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爱卿诗集·浴火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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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瀚海行

小序:N年前,微臣曾作为组织策划者兼导游,率日本东京前野摄影俱乐部日本成员及上海前野摄影俱乐部中国成员混合摄影旅游团前往内蒙古,行程正好安排在大年30至正月初三。

一路游来,天地寂寥,寒风萧萧,库布奇沙漠、成吉思汗王陵、锡林郭勒草原尽收镜中,存入心底;登高陵而望漠北,赴沙丘而思江南,眼前仿佛又见成吉思汗大军纵马奔来,金戈铁马,黄沙万里。

可惜,微臣晚生了八百年。要是早生八百年,要么,随成吉思汗东征西讨沙场建功,耶律楚材能否稳居宰相大位尚不得而知?要么,与成吉思汗兵戈相见宁为玉碎,效文天祥留取丹心死而无憾。

后来,该旅游团中某上海女孩子与某日本男子相爱,万里结缘,嫁到东京。国家与国家之间吵架归吵架,年轻人的爱是没有国界的。微臣今天偶然忆起,顺便祝他们幸福。

其实,这类异国情缘的故事在微臣经营旅行社期间早不止这一件了。

另有一名中国男子,当年离婚后心灰意冷自东北前往拉萨做日语导游,接待的第一个日本客人就是微臣安排给他的。那是一名日本单身花姑娘,因其在东京供职的IT公司雇佣了两名中国人而被炒了鱿鱼。中国人抢了日本花姑娘的饭碗,日本花姑娘也心灰意冷跑来拉萨散心。

合该那个东北二锅头砖头男走运。一对都觉得自己是被这个世界抛弃了男女碰到一起,还会有啥好事儿?

那个二锅头砖头男略施小计,就擒获了日本花姑娘的芳心。

故事的开头是这样的:二锅头砖头男带日本花姑娘去大昭寺老喇嘛上师处求签算命,趁日本花姑娘不备,悄悄塞给老喇嘛上师100块钱,如此这般一勾兑……

待日本花姑娘签一到手向老喇嘛上师求解,老喇嘛上师故作惊讶状,嚷道:“哦呀!扎西德勒!唵嘛呢叭咪吽!姑娘,你同这个男子乃天造一对,地设一双呀!老夫做上师已有50多年啦,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的签呀!老夫终于有眼福啦!人间还有真爱呀?!哦呀呀,待老夫先向如来佛主谢恩,唵嘛呢叭咪吽……”

接下来的故事按下不表……

哎,也说说吧,反正读者陛下都是成年人了。当晚,二锅头砖头男就成就了一桩好事——不,坏事。早知道来的这位日本客人是个日本花姑娘,老子就自己去带了,还轮得到他砖头男,想起来就气人。

一周后,二锅头砖头男突来成都,电话一接通,就唱旅行社暗中流传的战歌:“工作再忙也要X一炮……”(注:曲调是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

接到二锅头砖头男,未及举杯,二锅头砖头男就告诉老子他要回东北老家等待日本花姑娘返回日本取来证件后再赴东北与他办理结婚证云云。这是老子与二锅头砖头男首次见面,老子不信:“还有这等好事儿?”

三杯酒一干,二锅头砖头男又唱着战歌回东北去了。

又一周后,二锅头砖头男来电话,言日本花姑娘已娶回狗窝矣,旋即将手机转给日本花姑娘。日本花姑娘在手机那头对微臣千恩万谢。随即,二锅头砖头男带日本新娘子来成都赴我公司就职。

又后,日本新娘子带二锅头砖头男回大阪定居至今,幸福美满。

年前,砖头男还专程自大阪来成都看望微臣。

话扯远了,2013年夏某日,内蒙古某未曾见面的诗友偶发数张草原照片来命令微臣题诗,当时,正值伊藤礼治收了老子7万块后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老子预感到伊藤礼治是个骗子,但又无法理论,更无法讨回,愁肠百结,枯坐斗室,度日如年,遂见照片而起兴,欲借成吉思汗龙鞭鞭挞骗子伊藤礼治。

以上,是为小序。

库布奇沙漠

黄沙漠漠无际涯,且将美酒醉晚霞。

闹市喧喧多蛇蝎,大漠寂寂无人家。

醉里风歌觅白骨,疑是前朝戌边侠。

长歌当哭呼兄弟,为避蛇蝎我来啦。

误入岐路三千里,来路己绝去路狭。

回望空空无蜃楼,抬首茫茫尽黄沙。

但忧夜来四暝合,又恐晨起狂风刮。

蝼蚁一点乏无力,东西南北无抓拿。

大漠孤烟何处望?极目天涯尽苍凉。

来路遗骨邈难觅,前路空空无人家。

天地悠悠无穷尽,白驹逆旅瞬时休。

仰天长叹唤虞姬,怆恨重重独涕下。

瀚海无垠飞鸟尽,马蹄隐隐辨依稀。

单于夜遁无影踪,李广弯弓射飞羽。

赳赳怯薜射雕手,过此直杀里海西。

独望落日空追忆:前世我属哪一旅?

大漠孤军三千里,月下跨马追单于。

夜色浓浓疏星稀,澣海茫茫四暝寂。

不闻两军喊杀声,只闻马怨空叹息。

仰首八荒敌何在?剑柄久握生汗津。

锡林郭勒草原

三万铁骑矮脚马,扬起征尘尘遮日。

剑指前方九万里,金戈铁马踏万城。

牧歌飘来倾耳听,长调悠悠透血气。

嫩草塞嘴细嚼咽,双臂拄地欲前奔。

吊成吉思汗王陵

一来自微信

算端枉负大汗意,贪图微利实小人。

马踏黄沙三万里,惹来天兵尽屠城。

老子所遇小人多,奈何掌中无一兵。

唤声大汗怜遗臣,借取龙鞭鞭小人。

来自微信二

不是君王是强盗,只因小利背信义。

折箭仰叹长生天,大汗一怒动天威。

白草连天西向指,不屠算丹不为人。

可恨当今小人多,大汗如何屠得尽?

天风浩荡犹唏嘘,芳草连天何萐萐?

三千怯薜射雕手,过此直杀里海西。

男儿仗剑走天涯,何处埋骨何处憩。

仰天侧耳问天风,前世我属哪一旅?

沙飞风啸大青山,芳草萐萐赤勒川。

赳赳怯薛射雕手,弓声依稀响耳畔。

王陵霸气冲斗牛,虎视耽耽列四犬。

烈酒一杯酹大汗,后悔晚来八百年。

大漠孤树

大漠遗孤树,风沙万里尘。

今日尚孑立,明日安可知?

向日林连天,今日独戚戚。

但忧风折树,何处觅绿意?

边塞孤城

孤城雄据万仞山,鼙鼓动地雪满天。

三千铁血汉家子,弯弓拔剑拒敌顽。

流血漂橹尸成山,杀声震地动九天。

天明敌遁城犹在,三千子弟几人还?

胡杨树

敢向戈壁扎须根,不惧烈日昼至晨。

树高三丈迎酷暑,根向龙泉九千尺。

傲骨三丈挺天地,敢向戈壁迎狂风。

纵使吹曲亦巍然,狂风未去又抬头。

梦李广

谪居犹嫌早,无意学五柳。

问声远方客:何处响金鼓?

弯弓能没羽,挥枪能刺喉。

休待遣冯唐,立马出雁门。

沙漠行路

累累白骨即路标,瀚海茫茫刮天风。

前头行者刚殒身,后头来者又上路。

鸣沙山

三藏岂止是一人?累累白骨尽唐僧。

西去西天非为乐,东归东土非只经。

上下千年骨铺路,来去万里血润沙。

代代唐僧埋瀚海,骨血铸就大中华。

胡杨林

千年胡杨犹青青,阅尽战火百万回。

胡马掠过刀光闪,汉军袭来马蹄急。

几多将士成冤鬼?几度变幻大王旗?

自从来了******,胡汉从此方太平。

沙漠古城

青天大漠故城在,隔空犹闻战鼓声。

男儿热血洒疆场,岂惜生死忍偷生?

阵前驰骋刀饮血,账下狂欢人饮酒。

黄沙漫天风过耳,空立躯骸魂悠悠。

大漠胡杨

大漠茫茫九万里,也有胡杨立黄沙。

秋来遍地尽金黄,飘飘扬扬向天涯。

敢向戈壁立须根,不惧酷寒又酷夏。

一朝卷地恶风来,怒向苍天扬须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