远,直至再也不见。
它是修行万年的蛇妖,她是卑微普通的人类。
它有万年的时光,她只有几十载光阴……
一年之后。
又是一个繁花似锦的五月。
“呕……”
丹丹不知这是多少次了,胃中的东西突然上涌,迫得她奔向卫生间,一顿大吐特吐,似乎将胆汁都吐出来了。
胡乱捧把水将脸狠狠的搓一把,丹丹想让自己清醒一些,抬头望着镜中狼狈的自己,发丝凌乱,几根湿透的头发粘在脸颊上,一对黑眸似乎没有了以前的光彩,一年的时间自己好像消瘦了好多。
这是怎么了?
丹丹喃喃的问自己。
不知何时起,总感觉身体不对劲,嗜睡,乏力,食欲不振,最重要的是已经停经了一年多了?什么情况?难道是要自己告诉自己,你喜了吗?丹丹替自己诊脉,还真是有两条脉,虽然另一条很虚弱,不认真探查根本察觉不出。
一年多了,如果是有了,孩子早就应该出生了吧,可丹丹的肚子还是平坦如初,丝毫没有怀胎的迹象,但那妊娠初期的反应却是真实的。
丹丹替自己胡乱抓了些药吃,吃了还是没有成效,很多次想去医院看看,却不敢。万一……这孩子是个蛇呢?
丹丹是个洁身自好的好女孩,活了快22年了,从未与男人有过肌肤之亲,与她有过亲密关系的,只有那条蛇了。
它?
丹丹不禁摇头苦笑。怎么会?
只听过驴马杂交能生出骡子,却不曾想人蛇还能整出什么玩意的。不符合生物学规律啊!神话吗?白娘子和许仙但是生来了一个儿子,但那只是神话,神话可信吗?
但蛇是妖!
丹丹不敢确定,只得等,等到孩子出生,但一年了,那‘孩子’基本没动静,丹丹甚至怀疑是自己诊错了。
或许,还是因为蛇是妖。
丹丹只能用那句话来解释一切奇怪的现象。
人蛇相交,生出的孩子会是怎样的呢?半人半蛇?还是时人时蛇?出生的时候,是人?蛇?还是蛋……还有,孩子以后要怎么养活呢?它会不会跟它的父亲一样巨大呢?出生的时候,会不会把自己的肚子给涨破呢?它要多久才会出生呢?
蛇知道了会是什么心情呢?
要不要一碗汤药解决了这个未出生的小生命呢?
丹丹的生活现在是一片乱麻,主要是因为这个‘孩子’。
贝贝不敢再来她身边撒娇了,就算丹丹将它抱在怀里,它也会浑身发抖,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威胁。
丹丹不懂,蛇也是分档次的,贝贝只能算是蛇中最低等的,丹丹身上有一股越来越浓的上位蛇族的气息,下位者对上位者与生俱来的恐惧让贝贝不敢亲近丹丹,不只贝贝,任何动物都不敢靠近丹丹,小区里的猫猫狗狗日日夜夜焦躁不安,小区旁边的动物园里的猛兽时时惴惴不安,只因它们都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王者之气就在它们身边不远处,压迫得它们喘不过气来。
丹丹倒是没有感觉,只是又颓废了好多。
连贝贝都不理我了?
同时也在纠结,这孩子是留还是不留呢?
丹丹是孤儿,她想有个亲人。
但是丹丹又不知做过多少个恐怖的梦,关于孩子的梦,她梦见一个小小的生命从她体内分娩而出,但它不走正规渠道,你能想象自己的肚子突然破开,然后一个血淋淋的蛇头从伤口处伸出来,一双蛇瞳就这样阴森森的看着你吗?
每次梦到那双阴婺的蛇瞳,丹丹都被生生的吓醒,然后,又是无休止的噩梦。阴森的蛇洞中。
风呼呼的从不知道哪个角落吹进来,幽深不见底的石洞像是一个哨子,在风的带动下,吹出一声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哀鸣,更时有水滴滴入深潭的呢喃,因为山洞的回音效果,被传得很远,让人联想到某些恐怖大片里的经典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