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正是附近的山匪,只因缺粮缺的厉害,接连几天没有收获,所以这一次连暗话也不喊了,直接上来就动手,形如悍匪。
秦际芳用胡语招呼一声,三十多人与对方的五六十名山匪乱战起来。
云啸飞趁此机会,假装中刀晕倒,果然山匪不疑,继续砍杀还站着的胡人。
这一场拼杀,直到天黑,双方只剩下两三个人,不过也都是身上挂彩重伤,唯一一个轻伤的也就只有秦际方一个。
秦际方大骂倒霉,怎么让自己碰到了这种事。不过,下一刻,更让他吃惊的事发生了。
假死的云啸飞放倒了那三个匪徒,然后接近秦际方,只是两招,便打晕了他。
而马车中的谢清芳早已经下来,把剩下的一个胡人点倒,与露出真面目的云啸飞会合。
云啸飞看了看那些汗血马,心中一动,与清芳各坐一匹,另外两匹马后面用绳子拉着两匹汗血马。
两人快速的赶往兰西城,到兰西城时已经完全天黑,不过华灯初上,街上行人尚多。
云啸飞将马骑到一处市集,匆匆的将汗血马卖掉,每匹五十两纹银,共得三百两银子,迅速包好银两后赶去投店。
其实汗血马每匹何止千两数,却让云啸飞五十两一匹卖了,买马的人直笑他是个傻瓜。
却不知紧接着就有祸事找上他了,因为这马并不是云啸飞的,云啸飞见集市上人已经不多,要是求价高,可能很难出手,并且将马快速出手,也是将麻烦引开了。
小心翼翼的云啸飞,与谢清芳前往城东头的第一楼投店。
一个黑影悄悄跟上了他,却是一个小偷,此人得别人告知,说云啸飞刚得了卖马的钱三百两,立时便要来下手,天哪,那可是三百两,要是得手了,这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云啸飞凝神细听,知道有人跟上了自己,不过不动声色。
兰西城东,第一楼已经在望,而这时,那小偷加快了步伐。
云啸飞知道对方要下手了,叮嘱清芳去第一楼等他。
果然,那小偷在靠近云啸飞时猛然一撞,顺手抢走了云啸飞的三百两银子。
谢清芳满脸错愕之情,不过事先有云啸飞知会,也就不奇怪了,走去第一楼等候。
而云啸飞则立马追着小偷而去,虽然追得紧,却故意离着一丈远近。
小偷见对方追得紧,慌不择路下,竟然窜入死胡同。
就在他准备翻墙另外觅路逃跑时,云啸飞一跃上前,轻松的扣住其腕脉,小偷登时动弹不得。
小偷知道这回碰到了扎手的货,便告饶不已。
云啸飞点住小偷几处大穴,拿回银子后,把他扔到墙角,坐在一边好整以暇的问道:“要我饶你也可以,你只要告诉我一些有用的消息,我便放了你。不然的话,就把你绑起来扔到兰江里去喂王八。”
小偷知道这次碰到到是一个非常厉害的狠角色,不敢欺瞒的道:“我说,我说,一个月前的一天晚上,我在兰西城城南的小树林里,听到一件可怕的阴谋。”
云啸飞顿时来了兴趣:“哦,不错,你详细说来,不要漏了半个字。”说着捡起地上一个石头,抓在手里一捏,然后松开,那石头变成石粉落下。
小偷瞪大了双眼,哪敢有半点隐瞒,立即合盘托出。
原来在一个月前的一天晚上,隐身树上的小偷,无意中听到了两个人的谈话。因为天黑,小偷也没有看清长相,只听其中一人叫另一个叫常洛兄,而对方则为郑兄。
“哪此,你看怎样?常洛兄。”
“郑兄,你是说我们联手,你用毒帮我解决门中那批老和尚,而我派些高手,埋伏在暗处,帮你除掉徐飞虹。”
“没错,就是这样,因为如此一来我们双方的对手见我们身边人手较少,不会怀疑,而我们正好可以在暗中行事,骤起发难,管叫对方防不甚防,常洛兄你说是不是。”
“郑兄果然歹毒,哈哈哈哈。”
“呵呵呵呵,常洛兄也比较阴险,咱们彼此彼此。”
云啸飞给了小偷小小的教训,然后回到第一楼。
二人已成夫妻之实,所以只开了一间客房,而店小二记性竟非常好,还记得他们,热情的招呼。
云啸飞询问上次的房间还在不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拉着清芳住进了原来的客房。
客房中,云啸飞发觉清芳有些不太正常,问道:“芳芳,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谢清芳却是支支唔唔的道:“啊,没有,没什么事?”
云啸飞拉着清芳的双手,直视她的双眼道:“芳芳,你如果是不想让我担心而不说出来,那才是真的让我担心了,好吧,你告诉我,我才真的不会担心。”
谢清芳捱不过云啸飞的软语诉求,终于交待了事实,原来是叶少华抓她之后,在她身上下了很奇怪的毒,叫做情人箭。
这个名字很奇怪,很多人可能会以为它是一种箭,却不知它是一种有形无影的毒药,中毒者只要想起心爱的人,心中便会非常的痛苦,就算是动情,也会使身体疼痛不已,就如同情人射出的箭一般,情到深处,痛切骨。
云啸飞安慰道:“芳芳,别担心,这种毒虽然难解,相信在天月教一定有解药,我们前去天月教去求得解药,就可以解去你的痛苦了。这一段时间,你只要专心练功,相信应该可以暂时转移这种痛苦,只要不想我就好了。”
可是,一对分开十年,如今正当如胶似膝情到深处的青年男女,你叫他们不想对方,在一起却要不动情,却又谈何容易。
云啸飞看到清芳不时皱眉,忍不住心底一痛,知道清芳只是一动情谷欠之念,必然心痛,如何还能安心下来。
谢清芳却反过来安慰他,先去睡了,叫他不要担心。
云啸飞将混沌功和归虚功各自运行二周天后,也上床睡了。
不过,虽然躺着,却是怎么也睡不着,看到清芳睡梦中仍然不时的皱眉,心里便如刀割一般难受。
只好翻身向外,不再看她,摒去杂念,渐渐睡去。
第二天,云啸飞早早的起来看到清芳甜蜜的熟睡着,没有打扰她,悄悄出去了。
出去之前,在门口布了一道小小的机关,若是有人突然闯入,必然讨不了好处,至少可以吓退敌人。
小小机关当然难不倒真正的武林高手,不过,真正的高手却是不屑于做这种勾当的。
云啸飞通过梁州的义盟弟子,打听得知,原来释迦门已由妙凡接任掌门,而上一任掌门却不知道具体下落,想来那妙凡有可能就是那个叫做常洛的了,而那叫郑兄的应该是天水教的二把手郑朝恩。而此时天水教也不复存在了,已经与雪月教重归天月教掌控。
另外也知道了天月教魔头易宁空的行踪,易宁空此时正与沈东阳及郑朝恩一起,往东南去皇甫世家了,而西面秦州的端木世家,据说已经落入天月教手中,端木世家不复存在,改成天月教的西方分教了。
只用了三天时间,天月教便拿下了端木世家,除端木冷玉及冷剑尘在逃外,家主端木冲被易宁空毙于掌下,其他核心人物包括家主之子端木温玉等悉数关押在其世家的地牢中。
端木世家的地牢原只是用来关押外来入侵者或者叛门败类的,而今却将他们自己人关在了其中,这无疑是一个赤luoluo的讽刺。
此举瞬时传遍武林,顿时引起一片轩然大波。
正义一方白道高手们,纷纷谴责天月教的卑鄙行径,大骂其狼子野心,看来是要称霸天下的了,立时人人自危。
消息传来,皇甫世家更是如如临大敌,皇甫世家家主皇甫瑛同其二弟皇甫珍一起紧急商议应敌之策。
皇甫世家在荆州的最南面,与北面的江城相距八百公里。
皇甫瑛遣散了部分人,但是大部分弟子都不愿意离开,一场血战下来,只坚持半日时间,皇甫世家便守不住了。
结果,皇甫瑛被杀,皇甫珍及二代弟子全部关在地牢中,享受与端木世家一样的待遇。
一天不到攻下皇甫世家,这一消息不径而走,令武林道更加震动。
这当然不是说皇甫世家实力太过低下,而是皇甫瑛不得已而为之,知道更好的保全皇甫世家的办法,唯有不低抗。
因此,吩咐下去,只是象征性的对抗了一阵,便放弃了。
皇甫世家以死伤甚微被天月教占领,从此皇甫世家在武林除名,原来的名字改成了天月教南方分教,也叫南方教。
天月教下一个目标是东方世家,如果东方世家被灭,那么整个江南一带,几乎就成了天月教的天下了。
沈东阳悄悄上路,只带着几个弟子前往东方世家。
他要赶在易宁空之前,先一步到达,安排好一切,不致露出破绽。
云芳二人赶去楚州,为了要寻求‘情人箭’的解药。
楚州在帝国的西南部,福员辽阔,民风剽悍。这里原本有两个较大的势力,那就是天水教和雪月教。
两教分布在楚云山南北两麓,本是互不侵犯,却也十分的敌视。
如今易宁空重掌天月教,再没有天水教和雪朋教的名称,双方弟子也在易宁空的命令下各自通婚,大部分都配得良缘,只有少数人仍是单身。
这样一来,真正的把天月教融合并团结起来,经过三个月的磨合期,原来双方的男女弟子逐渐适应了这样的环境。
现在天月教总堂,由易宁空的女儿易清莲坐镇,而郑朝恩和沈东阳则随着易宁空四出征战了。
云芳二人不日即到楚州的楚风镇,暂时休息一宿。
次日晨,云啸飞叫清芳稍候,他出去打探情况,清芳叮嘱他小心。
直到未时正,云啸飞方才返回,清芳移步上前,为他掸去衣服上的灰尘,并准备了脸盆,给他洗脸,像个贤惠的妻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