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秋叶白瞬间明眸一亮:“有人敲门!”
百里初神色冷淡地吐出一个字:“滚!”
随后他继续扛着秋叶白往沐浴房去。
门外传来双白有点气短的声音:“殿下,韩忠领着不少人将咱们院子包围了。”
不过他的气短明显不是因为有人围了院子,而是因为他又来打扰殿下的‘进食性趣’了。
为什么每次干这种让主子记恨的事儿都是他?
一白觉得自己很抑郁,这种时候鹤卫们都悄无声息地消失,留他一个度日如年。
房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奇怪的声音,片刻之后,房间的门被打开了,秋叶白衣衫整齐,但是脸色通红地站在门内,看着他吩咐:“热水多准备一点,殿下心情不好,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罢,她便匆匆地往门外去了。
一白望着大白天还阴森森冒着凉气儿的房间,欲哭无泪:“我知道……”
主子醒来知道自家‘驸马’领着人,还带着梅大少爷去执行危险任务了,整个房间都冷得跟冰似地,这会子把媳妇儿,不,把‘驸马’给弄回来了,还没出火呢,能心情好么?
“滚进来。”阴森森的房间里响起男子低柔冰凉的声音。
一白硬着头皮,左右点了几个隐在暗处的鹤卫,一起进门伺候自家主子去了。
秋叶白揉了揉脸颊,出得院门去的时候便看见在自己们外果然已经围了不少人。
为首之人便是韩忠,他脸色苍白,正听着自己身边的一名龙卫着什么,一见秋叶白出来,他神色瞬间闪过杀意,厉声道:“拿下!”
数名龙卫便立刻拿了铁链向秋叶白围了过来。
她眸光一冷,掌心暗中运气,正准备动手,忽听得附近传来一阵喧嚣。
“等一下!”
一群穿着有些狼狈的龙卫士兵却呼啦啦地冲了过来挡在她的面前,对着韩忠七嘴八舌地道:“都尉大人,您想做什么!”
“您不能动秋大人!”
秋叶白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汉子们,便默默地将手背到身后,心中闪过淡淡的暖意,随后抬头看向气得脸色铁青的韩忠,淡淡地道:“韩都尉,需要我提醒你本座是南征监军,只有本座能拿下你么?”
韩忠不过是个三品将军品阶的都尉,她却是司礼监首座,一品大员,他这般动作已是以下犯上。
“八殿下,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天黑了,不如着令在前面的山上扎营罢,前面探子来说那里有一条河,方便得很!”
李牧看了看天色,对正策马而行的百里凌风道。
百里凌风抬头看了看天色,夕阳渐落,果然已经是要天黑的样子,他点点头:“好,依你所言。”
李牧立刻着人去前面传令。
不多久,除了巡逻的卫队,大部分的士兵都开始挖地灶生火做饭,一时间夕阳下炊烟袅袅,香气四溢,人人都放松下来,说说笑笑,洗洗涮涮。
百里凌风看着那些炊烟,眯起修眸,轻叹了一声:“不知秋叶白把粮食送到了没有。”
他话音才落便看见一名校尉匆匆过来,将两只信鸽交给李牧。
李牧看了信鸽腿上的信笺之后,脸色有些古怪,把信鸽交给那校尉之后,向他走了过来。
“怎么?”百里凌风看着他的表情,微微挑了下好看而英气的剑眉。
李牧迟疑了一会,才道:“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一干幕僚和将官们皆愣住了。
百里凌风翻身下马,看着他淡淡地道:“你先说那个好消息罢。”
“好消息就是秋叶白这厮确实是个有能耐的,打败了海盗,将粮食提前了好几日运到了粤东!”李牧说着这个消息,忍不住笑颜逐开。
“打败了海盗?”百里凌风和一干将官们都忍不住惊讶。
天极自从禁海了之后,海军实力一落千丈,就是个摆设,他们让梅苏跟着秋叶白押送粮食,就是以为最大的可能是梅苏做个冤大头,替他们交出买路钱,将粮食安全运到粤东。
却怎么都没想到秋叶白竟然能打败了海盗!
“那个小白脸打败海盗,太不可思议了!”
“真的,假的,龙卫有救了!”
“那个小白脸还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倒是百里凌风在惊讶之后,恢复了淡定,他微微一笑,神色之中闪过舒畅的笑意:“看来当初本帅所托不错!”
秋叶白确实擅长于剑走偏锋,这一次干得实在太漂亮!
“简直是太不错了!”
“秋督公不从军,真是太可惜!”
一干将官们纷纷满面交头称赞,几乎忘了他们对秋叶白当初的敌意和轻蔑。
但李牧见众人兴奋,他迟疑了片刻,又苦笑了一声:“我还有个消息没有说。”
百里凌风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便摆了摆手:“你们先去用膳和查看士兵驻防的情形罢。”
将官们闻言皆会意,纷纷颔首离开。
百里凌风看向李牧:“你可以说了。”
李牧叹息了一声:“绿竹楼出事了,被五皇子查封了,所有绿竹楼的人都被投入了天牢,如今是司礼监的周千总正利用周家势力斡旋其中。”
百里凌风闻言一愣:“难不成……你是说天书……”
李牧点点头:“天书有参与此事,他飞鸽传书过来,他的异样被绿竹楼的人发现了,所以不得不逃,绿竹楼里有五皇子的人。”
百里凌风闻言,被夕阳染成琥珀色的眸子闪过异样,随后微微颦起剑眉:“绿竹楼是秋叶白的产业。”
他前脚才拜托别人运粮,对方九死一生不负所托地将粮食送到,如今他这里就给人家背后来了一刀,虽然非他主观故意的……
好罢,他当初威胁收买天书,确实有是打着对秋叶白不利的目的,但是如今他们是盟友,他没有想过这个时候还要在背后下黑手,他也不是这种卑劣的人。
“没错,属下怕秋督公那里会误会,他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护短得很。”李牧觉得自己有点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