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祁红是父皇的准接班人。可是祁红却是小皇子,他前面还有一个大皇兄。他们又说,大皇兄是一个傻子,而傻子是不能当皇帝的。
不过,祁红倒觉得那么漂亮的大皇兄根本一点都不傻,他比谁都看得明白,只是表现的木讷了些,不说话罢了。
祁红很喜欢大皇兄,他什么都好,性格温良,写的一手好字,琴棋书画样样通达,每天都在寝宫里以抄佛经为消遣。不像祁红,从小就是个闯祸精,最喜欢的就是和武状元摔跤。
可能是因为母妃在的缘故,无论祁红怎么胡闹,父皇都只会用欣赏的眼光看着他,可是,还是会感觉有哪个地方不对劲。
而大皇兄的母后,本来的茉知皇后却很早就过世了,据说是红颜祸水的罪名被赐死的。还有人无意间提到祁红的母妃是幕后的主使。所以,每次看到大皇兄,祁红都很想去和他一起玩,但是,却又觉得很对不起他,于是望而止步。
那天,祁红读着父王为我请来的我的仙师从宫外带来的传奇话本,看到有好些皇孙贵族都会偷偷往宫外跑,间或是遇到貌美的女子成就一段美好姻缘,间或是遇到侠客异士自此浪迹天涯。心里顿生向往。
于是乎,祁红和淮官仙师道出了他的想法,仙师大加赞赏,于是拍案一定,择日出发。其实,淮官比祁红大不了几岁,他生在道观倒是有一派仙风道骨的味道,只是那只是在人前,祁红叫淮官仙师,淮官叫皇子小徒。背后,他们俩的时候,那是一个哥俩好。
所以,第二天,天色大好,正适合微服出宫。祁红和淮官大摇大摆的穿着民间的大红长袍子一路从他的端本宫愣是招摇到跨出皇城门口。居然,没有人拦着……
出了太和门,他们晃悠到集市,有淮官在祁红自是不用担心什么的。看到路摊上果然倒是有很多摊贩,和话本中描写的不二,书读多了,看到集市上的玩意儿固然稀罕,但是倒不像话本里的那些个主人公一般表现的很明显。淮官还在祁红耳边说了一句:“我刚才还在苦思如若殿下买了好些个这些民间的玩意儿,可不是都得本仙师提着去。”
“嗯……倒是个好主意。”祁红调笑道,于是,淮官顿时无话。
走了好些个地方,最后逛到一家偏颇的茶馆,店面旁飞扬起的锦缎旗帜上书‘茶话清明梦,梦话清明茶’几个大字倒是很让祁红感兴趣。于是乎,祁红拉着一脸不情愿的淮官大步跨了进去。
店里果然清明,一个客人都没,不过看着纤尘不染的倒也赏心悦目。俩小侍童把他们引上二楼雅座,揭开帘帐,里面坐着一个身着象牙白衣衫的男子,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指,银发垂下来遮住半张面孔,宽松的衣服遮不了身段的瘦削。祁红正在想着这是何人,那人便抬眸往他这里注视过来。挥一挥衣袖,薄唇轻启:“恭候多时,二位请坐。”
这人真是美得不像话,祁红呆滞片刻,淮官提醒他落座才回过神来。
侍童端上茶水,白玉杯盛着端在手心微凉,看着银色绒毛在水中起伏可见,茶叶呈螺旋状在杯中沉浮,“这茶是银螺!”要知道银螺花是茗国的敌国文莲国的特产,所以银螺这茶在茗国几乎绝迹,祁红也只是在书中看过关于银螺的描述,自两国交战的40年来,想是父王也不曾喝过此茶。
白衣衫邪魅一笑,“对茶,你倒还是和从前一样。”
“从前?你见过我?还有这茶,你从何得来?恕我直言,若是让朝廷知道了此事,你可是有口莫辩。”对于祁红疑惑,白衣衫不可置否,但没给他解疑,却说了另一个话题,
“这茶你若是想找,可以往百拓山上去一遭,到了那里,你自然会知道。”
说完这句话,他便起身悠悠的走出雅间,然后,祁红和淮官便被请出了清明茶肆。从那以后,当祁红再和白衣衫相见时,已恍如隔世,却是他在河东我在河西,敌我两立。自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