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听听。”凌无双心中生出浓浓兴趣。
坤阁老面色微正,沉吟少顷之后开口道,“传言道,那是鸿蒙之初便顿开的一片圣地,聚集着天地之间最为鼎盛的灵气,甚至于还有传言,连那件鸿蒙宝物,也是在无尽星海孕育出来的。”
说着坤阁老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笑了笑,“王妃,这也只是一些流言,人云亦云罢了,可信度不高。”
“有时候,流言才是最真实的。”凌无双指尖摩挲着那精致的下巴,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打着,红唇微抿成一条优雅唇线,嘴角逐渐勾勒出诡异的弧度来。
南屿,无尽星海,一定要去!
“君上!”
正在凌无双失神遐想的时候,剑奴那冷硬声音闯入大殿,染上些许少有的急促。
楼君炎抬起眼来,淡淡两字,“何事。”
光影一闪,背负乌黑长剑的身影便站定在大殿中央位置,单膝跪地,言简意赅的语气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君上,王妃,天中墓出现了。”
“什么?”凌无双诧异得直接从主位上站了起来。
“天中墓出世。”楼君炎声音骤然寒冽,双眸微微眯带出点危险的气息。
凌无双转眸,面凉如水,两人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沉,“有些不妙。”
此时的凌无双第一时间想到的并不是那将至宝,而是亡灵界的那些怪物们又发起一轮攻击了,这次不知道又是什么地方的位面空间出现的裂缝!
“消息准确么。”云臣迅速开口,会不会是收到了错误的消息。
要知道距离上次天中墓沉入地底不过两年的时间,竟然这么快又出现了,和之前的千百年一现想必却是短得有些吓人了点,这的确不是什么好的征兆啊。
凌无双也是想到了这一带点,也是立刻问道,“在什么位置?”
“九层属实。”剑奴清俊的面色是万年不变的冷硬,看了云臣一眼之后,落定在凌无双身上,“王妃,消息就是从南屿那片地域传出来的,是在无尽星海的边缘位置。”
“无尽星海。”凌无双微微一怔。
剑奴点头,“具体是什么位置,属下正在抓紧时间探查,而且天中墓也只是露出了一个边角,还未全部成型出世,我们应该是最先得到消息的。”
如今的逐日之巅远非往日可比,虽然突不入,也没那打算突入南屿守护的那片土地,但是在大陆各处布下暗探眼线还是很容易办到的,传讯灵石密布各处要塞关点,消息自然是灵通。
“无尽星海。”楼君炎若有所思的喃呢一语,薄唇抿成一条优雅的弧线,从玉台之后缓步轻踱而出。
逐日之巅的各位阁老也很是诧异,“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那不是南屿的地盘吗,那些人也未免太过于张狂了些,如此肆无忌惮。”
“若是真的话,得赶紧过去。”凌无双回眸对上楼君炎的暗瞳,眸色沉沉一深,“即刻出发。”
天中墓在星辰界出现尚能安稳沉没,但是如今若是真在神魔大陆这片土地之上出现,是如何都瞒不了多长时间的,是时必定引起一波风云,无奈是魔族,还是大陆之上的众多玄师,暗中高手,肯定都会有所动作。
“好!”
楼君炎薄唇轻启道出一字,不轻不重,却如环佩之音冷冽而掷地有声。
狂风起浪,四方云动。
收到天中墓出世的消息之后,楼君炎和凌无双几乎是没有片刻的停留,即刻便启程出发南屿,加上之前本来就已经准备充足,各方都安置交代妥当,倒也是不显仓促。
这次凌无双本是准备让紫邪一同前往的,但因为之前小家伙偷懒,没有将神魂修复完好,在楼君炎眉头隐隐一蹙之下,便又称为了留守家中的小可怜。
小家伙欲哭无泪,就差没捶足顿胸了,但奈何如今小细胳膊拧不过大腿,也知道挣扎无果,只能乖乖听话。
神魔大陆的极南方,是这片浩瀚无尽土地之上最为神秘的地域,行至这方空间,并未有任何的特别之处,却是给人如隔轻纱之感,不能窥得全貌,也不能深入探寻,若有似无的力量给迂回阻挡开去。
神魔大陆极南的那片地域,也被世人简称为南域,之前对于大家来说,只是一个模糊的代名词,然而因为南屿这个势力的逐渐浮出水面,便被天下人慢慢重视起来,且隐隐有奉为一片圣地的感觉。
毕竟南屿展现出来的超然实力,以及从太古延续至今的底蕴,让他们瞬间便跃至一个全新的制高点,让世人顿觉只能膜拜,不可攀升。
虽仍旧不知其中奥妙究竟,但这地位俨然不是泛泛之辈可比,就连逐日之巅与南屿都被区分开来,就仿佛一个是明面上的帝皇,一个是归隐山林的宗师。
这边,楼君炎和凌无双两人一路过去,昼夜兼程,并且辗转各大城池要塞域门,抵挡这边大地边缘地带都足足耗费了一个月的时间,比去东荒难上太多。
而迈入极南的位置之上后,这片大地就像是迷宫一样,路程也着实是坎坷不已,若不是之前有凌昊探过路,传讯给两人细细交代过,他们恐怕还得花上更多的时间,要知道凌昊可也是耗费了两三个月的时间才得寻见一丝端倪。
然而,包括已经在南域的逐日之巅众人传讯,所有人口中的说词都不尽然对,这片地域的位置就好像随时随地都在变幻一般,让人捉摸不透。
不过,这边的景致也确实是出乎了凌无双的预料。
神魔大陆,极北冰川辽阔,万里雪飘,西岭大漠荒芜,千里黄沙,东荒大地蛮古,老林古木森森,无一不是极致的雄伟壮阔,绚烂山河!
但南域,让人诧异不已的是,它没有惊心动魄的美景,也没有夺人眼球壮丽山河,有的是一种极为朴实的气息,青石流水,碎花野草,就仿佛大道之成归于沉静的感觉。
它像是一块璞玉,沉淀在历史的场合之中,由内而外透出一股让人舒适的朴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