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却没有回答,只是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他,“这是殿下吩咐属下交给苏总管的。”
苏惜之一愣,没有立即接下那封信,而是沉下了面容,有些咬牙切齿,“告诉她,擅闯皇宫可是死罪!”
他想起了永熙帝寿辰当日的事情!
她居然又让人混进皇宫?!
她便真的觉得自己永远不会出岔子吗?
她便这般的有自信吗?!
那黑衣女子应了一声是,随后便将那封信放在了桌子上,便从一旁的窗户窜了出去。
苏惜之根本便没有心情去理会那封被搁在桌子上的信,只是担心方才那人会不会被巡夜的侍卫给发现了,自从陛下改组了禁卫军之后,宫中的各处防卫,尤其是交泰殿,比之从前,更加的严密了,苏惜之一直在房中担忧着,直到过了半个多时辰,宫中未曾传出有刺客的动静,他方才安下了心,随后,注意力却也被桌子上的那封信给吸引了。
理智告诉他,不该去看那封信,可是挣扎许久,他却还是拆开了。
原本苏惜之以为那信上是贵王一些威胁言语,然而他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是一首诗文,一首让他不该再颤动的心再一次颤动起来的诗文……
当年,她便是用这一首诗文告诉他,她对他的情意。
苏惜之盯着手中的信纸,呆在了原地,宛如石化了一般……
贵王府
书房
先前那去给苏惜之送信的暗卫出了皇宫之后,便来了贵王府回报送信一事。
贵王显然很想知道苏惜之看到了那封信的反应,可是在听了暗卫的描述之后,却失望了,苏惜之当时并没有开启那封信,如何会有反应,只是当她得知了苏惜之要暗卫转达给她的那句话,失望的心情却转为了欣喜。
她并没有因为苏惜之的冷漠警告而生气,反而高兴。
因为他会警告她,便是心里还担心她,也便是关心着她!
贵王这些日子未曾有任何的动作,一是方才回京,很多事情她都未曾了解清楚,二是不想和永熙帝硬碰,虽然她不惧怕永熙帝,只是若是硬碰,自己也未必能讨的好处,而且若是她与永熙帝的关系闹得太过的话,遭殃的还是苏惜之,第三,也是最为重要的,她逼苏惜之逼的太厉害,玉石俱焚从来不是她想要的结果,既然她回来了,恢复了身份,那她便有的是时间软化他,让他想起从前他们的过去。
虽然苏惜之之前说过,当年他从未爱过她,一切的过去都只是虚假的算计,可是贵王想了许久,终始不愿意相信!
她不是傻子,不可能连真情和假意都分不出来的!
便是当年他对她的情谊真的全是假的,她也不愿意放弃!
苏惜之是她的,一日是,便永远也是!
她司弥玥从来是认定了便永远不会放弃之人!
“殿下,属下还有一事禀报。”那暗卫说道。
贵王心情不错挑眉道:“什么事情?”
“陛下的生父还活着,如今在正住在皇贵君的观星殿内。”那暗卫回道。
贵王眯起了眼,“你确定?!”
“是。”那暗卫道,“先帝在时,一直将此人藏匿在了永宁山上,派心腹暗卫守着,而且知道此时的人并不多,因而属下方才从未察觉,这次陛下和皇贵君亲自出宫领了一个僧人下山,属下深知此事不寻常,便暗中在组织和宫中打听,不久前方才探知了这个消息。”
“生父?!”贵王眼底闪过了寒光,若是她没有记错,那男子便是姓程!
当年程氏进宫之时,贵王并不在京城,但是因为苏惜之的缘故,她却还是在京中安插了眼线,先帝宠幸一个民间男子惹得后宫不稳朝野非议这事她自然不会不知!
贵王对程氏有着怨怼,不过原因却有些荒谬。
她是心疼苏惜之!
苏惜之那般对待先帝,然而先帝不但不给他名分,甚至还闹出了一个程氏出来!
连后宫朝堂都因为这件事而闹的不可收拾,那惜之当年受了多少苦?!
当年她得知这事的事情,是恨不得杀了程氏!
不过她还未来得及动手,便又传来程氏被打入冷宫的消息!
“此外,陛下前些时候改组了禁卫军,又不让暗卫再在交泰殿守卫,怕是有意让禁卫军取代暗卫于宫中的防卫,从而清扫暗卫组织。”那暗卫说出了最为忧心的事情。
贵王回过神来,眯眼,“是吗?那本殿便只好让她有这个心而没这个力气了!”
暗卫一愣。
“你先回去,暂且不需要跟本殿联系,也不需要做什么!”贵王沉声吩咐。
那暗卫道了一声是,随后便离开。
贵王嘴角勾起,露出了一抹冷笑,想除掉本殿的势力?那便看你有没有这个心力了!
这个把柄可是你亲手带进宫的!
半晌后,贵王唤来了管家,这管家是她从漠北带来的心腹,先前内务府配下得管家已然被她寻了一个借口打发了。
“殿下召见小的有何吩咐?”
贵王有些阴沉地笑了笑,“本殿最近得到了一个消息,你帮本殿散播出去。”
“是。”
又过几日,寒意渐渐收敛,大有春回大地之像,笼罩皇宫一月之久的阴霾也随着散去。
自那晚蒙斯醉的一番劝慰之后,司慕涵的心情却是好了许多,虽然还是忙着政事,但是至少不向往常那般不要命似的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