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龟壳内,玄冥发出一声凄惨的哀嚎,让周围的人,听得心中一阵发毛。
“轰——”
一整块密不透风的巨大铁甲,转眼的时间,成了一堆漆黑的甲壳碎片,松松垮垮得包裹着玄水铁龟,犹如山石坍塌,不停有石皮唰唰抖落而下。
“碎了,玄水铁龟的绝对防御,既然被凌无双一手打碎了!”
“我的天,好恐怖。”
周围的人,看着远处的情形,双眼瞪大,眼角几乎瞪裂去,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玄水铁龟的绝对防御,竟然就被这样轻而易举得打破了。
“哇——”
玄冥从玄水铁龟破碎的黑壳中滚落而出,口鼻之中,不断有刺眼的鲜血冒出,而玄水铁龟,四肢从龟壳中露出,像是一块破布般瘫在原地,早已没了声响。
凌无双红唇轻勾,这样的结果在她的预料之中,经过这段时间的反复淬炼,翻山印的精髓之处,她至少能发挥出七层!
“吼吼——”
这时,人形泰坦巨大的脚掌猛地抬起,踩下!咔嚓几声脆响之后,玄水铁龟瞬间变成一堆烂泥。
“凌无双,你敢杀我,我师尊不会放过你的,圣堂也不会放过你的。”玄冥抬手抹去嘴上的鲜血,感受到了空气中浓浓的杀意,此时,心里是真的有了畏惧。
不,他不能是,他是圣堂的人,凌无双不能对他动手!
“这玄冥是不是傻了?”到这个时候,玄冥还在说这样的话,周围的人,也都纷纷怀疑他脑子是不是短路了。
玄冥话还没有说完,头顶一片漆黑,犹如乌云罩顶压来。
“什么!?”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息灭顶而来,玄冥下意识抬头,看清之后,不由目眦尽裂,人形泰坦巨大的脚掌,覆盖着几米长的灰色毛发,犹如一座山岳般,朝着他压去。
“碰——”
玄冥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就消失在了众人眼中。
“吼——”
人形泰坦大脚挪开,原地出现一个深坑,玄冥躺在其中,浑身破烂不堪,双眸剧睁,几乎成了一张纸。
“圣堂的玄冥公子,死,死了!?”
众人惊惧不已,最开始叫嚣得要灭了凌家的玄冥公子,竟然反被凌无双给宰了!
这凌无双也真是胆大包天,她知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打了圣堂的人不说,现在竟然还直接将他当场诛杀。
人形泰坦挪开腿,一手锤了捶坚硬的胸膛,随后低头,巨大的兽眸,像是一个孩童一般,有些幼稚地看着自己的杰作,似乎在想,没死的话,它再补上一脚。
“这,这,怎么会这样……”姜家的队伍,更是鸦雀无声,一行人双腿发软,抖若筛糠。
“这下道路够宽了。”凌无双两手拍了拍,仿佛只是随便拍走了一只拦路的苍蝇一般,随即眸光一转,这才瞥向姜家众人,轻言细语地笑道:“那么,要不一起走?”
想到刚刚姜堂说道太窄了,只能容得下一家走,又听得凌无双的话,周围的人顿时满脸黑线。
大道两边的障碍,全被扫光了,一片废墟,简直成了一个广场,这样的确是够宽了,别说两家,就算是四大家族一起走都够了,只是,谁还敢?
人形泰坦巨大的兽眸,也同时望向姜家的队伍,在微有昏黄的天空中,犹如两个高悬的灯笼一般,吞天狂蟒盘踞在一片黑甲碎石之中,几米长的猩红蛇信,朝着姜家众人丝丝吞吐。
“不,不用了。”姜堂忍住腰间的钝痛,连滚带爬地往后退去。
姜家众人更是惊得连连后退,被两头圣域玄兽盯得牙根酸软,磕磕碰碰,话都说不出口,就差没有落荒而逃了。
圣堂的人拦路,都被凌无双毫不留情给宰了,他们这些人,还不够这两头玄兽塞牙缝。
姜家的家主,躲在队伍之中,更是不敢露面,暗自咒骂,真是不该听玄冥的怂恿,这凌无双,简直就是个马蜂窝,你轻轻一捅,她就能蜇得你满头包!
“那就承让了。”凌无双笑得满脸人畜无害,随后,朝着凌家的队伍抬手一挥,言语之中,甚至还有些懒散的意味,“我们走。”
凌家众人怔了怔,这个时候才纷纷回过神来,顿时扬眉吐气,面上一片惊喜,个个荣光焕发,昂首挺胸地从姜家队伍前面走过。
凌蝉笑着露出两个可爱的小虎牙,盯着高空之中的那道娇小白影,满是崇拜。
各国的使臣,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远远站在宫门口,盯着庞然大物手中的娇小身影,一个个呆若木鸡,到现在都还没反应过来,甚至忘了他们今天的目的。
东临第一大家族,果然深不可测,竟然会有两头上品圣域玄兽,可是,外面不是传言,凌家已经没落了吗?
“凌无双!”南宫烨袖中的手,猛地紧捏,眸中暗光起伏不定。
皇宫夜宴,灯火阑珊,四大家族并列而坐,凌家为首,众人谈笑风生,皇家对宫门口发生的事情,也是只字不提。
金贵高殿,丝竹沁耳,歌舞升平,夜宴已经开始。
最高位的金龙大椅上,南宫奇是一个身形微胖,看上去很是普通的男人,面上也挂着温和的笑意,很难将俊逸的南宫烨,和他联系起来,他的两边,分别坐着皇后和姜贵妃。
姬云扬正好坐在凌无双身侧,手捏着酒樽,咧嘴轻笑,冲着她一阵挤眉弄眼。
无双这家伙,胆子也太大了点,竟然将圣堂二长老,雷圣最宠爱的玄冥给宰了,看得他好一阵心惊胆战。
同时,姬云扬也有些担忧,雷圣那老家伙,最是记仇,睚眦必报,更别说这唯一的徒弟都没了,若是让他知道了,定会杀上凌家去!
无双把玩着手中精巧的酒杯,朝着姬云扬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像个没事人一般。
不知道是刻意安排,还是什么原因,南宫烨正好坐在凌无双的对面,一袭华贵的深蓝蟒袍,却是微低着头,自斟自饮,眼中一片深沉,似乎在思量着什么,时儿抬起头来,应付几句身边众人的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