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独俯神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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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俯视仰视(6)

上初中后,我们四兄妹的成绩倒是不用说的,遗憾的是大姐在读到初二时,就不得不辍学,因为家里实在负担不起,一个高中三个初中。她不得不在家做农活,等粮食出来再卖成钱供二哥、二姐和我上学。好的是,我和二姐到开中时读书时,二哥从重庆读书毕业了,分配到青花铁厂,每个月能够给我们二十元的生活费,这减轻爹妈好大的负担。在1986年升初中时,我与二姐同时考上开中,那时还没有兴起到外地读小学中学的热潮,我们两姊妹同时升入开中,在回龙传为佳话。也算是给爹妈他们付出的微小的回报,读书没有白读嘛。

我的高中:二哥每个月给二十元生活费

上高中后,我与姐姐在一个班,都是高89级2班。因为我们乡下来的,虽然我与姐姐还很矮,还是被编在最后的一排。现在来看,也没有什么,只是学习不是非常用功。可以说是当作小娃儿玩过家家那样也过来了。到高二分科时,我在读文科,姐读理科。高二时上学期,还当了一学期的班长,还是没有把学习当回事,想玩就玩,想学就学,后来想成绩想孬都不行。记得有回做数学题,专门把结果写错,明明该答20的,我偏要写成19,现在还在开中的陶中国老师在结果后面打了很多个大大的问号。当然高考时就不敢这样了,如果考不上的话,就没有搞了,还得回家务农。不能对不起爹妈对我这么多年的付出与汗水。

也许是有点点儿天赋在那儿吧,我的成绩比姐姐好一些。高二时还在班上十几名,到高三预考时,我成了两个文科班的第二名。姐姐,连预考都没有上。后来,比她成绩还差的,复习一年,有的考上武汉大学,有的考上的四川大学。只是她实在不想读书了,就到海南去,在那儿打工。孤身在外,独自生活,亦吃尽了苦头,家庭也不是幸福,到现在还在福建流浪与漂泊,我心痛的最是她,连爹妈我也没有这样痛过。

二哥在外面工作了,那时还是计划经济时代,村里的人看到我妈妈,就叫她享福老太婆。其实她哪儿享什么福哟,还在为我与二姐读书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用岁月来换取我们的成长与成才。

可以说开中的岁月是无忧无虑的,像现在我的女儿一样,不过,她的成绩比我当时还要好,也少了不少的操心,她还不满足,还想上进,我则不想要她成绩太好了,只要努力过,我不后悔她也心安。到高三时,我与蒋姓同学在下自习后就打二两白酒,从开中校门口走到四宿舍,你一口我一口就干掉了。周六周日,从来没有想过什么要复习功课,整天想的是去踢足球,结果足球没有小于踢得好,成绩没有蒋某好,不过也无所谓,学习过程中还是我行我素。

那时有朦胧的爱情了,我最想的就是刘同学,可是她现在已不在,听别的同学说,她在深圳谢世了,留下几百万的家产。也许,我天生就只有糊口的命,挣得几个钱只够吃住行,没得多余的。想归想,那时还写不来情书,我这个从山沟里来的娃儿哪个看得起哟。现在我可没有这样的想法,我从山沟里来的又怎么样,我一样有我的自信与尊严,还有我的才干,就是天塌下来,我左手举半边,右手举半边,苦难我不怕,折磨我不怕,苦在乐中的人生态度把我打磨得经得起世态炎凉。只是在这种人生面前,也有我自己人性的弱点与缺点。有些本该明白的事情,偏偏要装得不明白。

前几天听女儿回来说,达不到90分还要挨老师的手板,我一看她的手果然被打得红肿了。她说,班上是全年级第一名的也挨了。这让我想起我读高一时,好像是姓朱的一个副校长来检查学生睡午觉没有,本来我没有吵闹,他把我从上铺拖下来,推到走廊就是一个大耳光,打得我脸上当时就是一个血手印,过了两周多才好完。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老师还兴搞那一套?我教女儿从来都是以道理教化,绝不用武力。所以,那时对我的武力,记得深一点,现在想恨也恨不起来,恨的只是现在一些老师还用黄金棒下出好人的理念来教育学生,让我万思不得其解。

高中三年时光匆匆,不知不觉就到了高考。1989年是什么年,是中国改革开放的挫折之年。学潮之后,受到西方国家的经济封锁,国民经济受到一些影响。1992年后,我国经济进入持续高速增长时期,特别是十年来,城乡大变化。农村没有提留了,学生实行九年义务教育,改革开放的成果惠及全国每一片土地。如果我生在现在,爹妈也不会那样辛苦了。

我的大学:六十分万岁

考上了达师专,也就是现在的四川文理学院,那时很不想去读,可以爹妈说,你已经跳出农门了,还是去读吧。读师范真是好,只是交了点学费,饭钱是国家管了。也不知道,现在想来,对达师专没有多少感情,三年一路走来,自己没有学到太多的本事,那时一定在虚度年华。除了上课,什么课外书也不学,课本上的东西也没有学好。到现在,像是张无忌学太极剑,一招一式也没有了。现在有这点东西,是毕业后才有的。

上达师专的时候,老师来看我们的时候说,我是这个年级最小的,可能也是吧。小,可不是什么好事哟,意味着你经历少,不懂事,不会处事。有一次,我与吴****同抄一张卷子,结果他得高分我才六十分。整个三年,我这么好的成绩还有补考的,很多人是不会想到的,我学的政治历史,会补考什么,是体育。三年级时,我还选修了体育,还要补考体育。

真的是学无止境,那时班上的几个同学现在都是博士生了,在大学里当教授。现在,学的时间真是太少了,把很多的时间都浪费在无用的事情上,让生命在指尖漫漫缩短,写到这儿,似乎我要惭愧一下了。虽然我对别人说,不要对自己要求太高了,要对得起自己。结果自己的这种活法,就对不起自己。学习总是没有坏处的,当然如果去学什么吸毒、赌博,你不坏也是坏东西了。看来,以后的日子里,要在这一方面注意一下,不然别人总是说我没有什么文化底蕴。

三年达师专,没有让自己成熟与成才,以至于后来在工作,感觉到很不适应。我看哪,还是压力小了,不像现在的学生,压力就大多了,不但要成绩好,还要博学多闻才行,没有本事无法在社会上立足。喜的是,我出来后,还是学了一点儿,才有了现在的生活,不然,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是刀砧上的肉还是别人脚的石?引以为荣的是,今年我们大学同学聚会,请来了达师专的老师,他们说,自从我们1992年毕业后,现在也没有一届学生有我们那么优秀了。老师说这话时,脸上硬上光灿灿的哟。

那时还是不懂什么叫情感,居然一个女同学想和我耍朋友,我却不明白,一句话把她撵走了。还没有下自习,我说走了,这个自习没有什么上头,她就跟到我后面来了,要走到底楼的时候,我看后面是她,我说,你跟到我后头做什么?她一听,转头就走了。如果我明白一点,那一夜,她没有拒绝我。看看又说到一边了,这个三十年是什么意思,是祖国强大的三十年,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

关关睢鸠,在河之洲。在达师专毕业后,才有真正的第一次恋爱,是一位比我小一级的学妹,合江人,还到她家中去过一次。我吻她的时候,他说,你急什么嘛,好像那意思是她迟早是我的人,可是她还是没有成为我的老婆。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梦到过她,想来是她结婚了,祝愿她生活幸福。

达师专还是有那么些点点滴滴在心中。上个月到达州参加中国达州诗歌之乡暨改革开放30年达州诗歌创作高峰论坛,又到了四川文理学院,一年之中去了两次母校。去了母校,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感受。这次论坛,让我意识到,自己还要学习,多读书对自己有益处。所以,我还是要感谢母校的,没有她的哺育,就没有我的今天,更没有我的笑脸和思维飞跃。

我的工作:历经荣辱

我在博客中这样介绍:凭栏望北,巴山上的平民。爱玩也爱文字,著有诗集《凭栏望北》,与人合著有《杏坛春秋》、《状态巴山》、《巴山自强魂》等书,没有想当什么作家,那是太高太高的称谓。如果朋友看到我的文章中有一点值得看的东西,那是我的荣幸。其实,还没有介绍完整,我当过警察、打过工、务过农。因为有了心理诉求,才有了写作的欲望,写得这几个鸟儿文字。荣也过了,辱也过了,没有必要说了。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我这么个小人物,说那么多荣与辱干什么,让它随风而逝,明天的朝阳一样美仑美奂。说荣说辱,只会让自己挂记过去,不知道还有明天,只是不要忘记得太快。那些荣辱,我曾经历过,是我人生的一个过程,我来了,我看见,我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