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说不出来是赞赏亦或者心疼更多一些,那一瞬间升腾起来的强烈想要保护她的欲望让他自己都愣住,所以他没有及时去扶起她……
所以眼睁睁的见证她的痛苦……
京都城郊普济寺。
破旧的房门被人一把推开,万俟凌抬腿迈进去,屋内师叔正拿着卜卦的东西,面色显得有些凝重!
“师叔,师父来京都了。至于现在有没有离开,还不知道。”
“恩,我知道了。月芜那小姑娘怎么样?”师叔皱着眉头,眼底有些担忧心疼。
“她中了师父的凌午,午时前一柱香发作了一次。”
僧人一跳而起,一拍桌子,几乎要暴走。“凌午?!!!舒城这些年是越来越胡闹了!月芜这娃娃,哪能受的了凌午的折磨!她怎么样了?!”还未等万俟凌接话,他又自顾自答道:“怕是该痛昏过去了!舒城这小子!现在在哪里?!”他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忽然往门外走去,“不行,我去找他拿解药!”
万俟凌没拦他,眼前似乎又闪过不久前看到的那一幕,女子闭口不言,痛苦过后,微微一笑,灿若星辰。
冷不防师叔忽然砸他一拳,“面瘫娃娃,你平日里怎么联系你舒城那小子?!”
“肥鸽。只是肥鸽现在在师父那里,若是他不联系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联系他。”
“那他人在哪?!”
“师父大概是和师妹在一起,至于在哪里,师父说,不能说。”
要解救她吗?不必吧,她与自己何干?她还如此意图不明。
但是,为什么总是想起她痛苦的眼神和伏在地上的身影?
是错觉罢。一会儿就好……
“你这娃娃!!!”向来不曾生过这么大气的老顽童简直不知道还说什么好,头发几乎全竖起来。
“你们师徒两个!是要气死我!!”
“罢了罢了,你走吧你走吧!!!”
他凝聚内力,一掌将万俟凌推出门外。
万俟凌唤了一声师叔告辞,随即消失在小院。
或许,这是月芜这娃娃的命数。年近六十的师叔下意识的捋了捋耳朵后一撮白发,前些日子还是一头青丝,却在自己为月芜娃娃卜完一卦后突然生出了白发。
师父说不能再卜卦的话尤在耳边,果然,现在的白发,就是窥破天机的惩罚。
“月芜娃娃,我也无力帮你了,是福是祸,天命所归……”他叹了口气,三十多岁的俊秀容貌恍然又现出老态。
而此时的千镜月芜,正慢悠悠的往千府回。
脱力和酸痛总算过去,力气全部回笼也不过片刻,她动动身体,就往千府而去。
以后大概不能午时再待在封云侯府了,若是被玄睿看到自己遭受凌午的凌迟之痛,不仅没有任何作用,还会让他更担心自己。
“唉。”千镜月芜叹了口气,也是真的太疼了!下意识的舔了舔被自己咬破的嘴唇,千镜月芜恍然又经历了凌午的苦楚,被痛的打了个冷战!
技不如人,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一向觉得自己的身手足以,却没想到来到古代后连连受挫,那种无可奈何的强制压迫,反而又激起了她想要提高身手的心。
她倏地加快速度,现在,就回去训练!她就不信,拼起天赋和努力,她会输给任何一个人!
没多久,她就到了小院前不远的一个巷子。正处于急速的奔跑中,冷不防撞进一个怀抱里,温暖摄人,有熟悉的,上好的熏香和独特的味道。
果然,一抬头,就看到一双妖孽的狐狸眼摄人心魂,专注宠溺的眼神,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都没有再变过。
白易尘的手指轻轻触在她有些破溃的嘴唇上,微皱了眉头,目光柔和,“嘴唇怎么了?”
千镜月芜没有挣开他,微微道:“不小心摔了一下,磕到了而已。”
“唔~还真是不小心。”白易尘一手摸出怀中的药膏,将瓶塞打开,倒出一些,用手指为他涂抹,他的手指动作轻缓,丝毫没有弄痛她。
“只是不在几天,就不小心受了伤,果真还是该把你带在身边,或者一直陪着你~”
药膏闻起来有一种淡淡的甜香,还有一些白易尘身上独特的味道,几乎让人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