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就糟了,如果是逐个击破,本家还有胜算,但是群起围攻,本家绝对不是这些人的对手。”丹羽长秀拄着下巴,“且不说朝仓浅井等人,单说这个武田武田信玄,这就够我们受得了。不知道信浓山道武田信玄应该不会选择这一条路,如果走东海道的话,不知道德川大人挡不挡得住武田信玄的攻击,还有石山本愿寺和比叡山延历寺,和他们宣战就相当于和整个日本佛教为敌,那样的话就是最糟糕的事情了。”
“哼,有什么好怕的,自古皆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无必死之觉悟,何以取得天下。他们若敢来,我便亲自率军将他们击破,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不敢小觑我们。”我冷哼一声。
“但是齐藤大人,敌人众多,宛若一张大网,已将我等团团包围,纵然齐藤大人勇武非凡,但是敌人从四面八方攻来,我们又该怎么办呢?”丹羽长秀说道。
“怎么办?当然是逐个击破了,这点道理难道丹羽大人还不知道吗?”我看着丹羽长秀,虽然没有冒犯的意思,但是怎么听都是一种盛气凌人的姿态。
“逐个击破,这个我自然知道,但问题是如何逐个击破?”丹羽长秀有些不服气,拍着地板问道,说句实话,我在织田家这么多年,这场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丹羽长秀拍着地板,实在是难得一见的景观。
“信云,不要再拐弯抹角了,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吧。”织田信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开口说道。
“是。”我回应着织田信长,从怀中取出一份地图,这地图是我随身携带的,虽然因为刚刚经历战斗的缘故沾了一些血迹,但还是可以看清楚的,我指着地图说道:“按照泷川大人的情报,足利义昭发送过文书的并且与之接触的势力有朝仓家、浅井家、三好家、武田家、石山本愿寺以及比叡山延历寺,我说的不错吧。”说完我抬头看了一眼泷川一益。
“正是。”泷川一益点点头。
“这样就可以了,”我直起身,“刚才我说到的那些势力里面,最强的无非就是武田家和浅井家,而其他的无法对我们构成威胁,所以我们就要从这两家下手,尽可能的竭尽全力攻灭浅井家,打击这些人的士气,因为朝仓和浅井向来都是一起行动的,我们正好可以将两家一举消灭,而武田信玄,因为甲斐信浓多山地,距离京都有远,再加上信浓山道崎岖难行,大军难以前行,想要走的话就只能走东海道,东海道正是德川大人的地盘,武田信玄想要打下东海道还是需要时间的,这时间正好为我们所用,而至于那两个和尚集团,就不要管他们了,三好家亦是风中残烛,而剩下……”
“你是说,集中力量进攻浅井朝仓,进而和武田信玄决战?”织田信长打断了我的话,听到他这么说,我连哭的心都有了,我说了这么多,织田信长就用这么简短的一句话给我总结了。
“正是如此,这包围网雏形渐成,我们除了这样就别无他法了。”
“跟上,都跟上。”队正们不断地叫喊着,青石的地面上,传来踏踏的声音,这是士兵们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这里是京都的街道,百姓们透过窗户好奇的向外张望着,看到的是一队又一队的士兵从街道上走过,旗指物是黑色,盔甲也是黑色的,中间是步兵,拿着长枪圆盾,分为四排,两边是骑兵,但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兵,他们的神情庄重,没有言语,快步的通过了街道,而在街道的另一端,是足利义昭所在的御所,和天皇皇宫仅仅隔了两条大街。
不用说就已经知道了,这一次带兵的一定是我,我一直作为织田信长的枪而存在着,无论是过去作为家臣的时候,还是现在作为盟友的时候,这一点基本上从来没有变过,美浓攻略战,我是作为先锋屡次进攻美浓,上洛战,我是作为先锋进攻箕作城。而这一次,面对足利义昭组织的信长包围网,我依旧是作为织田信长的先锋存在着。
“青龙营第一队去把守正门,第二队、第三队在御所周围巡视,第四队把守街口,没我的命令不允许任何人进入这条大街。”我在马上发布着命令。
“是。”接到命令的士兵们开始跟随着自己的队正去刚才任务中提到的地方把守。
“虎豹骑在四周巡视,近卫营随我行动。”我接着发布命令,此时我已经到了御所的门外,我翻身下马,大步流星走向御所。
“你是什么人?”
“没有将军大人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御所。”两个守门的武士把我拦住了。
“给老子让开,不然让你们好看。”我狠狠的瞪了这两个人一眼,通常这一招非常好使,但是今天有点失算,那两个人却没有后退的意思。
“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我把手按到了刀柄上,快速拔刀,一刀将两个武士击杀,“我们走。”我收刀回鞘,对着身后的近卫营将士说道,说完大步流星的走入御所。
“是。”近卫营将士低喝一声,跟在了我的身后。
足利义昭所在的御所,我也来过一两次,虽然有些模糊,但是我对我的记忆力还是充满自信的,再走了两步之后,也就大概记起了御所的路径,很快我就走到了足利义昭所在的地方。
“汝是何人?缘何闯入此地?可有吾之召唤。”足利义昭显然忘记了我,这几年,我和他也就仅仅见过几面而已。但是他我则是永远也忘不掉,明明是武家顶点,穿着打扮却像一个公家,还有那不知道在哪里学的阴阳怪气的公家腔调,见了他的人估计没有会忘不掉他的。
“吾人便是美浓岩村城主齐藤左近卫少将信云。奉命进驻此地,还望足利义昭大人能够配合一下。”我向前大踏一步,用半威胁的语气说道。
“汝这是在威胁吾吗?你可知道吾是何人?你可知道此间为何地?岂容你再次放肆。”足利义昭用蝙蝠扇指着我。
“你不就是一个征夷大将军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撇了他一眼,眼中充满了不屑。
“既然知道吾是征夷大将军,缘何如此放肆,在吾人的御前,姿态太高……”
“征夷大将军又怎么样,老子不认这个东西,”他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我声声打断了,我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衣领子,足利义昭虽然是武家顶点征夷大将军,但是实际身高也不怎么搞,我这么一提,竟然生生把他提了起来,足利义昭双脚腾空,不断地扑腾着。
“汝……汝……汝意欲何为?汝可知吾是何人?吾人一声令下,天……天下大名都要听从吾……吾的命令。”这明明是威胁的话,但是从现在的足利义昭嘴里说出来却十分滑稽,好像一个小孩和一个大人打架,明明打不过,却总说自己很厉害一样。
“老子不管这些,老子是个明国人,老子不认识什么征夷大将军,你以为你是征夷大将军很了不起吗,征夷大将军什么的说到底不也是和我平级吗,都只不过是天皇的一介臣子,你有什么权利命令老子。”
“汝……汝这是造反,吾要命令信长公对你进行制裁,吾要命令天下大名对你群起而攻之。”足利义昭还在嘴硬,虽然是威胁的话语,在我听来却犹如梦话般可爱。
“你省省吧,就凭你,傀儡一个,也敢命令信长公,你算哪根葱啊。”
“汝……汝竟敢如此侮辱吾人,吾可是征夷大将军,吾……吾……”足利义昭语气有些颤抖,他的嘴唇在颤抖着,他的身体也在颤抖着。
“还在做着征夷大将军的美梦,那我就让你好好清醒一下吧。”我腾出右手,握住蓄力,猛地挥出右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足利义昭的脸上,透过足利义昭薄薄的脸皮,我清楚地感觉到足利义昭的几个牙齿被我打断了,足利义昭脸色大变,确实是脸色大变,整个左脸颊涂得****全部被蹭了下来,露出了黄黄的皮肤,而原来脸上的****,则全都蹭在了我的手上。
“真是恶心啊。”我有些厌恶的甩了甩手,从怀中取出手帕擦拭着我的右手。
“可恶,可恶,竟敢如此,竟敢如此对待吾人。”足利义昭趴在地板上,吐出几口鲜血,鲜血中隐约可见被打断的牙齿。
“这就是征夷大将军的样子吗?吾人受教了。”我把刚才用来擦手的手帕扔在了足利义昭的脸上,同时蹲下来,看着大口大口喘气的足利义昭,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足利义昭的身体真的好弱,仅仅被打了一拳就趴在地上动不了了。
“足利义昭,征夷大将军,室町幕府第十五代征夷大将军,无论你是什么,你都给老子听好了。少拿征夷大将军什么的吓唬人,其实你我都清楚,大将军什么的,你就是一个傀儡,少在这里摆谱,日本人可能尊重你,但在我眼里,你就什么都不是,你连给织田信长大人提鞋都不配。”
“汝……汝……”足利义昭艰难地抬起右手,口中含糊不清,不知道在说什么。
“这位大人,好好在这里休息吧,你顺便也看看,我们是怎么打破你布置的所谓‘信长包围网’的。”
时间已经是六月,距离足利义昭被软禁已近过去了两个月,而这两个月,足利义昭被软禁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周边诸国,而足利义昭被软禁的消息,则是我放出去的,目的是为了打击那些参与信长包围网的大名们的士气,虽然岛左近、竹中半兵卫他们都十分反对这件事情,但是事实证明此举十分奏效,最起码在刚刚软禁足利义昭的头两个月,周边各大名都没有异动,毕竟软禁足利义昭的不是织田信长而是我齐藤信云。
他们没有进攻织田信长的理由,而对于我,他们则是鞭长莫及,参加包围网的这些大名里面,唯一和我的领地接壤的就是武田信玄,但是信浓山道崎岖难行,再加上武田信玄还没有做好准备,以及上杉谦信在北方的虎视眈眈,武田信玄至今没有异动,而且在金崎撤退战的时候,我用两千人全歼朝仓军三千人的事情也通过加藤段藏向四周传播开来,使得周边大名对我产生了恐惧心里, 不敢轻易和我交战,这两个月,织田信长领地内寺院逐渐出现不安分的迹象,而每当出现问题的苗头的时候,织田信长总会让我出马,而我每到一地,就什么苗头都没有了,那些想要造反的人一听到我来了,就纷纷遁入山中,让我想要打也没有地方可以释放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