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穿越虫洞找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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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小小武生

伊凡回到青城山,就缠着包爷爷包奶奶教他上网。伊凡在网络那新奇的世界里突飞猛进地学习着。

一天下午,滨儿的妈妈爸爸带着洲洲弟弟回到了成都。在戏曲院的竹林里,洲洲兴奋地向哥哥妹妹讲述他们去北京找医生的旅途中、看到的那些稀奇好玩的趣闻趣事。最后滨儿叹道:“如果要等到半年后,珍儿妈妈才能看专家医生,那就等得太久了。不过也好,那样伊凡就能陪我们多玩一段时间了。”

洲洲笑了:“就在我们准备离开北京的时候,一天傍晚,那个医生的助手正在电脑前整理那个脑科专家在全国各地的行程,我当时就飞到那个助手面前布谷布谷地喊叫,说有个叫伊凡的孩子要急着唤醒妈妈的记忆,请她把专家到成都的行程提前半年。”

滨儿惊讶地问:“难道那个助手还能听懂你说话,太神奇了。难道她也是从方圆陆地穿越过来的人?”

“她听不懂我在布谷布谷什么,不过似乎我的喊叫起作用了,她有些心烦地想把我赶走,不想却碰到了键盘,不小心把珍儿妈妈的预约提前了。我们后来看到她打印出来的行程表上,珍儿妈妈的预约就在下个月的六月一号。”洲洲舞动着翅膀,围绕着滨儿飞了几圈,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小英雄一样,帮了珍儿和泊泊,也帮助了伊凡。布谷鸟们准备第二天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伊凡。

晚上,珍儿在排练完戏后刚回到宿舍,伊凡打来电话:“珍儿妈妈,我学会用电话了,包奶奶还给我买了一个手机,真是太神奇了。还有电脑,居然能看到人在里面说话做事情……”珍儿听着伊凡在电话里不停地说话,觉得心情好愉快。伊凡还说包奶奶包爷爷教他读书、给他买了新衣、带他爬青城山、教他演绎京剧《乾元山》里的娃娃武生哪吒等等。

珍儿和伊凡在手机里说了快一个小时。等伊凡挂断电话后,珍儿想起还没有给包拯打电话,正要打,包拯的电话就来了:“珍儿,你明天就开始巡演了,第一站是宜宾,注意休息和保护好嗓音啊,不要累着了。每到一站都给我发个照片,告诉我天气如何了,剧组的人如何了,观众看了戏后的反应如何。”

珍儿笑了:“好吧,先生,每天我都给你汇报。但有一点你要听我的,心情要愉快,病也就好得快些。”

包拯很少听到珍儿在电话里笑,觉得那真是如夜来香般诱人的声音,忍不住问道:“珍儿,今天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吗?”

珍儿说:“先生,今天伊凡第一次打电话给我了,说他在你父母那里过得非常好。”包拯听后心里突然一沉,有些黯然地问道:“那么伊凡在你心里的分量比我的分量还重了?”

包拯有种不好的感觉,伊凡会把珍儿带走,带到一个他再也找不到她的世界。一想到这,包拯还没有等珍儿回答,就痛苦地把电话挂断了。

就在珍儿快要入睡前,伊凡又发短信给珍儿,说他已经完全融入这个新奇的世界了,融入这个完全不同于方圆陆地和森林的世界了。珍儿想:“孩子的学习和适应能力比大人要强多了。自己到戏曲院的时候,半年后才基本适应。”那晚,珍儿又认真地看了一遍大叶子上所记载的故事,入睡后她梦到自己生活在古刹内湖旁、在方圆陆地,所有的事情就和那片大叶子上所记载的一样。

第二天五月一号一大早,珍儿泊泊就和巡演团的其他成员离开成都了,滨儿对珍儿说自己的爸爸妈妈回来了,就没有和珍儿随行。

那天上午包父包母带着伊凡到医院看望包拯。小松鼠奔奔站在伊凡的肩膀上,她已经和山里的爸爸妈妈以及小伙伴们都联系上了、报了平安,也就安安心心地陪着伊凡玩耍。

就在伊凡刚踏进病房的时候,包拯看到伊凡头顶已经长了浅浅的短发,那相貌怎么看就怎么像珍儿,包拯忍不住说:“伊凡,给我们来一段《乾元山》的武生哪吒表演。”伊凡高兴地应承了,然后伸手、抬足、扭动腰身,动作秀逸飞动,小小脸蛋上有种气宇轩昂的正气。

包母在旁边打着节拍,包父还指导着伊凡、并乘兴合着伊凡的动作念唱道:

“乾元山上叩吾神,

盗号灵珠玄妙经。

宝得门前施法力,

方知仙术不虚名。

俺——哪吒,

是俺游玩陈塘关上,

观见乾坤宝箭,

霞光万道,

瑞气千条,

为此环佩系身,

到郊外射演。

呀!

看那黄花满地,

日隐山西,

好一派郊景也!”□

包拯接着唱道:

“晴和天气日初长,

斗芳菲春花满放,

红桥清水激,

绿柳映斜阳,

崎岖羊肠,

待俺抖芳尘逍遥前往。”□

一段表演下来,几个站在病房门口看的护士和医生都拍手叫好。奔奔也欢腾地又蹦又跳。包父大笑道:“名师出高徒嘛。”包母看着丈夫的得意样说:“真是会自夸呢。不过,我也就喜欢你这大气豪爽和自信的性格。”

包拯看着父母还恩爱如初的情形,为他们高兴的同时心里又想起了珍儿。

护士和医生们散去了。伊凡被包父夸奖了,高兴起来,忘了珍儿对他的叮嘱,就趴在包拯的床边说:“先生,您要不要听珍儿妈妈的故事。”包拯说:“好啊,你说说看。”伊凡就眉飞色舞地讲起了他们三个小伙伴和方丈在方圆古刹的生活、如何历经艰辛穿过原始森林来到海边的事情……正在精彩的时候,宋丹霞和孙冰琪走进了病房。

孙冰琪说:“伊凡,珍儿今天巡演的第一站是宜宾,你一会发个短信祝福她。”

“糟糕。”伊凡想起珍儿妈妈让他不能说方圆陆地和穿越的事情,幸好只说了一半。包拯却正听得起劲,就追问道:“伊凡,哪你们到了海边后又怎么样了呢?”伊凡支支吾吾道:“我想不起来了。”

“难道蓝天鹅就是珍儿?那么阿泊就是那个大熊猫了?”包拯笑了,他暗想:“这些也就是孩子的奇思妙想罢了。”但他又想:“难道这伊凡真会像哪吒闹海一样,把这戏曲院本来平静的生活搅乱?会把我和珍儿稳定的感情发展搅乱?”

宋丹霞说:“阿泊和珍儿姐都去巡演了,他交待冰琪姐和我有空就过来替他照顾包子先生。”孙冰琪也说:“这儿的医生和我是同门师兄妹,他们说包拯的腿能痊愈,不过要注意休息和恰当的营养。”

包母对宋丹霞说:“小尹,你妈妈一个下岗女工人独自拉扯你长大真不容易啊。她也没有顾念自己的感情而再婚。如果你和阿泊真的正式确定恋爱关系了,你们可要好好地替你妈妈找个顺心顺意的老伴,别只顾着你们年轻人卿卿我我。你和阿泊确定关系有多久了?”

宋丹霞的脸红了,她略微羞涩地说:“伯母,阿泊对我妈非常孝顺。虽然阿泊记忆没有恢复,但自从他和珍儿到戏曲院后,戏曲院就多了许多欢乐。对院里的事情,阿泊主动学、还热心地帮着大家做事情。他人非常实在还能干,我们家好多活都是阿泊在帮着做,我妈妈也非常喜欢阿泊。一年前我们确定的恋爱关系。”

包母心想:“怎么这么美丽的姑娘和我那傻儿子一样,是不是在戏曲院里生活久了,分不清戏里的浪漫和现实的残酷了?阿泊和珍儿这两个人连根都还没有被寻到,都是无家可归的人。哎,不过这也说明了我那儿子心地淳朴,对待爱情上没有世俗的杂念。我这老太婆今是怎么啦,教书育人这么多年。就让儿子随他自己的心意吧。”

孙冰琪在旁边说:“伯母,包先生在我们院里是大龄青年了,您可要多关心他啊。先生的仰慕者众多,但他都不中意,唯独钟情于我们院里的珍儿姑娘。先生也曾经是我爱慕的对象。人家都说,女追男容易,不过先生已经非常爽快地拒绝了我。”孙冰琪是一米七的高个,和珍儿一样皮肤白皙、高鼻大眼,不过一头卷发是黑色的。

包父说:“这个琪儿姑娘性格爽朗大方,是个做好媳妇的女子。珍儿比起她来就显得过于安静了。”

包拯敏感地听到父亲的话,干脆就大大方方地说:“等珍儿回来,我也要和她确定恋爱关系。母亲,父亲,您们二老不反对吧?”

还没有等包父包母说话,伊凡就喊道:“不行,先生,珍儿是我妈妈,我还有爸爸的。你不能追求我妈妈。”

包父包母尴尬地对看了一眼,其实他们心里也非常喜欢珍儿。包拯面色沉了下来、双眉紧皱,郁闷地不说话。宋丹霞急忙拉起伊凡的手,温柔地说:“伊凡,如果你真有爸爸、如果他还爱着你妈妈,他为什么不来找珍儿呢?梁院长都把珍儿和泊泊的情况告诉警察了,警察也发通告寻人了。快三年了,都没见你爸爸来呀。那就说明要么你爸爸去世了、或者他已经不爱你妈妈了。那样你妈妈如果和先生恋爱,就是正常的啊。”

不想伊凡不听她的,继续喊道:“先生,你就是不能和珍儿妈妈恋爱。”伊凡想把方圆王国的事情和自己穿越虫洞的事情告诉大家,但珍儿的叮嘱又回响在耳边,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就想着如何阻止包拯。奔奔在伊凡耳边说:“先生是个好男人,你妈妈有可能真的会‘投降’的哦。”但伊凡一听,心里更急了。

宋丹霞却不急,她柔和地抱住伊凡说:“伊凡,你知道珍儿这次巡演结束后,就会到医院再次检查,半年后还要去看北京来的专家医生,或许能恢复以前的记忆。你先不要急,就住在包爷爷包奶奶家,他们人多好。而且,这次是先生救了珍儿,你应该感谢他呀。”

伊凡这才稳定下来,他狠狠地瞪了包拯一眼,心里说:“你是不可能抢走我妈妈的。”然后高傲地扭头,再也不理会大家了,一个人安静地坐在一旁陷入了回忆中。包拯被一个孩子瞪了一眼,不禁哑然而笑了,这个孩子的神情模样和珍儿都那么相像,为了珍儿他决心要收拢这个孩子的心,要和他做好朋友。包拯想:“那哪吒再怎么厉害,最后还是被太乙真人收了,自己就有那本事把这个孩子给收了。”

包拯这么想着,就对伊凡说:“既然我们都喜欢珍儿,那么我们就祝福她巡演成功,等她回来后,看了医生,记忆恢复了,事情不就明了了嘛。你是珍儿的小朋友,我是她的大朋友,那我们倆也应该是好朋友。”

孙冰琪也劝慰伊凡:“包先生喜欢珍儿有什么不好。你也希望珍儿被更多的人爱护而不是厌恶吧。”

伊凡禁不住反问道:“冰琪姐姐,您应该坚持到底,不放弃,直到包子先生喜欢您。”

孙冰琪看他童言无忌,微笑着对包拯说:“先生,我和珍儿都是好女子吧,不过你爱的是珍儿,看来月老这次没有眷顾我。珍儿就是那种让男子敬慕的女子,也是那种让别的女子也不嫉妒的女子。先生,我相信你的眼光。伯父伯母,珍儿真的是一个好女子,肯定配得上先生的。”

包父包母见儿子没有责怪伊凡,松了一口气,也开始暗暗佩服珍儿,觉得这连自己根源都不清楚的女子居然让男人喜欢的同时、别的女人还不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