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景政大人,只是一个多月不见,难道吾人的容颜就全都忘记了吗?”说这话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部日本电视剧,就是有松平健主演的《暴坊将军》,里面的八代将军德川吉宗的经典台词就是这一句。
“你是什么鸟人,我怎么会认识你。”突然远山政景的脸色一变,“难道,你是齐藤信云。”
“正解。”我打了一个响指,“接下来,我有些事情要跟远山大人好好商谈,还望远山大人务必赏光。”
“大人,您……您能来此地已经是我们极大的荣幸了,有什么事情还请直说,在下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远山政景直接跪伏到地上,额头直接与地面接触,看到两旁还有很多百姓看热闹,突然用恶狠狠的声音说道:“你们这些贱民,还愣着干什么,你们知道在这里的是什么人吗,这可是整个惠那郡新的领主,齐藤氏第四代当主,齐藤信云大人,你们这些贱民,姿态太高了,不想死的话就赶紧跪下。”
听着远山政景带有威胁性质的话语,两旁的围观群众还如同在梦中一样恍惚,当时听到最后那句“不想死的话就给我跪下”这句话的时候,他们大梦初醒,全都跪到了地上,就连远山政景带来的几十个足轻也跪到了地上,就连岛左近和前田庆次也按照规矩半跪在地上,而信虎则是被庆次强制性的摁在了地上。
“远山政景,你的架子好大啊,”我冷笑着,走到了他的身旁。
“主公,我哪有什么架子啊。”
“怎么没有啊,我可都听三郎次啦说了,次郎可是一个好孩子啊,又诚实又老实。”
“大人你过誉了。”
“你以为我是在夸你吗?”我蹲了下来,手中的扇子搭在远山政景的肩膀上,“次郎的几句话我听得不太懂。你这个做父亲的可以给我解释一下吗?”
“大……大……大人请讲。”远山政景冷汗直流,
“我主要不懂的是这么一段话‘前任的岩村城城主远山景任大人是我们家亲戚,艳姬夫人是我们远山氏的人,在整个惠那郡,除了明智家的人之外,就属我们最大了,就连那个新来的岩村城城主也得让着我们远山氏的人。’,这些可都是次郎直接说出来的。”
“大人……”一行汗水从远山政景眉间流下,我看得分明,他撑着地的双手在发抖,他的声音在颤抖,和他的双手一样。
“ ‘前任的岩村城城主远山景任大人是我们家亲戚,’这句话倒好理解,远山景任是你的表哥,我可以理解,但是剩下的我就不太明白了,既然你是他的父亲,那你就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做‘艳姬夫人是我们远山氏的人,’什么叫‘在整个惠那郡,除了明智家的人之外,就属我们最大了,’还有就是,”我顿了一下,把脸贴近远山政景那一张已经吓得惨白的脸,“什么叫做‘就连那个新来的岩村城城主也得让着我们远山氏的人。’远山政景大人,可以给我解释一下吗?”远山这两个字,我故意把音咬的很重。
“大人,我错了……我错了……是我管教不周,大人,我错了……我错了……”远山政景已经彻底的吓瘫了,不断地磕头,没一会儿额头上就已经出现了一个青印。
“古语有云,‘子不教,父之过,’你这个做父亲的该怎么负起全责啊。”
“这个……这个……”远山政景的眼珠滴溜溜的乱转,“全凭大人做主。”
“那好,”我站起身。从腰间解下肋差,“你就在这里切腹吧,我亲自给你做介错人,怎么样。”说着,我就把肋差扔了过去。
“大人……”远山政景的手在颤抖着,久久不肯动手。
“怎么,你想抗命吗?”我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瞪着跪在地上的远山政景。
“我怎么可能就死在这里呢,什么齐藤信云,都给我去死吧。”远山政景突然拔出肋差,向着我刺了过来。
“远山政景,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你不要,那你就等着远山一族灭门吧。”我冷哼一声,把手按到了刀柄上,在他靠近我的一瞬间,突然拔刀出鞘,远山政景的前胸出现一条又细又长的伤口。
“怎么可能……”远山政景瞪着眼睛。
“给你面子你不要,那就去死吧,”我转过身,将手中的云之一文字高高举起。
“惹我者,死”随着这一声话语,一个斗大的头颅掉落在地上。
“主公,我们真的要这样吗?”岛左近看了看身后的兵马,有些不安。
“放心,这种事情我心里有数,我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如果有些人死皮赖脸的犯事儿,那就不能怪我不客气了,我会十倍的还给人家的。就像这样。”我指了指前面的一座简陋的城砦,那里就是远山政景的居城,而我的身后就是全副武装的虎豹营士兵,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件事情还得从昨天说起,就在前一天,我杀了远山三郎次郎和他的老爹远山政景,同时又把远山政景随性的足轻也杀了个干干净净,但是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远山三郎次郎的话让我突然萌生出一个计划,就是要来一场大清洗,彻底清洗掉惠那郡所有的豪族势力,就像我在叶栗郡的时候一样,彻底清洗到所有反抗我的人,于是再杀掉远山政景和他的卫队之后,我就立刻组织虎豹骑,让他们赶紧准备,突袭远山政景的城砦。
“齐藤叔,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展开进攻。”庆次催马从后队走到我们身旁,“信虎大人正在约束士兵,随时都可以进攻了。”
“嗯,我知道了。”我点了点头,“左近,你对这次行动有什么看法?”
“主公,我们现在都是骑兵,不适合攻城,如果要强硬的攻城的话,也需要付出很大的伤亡,所以我想攻心为上,让他们主动开城投降,这样的话,我们即可以保存实力,又可以拿下城砦。”
“攻心为上?怎么个攻心为上?”
“就是日夜不停地袭扰,让他们疲劳,最后我们在提出和议,这样的话,已经疲惫不堪的他们也就会毫不犹豫地接受我们的条件,如此一来,这座城砦就是我们的东西了。”
“好一个攻心为上,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我拍了拍岛左近的肩膀,“三天之内拿下这座城砦。”
“属下遵命。属下一定完成任务。”
接下来的几天里,岛左近充分发挥着他的聪明才智,让虎豹骑们每天日夜不停地擂鼓袭扰,又在整个城砦外挂满了旗帜,造成一种几千大军围城的假象,我这一个月来招兵买马的事情早就已经传遍了整个惠那郡,使得守城的远山政景的长子远山景家终日惶惶不安,第二天的时候,岛左近又派骑兵向城砦内投掷火把和草束,几十个骑兵,几十个火把,是的城砦内的农兵忙于扑救,疏于防范,岛左近这个时候又派人去攻城,城砦内的农兵们忙得是焦头烂额的,疲惫不堪,就连远山景家也是满脸黑灰,在不得已的情况下,第三天,远山景家开城投降。城砦内的人举着双手走出了城砦。
“主公,远山景家已经投降了,怎么处置。”
“远山一族的人,无论男女,杀”我从牙缝中挤出这么几个字来。
“主公,您说的是真的吗?”岛左近对于我说的话吓了一跳,不禁问道。
“当然是真的,远山一族的人,我看了就恶心,留着更恶心,这种人晚死不如早死,早死早超生,凡是姓远山的,一个不留,杀。”
“这……”岛左近面露难色。
“左近,你想抗命吗?”我斜眼瞥了一眼左近。
“属下不敢。”岛左近急忙说道。
“那就行了,执行命令吧,织田信长问起来,就说是我下的命令,这件事情跟你们没有关系,知道了吗?”
“属下明白,但是……”岛左近欲言又止。
“又怎么了?”我不耐烦的问道。
“艳姬夫人也是远山氏的人,灭掉远山一族,是不是有些太过激进了。”岛左近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那个女人不用管她,就因为有那个女人我才更加反感远山一族,所以,不用管她,找我的命令做就行了,出了什么事情我担着。”
“那……属下遵命。”这几个字岛左近说的很艰难,很无奈。他大步离开了,之后一些百姓摸样的人离开了这个城砦,而远山一族的人,都被送到了一个房间内,这里是这个城砦内最宽敞的房间,但是挤满了远山一族二十多口子,这里也显得十分的狭小,房间内点着蜡烛,因为房门紧闭,阳光无法射入。同时紧闭的房门也让他们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他们不知道房门外已经有数十只弓箭正对准了他们,而另一侧的房门外,还有武装到牙齿的士兵在等着他们冲出来。
“放箭。”岛左近无奈的下着命令,一支支箭矢透过木门射进房内,惨叫声传来,人们想要拉开房门逃生,但是被门外守候已久的士兵砍杀,远山一族二十多人,就这样惨死在自己的城砦之内。二十多人之中,有老人,有妇女,有小孩,年龄虽然不同,但是他们却有着相同的姓氏,这也正是他们死在这里的理由,看着这遍地的尸体,岛左近不禁想起还在北云州的时候,他率领白虎营去平定中井家的事情,当时也是这种场景,但是感觉却已经不一样了。
“唉,真是作孽啊。”岛左近摇了摇头,吩咐士兵们去检查尸体,如果还有活着的,就补上一刀。士兵们领命四散开来,在尸体间来回的游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