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之中雾霭沉沉,压顶而来。
焦黑的沙砾很是干燥,上面干涸的深红血迹斑驳,不知道在这片地域沉寂了多少年,踩在上面的脚步即使再轻,也会发出那噗嗤的诡异响动,在这寂静的空间内,听着煞是渗人。
雾影蒙蒙,再往一边深入而去,古木藤蔓密集缠绕,却大多是干枯呈黑灰色。
“这地方……”凌无双边走眸光边环视周围,感觉到气氛很是不对。
南屿圣姑随之点头,眸光瞥了一眼手中那色彩愈渐深沉的玉石水晶球,神色有些凝重的道,“大家要小心了,这里的气息有些异常。”
“那是?”凌无双忽的脚步一顿,眸露惊色凝视着前方。
众人闻得这声,顺势望去的时候,也是微微有些疑惑,什么东西,和尚庙?
约莫在百米开外的不远处,那疯狂得几乎有丈高的枯草堆中,隐隐露出一角破败庙宇的轮廓,面积很宽,却是不高,在周围那似有若无的凉风裹动下,逐渐清晰。
“走,过去看看。”有人摩拳擦掌得就要上前。
“喂!”侯三却是开口打住众人,“不要乱跑,先看看再说。”
“有什么不对么?”有人仔细打量周围,却是半天没发现任何的异样,侯三和几个懂得古墓风水的人皱着眉头许久,也是没看出过所以然来。
“天啊!”
接连的惊呼,从那破败的庙宇之中传出,是来自于几个胆大率先冲进去的人。
外面迟疑不定的一些人闻得这声音之中的惊喜,也是按耐不住了,一个个匆匆拨开那外面的枯枝野草,便陆续往里面钻去,一个个神采奕奕,苦寻这么长时间,看来总算是有收获了。
凌无双和南屿圣姑对视眼,并未有太多的迟疑,两人便也快步跟去。
外面一圈的杂草很是碍眼,庙宇里面的情形也是好不到哪儿去了,破砖烂瓦遍地都是,石壁墙面之上还有不少像是猛兽撕扯出来的抓痕,但明显是很久以前的痕迹了。
“这下大发了。”
“这些可都是真宝贝啊!”
听得这样的惊呼之音,凌无双步伐再度快上了几分,穿过宽阔却又荒凉的前院,迈入那庙宇之中,快速巡视周围一圈之后,眸光也是一亮。
庙宇在外面看起来不大,但里面却甚是宽敞,几乎能容纳下千人的数量,各种野草从那砖缝之中挤出,上面横七竖八的散落着各种残兵,完整的不多,锈迹斑斑看上去很是陈旧,甚至于已经断裂开去。
“这些可都是货真价实的上古之物啊!”
而就是这些散落在地的残兵,却是惹得众人哄抢。
要知道,真正的上古玄师较之现在强大的可不止一星半点,他们的神兵亦然,单说能在这样的环境之下维持千百万年未化作尘埃,便已经是极为神奇,更别说其中残余的一些力量,以及收藏价值。
“我的,这是老子的!”
“你不是已经得了那么多了么,让出来点不行么?”
刀剑相撞的脆响不断,多是性子暴躁之人,有的因此直接起了口角,甚至于隐隐有快要打起来的趋势,只是碍于这形势才未直接动粗。
凌无双却是一直冷眼旁观,神色似乎不是很好,并未插手,也没有出手去争夺这些宝物。
“小丫头,怎么了,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南屿圣姑呵笑着走到她的身边,有些诧异。
这些东西的确是一些珍贵的上古之物,价值连城,其中蕴含着的一些大道能量,也是不可估量的。
“不是。”凌无双微不可查的摇摇头,“我是觉得这周围有些不对。”
她缓步轻移,一走一顿,一股股凉风从她的袍角不着痕迹的穿梭而过,绕着圈卷起地上的少许杂草,发出轻微的噗嗤声响,甚为诡异。
虽然凌无双这一行旨在赤字大道神纹,但这些上古遗留下来的宝物,还是非常让人心动的,只不过这周围的气氛让她的感觉不是不好,而是非常不好!
庙宇最中间,供奉着一个十分奇怪的生物,呈现一种竹节状态的鞭形,两三倍常人大小,长相颇有一点狰狞的感觉,一动不动的杵在那里。
南屿圣姑点头,也顺着凌无双的眸光望去,“这东西好生诡异,而且,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有点眼熟。”
“什么东西?”凌无双很是关心这个问题。
南屿圣姑眉头深皱,缓缓摇了摇头,“时间有点长,一时间我也想不起来。”
“唰!”
白芒锃亮,尖锐得有些刺耳的声音响起,一人刷得抽出一把古刃,忍不住惊叹出声,“真是不可思议,这绝对是一柄上古之时的高手玄师用过的宝剑!”
古庙很宽,东西更是不少,各种残兵是不用多说的,还有一些鼎,炉,匾之类的东西,都是极为珍贵的古物,在外面几乎是不可能找到踪影,虽然很多已经残破了,甚至于腐朽的只剩下一些碎片,但大家还是非常的庆幸和满足,不到多时,各人手中都得到了两三件不等的古物。
“呀,竟然还有这东西!”候三费力的在一堆灰石中刨出了一个微型日晷般的东西,捧在手中小心翼翼的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天啊,我这没花眼吧,竟然会是这玩意儿!”
那东西和他手中的罗盘很是相似,不过却是更加残破,但看他那兴奋得几乎手舞足蹈的样子,定然是某一领域的至宝无疑。
“大家还是小心一点的好,这地方有些不对,拿了东西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再待下去会出事的。”众人中当然不乏有眼力和较为冷静的人,在这个时候开口提醒。
“对对!”
众人也是应声,东西拿了还留着干什么,这会是好地方才奇怪了。
“这是……”南屿圣姑忽然开口,手中的白玉权杖隐隐一跺地,起身便朝着不远处的石柱而去。
“怎么了。”凌无双眸光一深,提步快速跟了过去。
南屿圣姑似乎神色有些仓促,在那石柱边蹲了下来,情急之下竟然就用手一点点抹开上面那厚重的灰尘土屑,眸中色彩起伏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