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见过金将军。”我也对着金彪回礼。
“赵完带着剩下的人马跟我走。并且通知沿途所有卫所的,让他们加强戒备,以防不测。”
“末将遵命。”被称作赵完的人应喝着离开了,不一会儿,就看到几匹快马离开了这里,在快马离开之后,赵完也回到了李成梁的身旁待命。
“父亲,出什么事情了?”李如华有些焦急,她从来没有在李成梁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李成梁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手中的文书,而李如华则是白了我一眼,我心领神会,原来我是多余的啊。
“在下先去整理物品,不打扰各位了。”说着我就要离开。
“不用,明远,不碍事的。”李成梁急忙叫住了我,同时又瞪了李如华一眼,而后者只是吐了吐舌头。听到这话我停下脚步,看着李成梁。
“这件事情怎么说呢……”李成梁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该不该把这样的话跟一个外人说。
“李将军,如果认为在下不方便听,在下可以离开。”虽然李成梁刚才说不碍事的,但是这怎么看我都像是一个碍事的人。
“唉,也罢,明远你也听一下吧。”李成梁叹了口气,良久才缓缓说道:“辽东总兵王治道战死了。”
“什么!!!”这条消息如同一个重磅炸弹在我们四个人之间炸开,震惊,是我们四人现在唯一的感受,只是我的程度没有他们三个人深而已,李成梁因为先看到了消息而显得十分淡定。
“父亲,这是真的吗?王总兵真的战死了吗?”李如华显然有些不敢相信。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何人所为?”金彪握着拳头,愤愤地说着。而站在李成梁另一边的赵完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从他的脸上可以看出,他现在也十分的愤慨。
“辛爱大举寇边,王总兵率兵抵挡,不幸战死。”李成梁有些悲伤,他与辽东总兵王治道共事多年,虽谈不上深厚的友谊,但也有一定的友情,此番他巡视辽东各卫所还是王治道亲自给他送的行,只是没想到才过了不到半个月,就变成了阴阳相隔。
“事已至此,将军将如何打算。”一直沉默不语的赵完说话了。
“我是辽东副总兵兼任辽东都督佥事,我有责任有义务整顿边务,现在立刻返回定辽中卫,征调定辽中卫和定辽左卫随我出征,一定要取下辛爱的首级,祭奠王治道总兵。”
“是”赵完金彪李如华三人齐声应道。
“李将军,在下虽然不才,愿此番共同出征,还望李将军准许。”看到这些人如此激动,整的我都热血沸腾了,可能是上战场的次数多了,对于战争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吧。
“明远你远道而来,又是日本国大使,怎能让你上战场。况且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万一伤着你了,你如何进京面见圣上。”
“李将军此言差矣,在下虽然是日本国大使,但也是我大明之人,边关有难,大丈夫岂可袖手旁观,况且辽东乃北方重镇,岂可有半点闪失,在下也想早日平定战乱,而且,出于私心,李将军乃在下进京面圣的关键,如若李将军在辽东的战事上耽搁了,在下几时才可进京。早日平定战乱,在下也可早日进京。”
“切,最后那个才是你的真实想法吧。”李如华有些不屑的看着我。
“华儿,不得无礼。”李成梁呵斥了一声,然后转过头看着我,双眼直视我的双眼,看得我都有些发毛了。
“明远,你当真想要随我出战。”
“正是。”我坚定的说着。
“好!!好!!好!!”李成梁拍着手,连说了三个好字,“这才是有我大明血性的大丈夫。”
“切,就他。”李如华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我。听到这话,我很自觉的往李如华身边一站,高度差立刻显现。李如华无论怎么暴力,武功如何高强,但还是一个女子,女子的身高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大部分都是比男子矮的,而这李如华的身高目测貌似只有一米六左右,也就刚刚到我的肩膀的我位置。
“去死。”李如华恼羞成怒,一把抽出腰刀,就向我砍来。
“华儿,还不住手。”李成梁一步上前,按住了李如华的手腕。
“爹……”李如华声音中带着哭腔,委屈的看着李成梁,而我看到站在李成梁旁边的赵完还有金彪在偷笑,但是他们在强忍着,强忍着不笑出来,但是他们明显失败了,他们的面部表情出卖了他们,我就想不明白,这声音很好笑吗?
“好了好了,”李成梁从李如华手中夺过腰刀,“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抛头露面、舞刀弄枪本来就不好,你还怕别人说你吗的身高吗?想要不被人嘲笑你的身高,你就别出来,下次不许再这样了。知道了吗?”
“是……”李如华此刻竟然像一个小姑娘一样怯怯的回答着,这让我十分惊讶,我歪着头看着她,感叹着人类的奇妙,但是李如华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这狠狠的一瞪,我也就在上杉谦信和浓姬夫人那里看到过,看来这个女纸或者这个女孩也不是一个善茬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和我一起来的人都已经从船舱里走了出来。我扫了一眼,除了几个受伤的之外,没有什么减员,特别是齐藤信虎和条顿骑士团们,他们从船舱里走出来,看到了我在和李成梁攀谈,也不敢上前打扰。
因为辛爱寇边,辽东总兵王治道率军迎战,不幸战死,作为辽东副总兵兼辽东都督佥事的李成梁不得不挑起辽东的大梁,当得到总兵王治道战死的消息之后,他立刻结束了巡视,派人通知各卫所加强戒备,并且返回定辽中卫准备征讨辛爱,而留下了定辽中卫镇抚金彪和一个百户所帮助我们清理船只以及整顿物品。
“云子,又出什么事情了?”齐藤信虎有些担心,毕竟这一路上,确切的说是自从离开日本的范围之后,我们就没有消停过,先是在全罗道遇到了朝鲜官军,又在北上的途中被朝鲜沿途各道水军围追堵截,好不容易进入平安道范围,还遇到了台风,幸亏这些船造得比较结实,要不然我们就要到海里去喂鱼了。
“没什么,虎子,”我拍了一下齐藤信虎的肩膀,“还有,已经进入大明境内了,要把名字改回汉名,你还叫崔文虎,我还叫刘云,记住了吧。”
“哦了。”崔文虎对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安德烈,你们怎么样了。”我用日语问安德烈。
“上帝保佑,我们都平安无事,还可以看到今天的月亮和明天的太阳。”安德烈在胸前划着十字,并且拿起胸前的十字架亲吻着。
“这就好,收拾收拾,我们马上有活干了。”我拍着安德烈的肩膀,同时对着站在不远处的金彪招招手,后者看到我招受,径直走了过来。
“大家认识一下。”我拉着金彪的手,向崔文虎和安德烈介绍道:“这位是辽东都司定辽中卫镇抚金彪,字云鹏。”
“金彪见过各位。”金彪抱拳行礼。
“金将军,这两位是我的同行人员,这位是我的内兄崔文虎,字永安。而这位是我的手下安德烈,是个西洋人。”我指着崔文虎和安德烈向金彪介绍道。
“至于那边那个,是辽东都督佥事李成梁的女儿,叫做李如华,你们记住这一点就可以了,千万不要去招惹她,她很暴力的,惹到她绝对没有好下场。”我边说边作出吓人的表情,但是崔文虎看到我的表情却呵呵笑了起来,金彪则是忍着不笑出来,就像刚才一样。
“大小姐虽然有些那个,但是却是一个好姑娘。”金彪一边忍着不笑出来,一边说着。一些敏感的词汇都被他错过去了,而且这些话说的很小声,生怕被李如华听到。
“那金将军,你敢娶她吗?”
“这……末将还很年轻,暂时不想谈婚论嫁。而且……而且……”说这话的时候金彪明显有些犹豫了,而且最后还不断支吾着,显然在军中李如华的口碑也不怎么好。
“好了金将军,开玩笑的。放轻松。”我拍了拍金彪的肩膀,同时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李如华,本来她是想和李成梁一起行动的,却被李成梁留了下来,并且命令金彪好好看着李如华,现在李如华呆呆的站立在那里,手中拿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小树枝不断地在地上划拉着,好像很失落。
撇下在一旁消沉的李如华,在船员和金彪的那个百户所的人的帮助下,船里的东西都被搬了下来,很幸运,我的爱马疾风还有条顿骑士团的那些马匹都还活着,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而且这一次要向明朝政府进献的物品都保存完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其他东西都好好的在船里放着,单单我的武器从船舱里飞了出来,云之一文字被人捡了回来,而十文字枪不知所踪。
“我勒个去的,这叫怎么一回事儿啊?”我在海岸边来回搜索着,终于在海滩的沙子里找到了我的十文字枪,我用手抖掉上面附着的沙土,在海水里漂了一下。我轻轻转动着十文字枪,上面的水珠因为离心力被甩了出来。看到甩出去的水珠,我突然发现,中国的钩镰枪和日本的十文字枪好像啊,除了钩镰的方向不同之外,穿越之后到现在已经十四年了,我一直生活在日本,都快忘了中国的兵器样式了。想到钩镰枪,我突然想到李如华,这么长时间她好消停啊,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是去能感觉到,这个少女不是一个安静的人,而现在却一点动静也没有,难道又在谋划什么吗?突然我听到一声马嘶,这是我的疾风的声音,握不安的回头。却看到李如华在不断的抚摸着疾风的头,嘴一张一合的,好像在说些什么,因为距离问题,我什么也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