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时帝国军营帐时,天尚未大亮,时间到了正月初三这天的早上。
云啸飞悄悄进入塘城的迎福客栈,从后门进入,秘会义盟在杭州的副舵主钟宁。
到了迎福客栈之后黎明刚过,陆续有早起的人们开始忙碌起来,最早的要数卖包子馒头的。
云啸飞不得不小心谨慎,这里可是东方明日的地盘,到处都有对方的巡逻兵和暗哨。
钟宁见了盟主令牌,知道是云啸飞,立即行礼拜见。云啸飞了解了杭州城内的局势,也知道了余昌洛最近的消息,是一个未署名的人发来的消息,说东方明日正在闭门练功。余昌洛便是妙凡,也没有带着一个小孩,只是有人说一个小孩在东方阁出现了一次,可能让手下带走了。
云啸飞听后,神色平淡的道声辛苦了,叫他继续查探。然后易容上街,利用多重身份,到各处打听,确定了钟宁所说无误。
看来这塘城是外松内紧啊,幸好云啸飞向玄机道人学了几手简单的易容术,否则真的就暴露身份了。
云啸飞暗中解决了监视迎福客栈的魔教探子,进入里面,看出钟宁是可造之材,传授他一套奔山拳。
钟宁是一个外看粗鲁实则精明的人,在这个群敌环恃之处,必须要有一技防身,他看到云啸飞如此待他,怎不感激涕零。
云啸飞叮嘱钟宁,此拳必须在危急关头使用,否则不会立见奇效。
交待一切后,云啸飞叫钟宁安排一间静室,然后修练一会,现在时间尚早,还不能外出活动,以免打草惊蛇。
等到了晚上,云啸飞换上夜行衣,悄悄前往,潜入徐承义在东方阁西院的客房。
徐承义正在房中打坐调息,听到有人敲门,问道:“谁?”果然在这,这是白天云啸飞打探清楚的。
云啸飞道:“是我,一个帮你报仇的人。”
徐承义惊道:“你是云啸飞!你来所为何事?”他一眼便认了出来,因为整个杭州地界到处贴了云啸飞的画像,发现城中有云啸飞线索者重赏。
云啸飞轻笑道:“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你我无怨无仇,要说有,那就是共同的对手,我知道你父亲被害的事。”
徐承义动容道:“哦,进来说吧。”一听说有杀父之人的消息,态度立时转变,并且请云坐下,为其倒茶。
云啸飞把那天晚上听到的事情说了,不过没有提是谁透露的。
徐承义听后,前后一印证,便知道八九不离十了,确定是郑朝恩杀死父亲之后暗中一咬牙,发誓一定要找个机会报仇。
云啸飞又道:“其实我本想早些来,但是三年前得知这个消息时,正在参悟剑道,从南疆返回之后便闭关了。徐兄若是要动手,这几天便是好机会,东魔正在小闭关,云某言尽于此,徐兄请自珍重,告辞。”
徐承义客套一声:“多谢云兄,恕不远送。”
东方第一阁在塘城北街,此时十分安静祥和。
这里是魔教教主东方明日的临时府第,谁也不敢来吵闹,更不敢来打扰东方第一阁。
徐承义知道东方明日在练功,政务已经交给了余昌洛,虽然有些不信云啸飞所说,但是一经打听后,知道他所言非虚。
于是,立即约战郑朝恩,战书中极度的蔑视郑朝恩,‘是男人便不要龟缩不来’。
这是一场男人间的战斗,郑朝恩四十有五,较之徐承义还要大上二十来岁,怎会不应战。何况以他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怕过谁来,既然想死,叔便送你一程。
郑朝恩与徐承义的父亲,原天水教教主徐飞虹本是结拜兄弟,但二人之间的嫌隙却由来已久。
原来三十年前二人同时被易宁空收养,但后来收徒弟时,却只收了徐飞虹一个,算上易的女儿清莲,也是两个,偏偏就不收第三个,易宁空说郑朝恩的资质不够,只是给了他一本简单的功法回风掌。郑朝恩自己不敢责怪易宁空偏心,却把这些迁怒于徐飞虹身上。后来,二人更是同时看上了易宁空的婢女荷月,本来荷月是有些喜欢上郑朝恩的,可有一天晚上,徐飞虹如同发了疯一般强*了荷月,后来便有了徐承义。事后,徐飞虹虽然致歉并且将自己的功法也传授与他,却并不能让他消气。仇恨的种子一经埋下,随着与仇人日渐接触,便会越发滋生膨胀,到一定时刻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终于,在三年前的一天夜里,郑朝恩与妙凡联手将徐飞虹残忍杀害,抛尸狼腹,连尸首也没有给徐承义看到。
徐承义和郑朝恩几乎不分先后,同时到达了南街外树林边的荒坡,二人对视,剑拔弩张,决战一触即发。
塘城东方第一阁南院,余昌洛察觉到徐承义的不对劲,结合他问了自己关于东方的事,立即派人盯着,看到徐承义叫人下了战书与郑朝恩,心中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就让我来帮他一把吧,余昌洛通知王在天,告诉他徐承义的事,然后等着看好戏,暗中得意的笑,悄悄跟去了。
在余昌洛心里,现在已经没有朋友了,自从知道胡勿言和秦际方被东方明日所杀,他的心变得异常坚硬,他知道对付东方明日和云啸飞这种绝世高手,自己一人是不够的,所以,最好是让他们两败俱伤,然后由自己一举灭了他们,余昌洛如是想到。
王在天曾被徐承义的父亲救过,心里自然感恩,时刻找寻机会要报答徐飞虹的在天之灵,听说双方正在决斗,立即便赶来荒坡。
此时的徐承义已显颓势,不时后退,身上几处挂彩,却仍是咬牙坚持,但明显已经是强弩之末。
王在天也不打话,悄悄从郑朝恩后方偷袭,顿时一击得手,但郑朝恩反应迅速,也补了一掌,二人各中一拳一掌退开。
双方分而复合,徐承义打个手势,与王在天二人合战郑朝恩,双方势均力敌,顿时僵持不下。
原来郑朝恩向东方明日学了天魔掌,虽然没有进行前三项嗜血的辅助修练,却也修练出一丝的魔气,与徐承义和王在天二人竟打成平手。
双方拼个你死我活,打得难分难解之时,东方明日突然现身,在他身后跟着时非我。
原来是他发现了郑徐双方的异动,及时的报给了东方明日。
东方明日霎时间冲入三人当中,各朝三人拍出一掌,三人往后飞跌,倒在一丈开外的地上,均吐出一口血来。
远处,看到东方明日赶来的余昌洛悄悄退回官道,然后快速的朝这边赶来,抢先发话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自己人打起来了。”然后附耳告诉另一个准备好的消息:云阳不见了。
余昌洛此举,止在消除东方明日的疑心,因为己方三员大将突然的进行窝里斗,而余昌洛作为临时指挥却不见人影,却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云啸飞的儿子不见了,余昌洛带人去找,这才来晚了一步,东方明日当然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只是哼了一声微一皱眉。
东方明日一力压下内乱,喝道:“如今大敌当前理应一致对外,你们却干得好事,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了。你们双方在此立誓,互不伤害对方,此事便作罢,否则你们应该知道下场。”
郑朝恩和徐承义王在天先后立誓,他们都知道刚才东方明日借着教训他们,那一掌恐怕只用了三成力,却将他们三人震得齐齐吐血,没想到三年未见他出手,竟然强撼如斯。
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们也只好压下心中怒火,以图东山再起。
东方明日心里其实并不愤怒,他很乐意出现这样的情况,因为手下们既然互有嫌隙,那么便可利用此一点叫他们互相钳制,以便于自己更好的统率和掌控他们。
余昌洛看向时非我,却发现对方隐于暗中,看不出脸上表情,不知道他是怎么看的?
最后,东方明日含有深意的看了徐承义一眼,便叫他们散去,然后嘴角挂起一丝阴笑,心想:是时候给云啸飞尝些苦头了。
中平四年正月初四,云啸飞晨起时听到异动。
北山均派人来报,说他军营出现大量的中毒现象,云啸飞叫他领路二人火速前往。
原来是营中多处发生怪病,并且在极速传染之中。三路大军三十万人以一个时辰一千人的速度在感染中,并以片刻钟一百人死亡的速度增加。
二人赶到北方大营时,只见地上已经铺满了两百具尸体,均是喉部往上一道黑线,其他处则是非常的苍白,另外中毒未死的声称全身乏软无力。
云啸飞查看几人后道:“这是一种叫‘霍风毒’的传染病,不过只是在古籍中看到过,这显然是人为的,恐怕是东方明日搞的鬼。快些召集几个副将,然后传令三军,做好几个防范措施。”
北山均虽然现在成了大将,却仍是恭敬的道:“盟主请说。”
云啸飞道:“经查看,这种奇毒应该是通过水中传播的,这一带的饮用水基上是源于塘城方向流下来的一条淡水河。所以第一,通知整个三军,从现在起停止使用这条淡水河的水,改用其他水源;第二,发现有此类中毒者之后,立即隔离到一个单独的地方,等候治疗,以免传染给其他人,然后我会教会大家一种截脉手法,可以暂时抑制毒性的发作,已经死去的,立即隔离将他们使用过的衣物等这两天接触过的东西包括他们的尸体全部进行火化处理;第三,通知所以没中毒的人找齐自己不用的衣服出来,全部做成头巾大小布条,用来包住口鼻,这样可以有效防止病毒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