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会。”楼君炎哑声出口,短短两字。
周围的一行长老隐隐对视,颇有一点受宠若惊的情绪在里面。
耆老笑眯眯的点头,眸光亦是暗自打量着眼前的男人,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耆老,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凌无双听得母亲情况稳定的话,身姿也是不自觉便轻松了几分,朝殿内迈去,“里面说。”
凌无双和楼君炎并肩而行,和凌昊一同朝大殿内走去,一行三人难得的没有任何违和感,一路回来凌昊心急如焚,火急火燎赶路的情况下,倒也是相安无事。
“好。”耆老伸手抚摸长须,乐呵呵的点头。
周围的几名长老也是应声,转身随着凌昊鱼贯而入。
对于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几番交流下来,偌大的议事殿内响起阵阵唏嘘之声来,和其他几位重要长老一般,耆老面容之上亦是神情变幻不止,听得心惊不止。
众人议论纷纷,凌无双却是在那里神游太虚,眸光飘渺。
如今她什么都准备好了,可是母亲那抹残魂又会在什么地方?这才是最要命的!
“真是古怪。”感慨之音不断。
幸好那些鬼东西沉入无尽深渊了,若不是南屿的人即使出手制止,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这丹之谷差点便闯下大祸啊,如今的覆灭也只能说是他们的咎由自取。
“不过,若是南屿的人早点知道的话,就不会这般难解决。”
“是啊,真是没想到,这事情其中必定有大蹊跷,只是那老祖宗似乎不愿意松口。”耆老缓缓伸手抚摸胡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再次听到丹之谷禁地处发生的事情之后,依旧是惊奇不已。
不过让他更为意外的是,无双这丫头藏的还真是够深的,她竟然就是神机楼的楼主,雷罚之城和逐日之巅也实属一家!
消息传回的时候着实是差点没将他这把老骨头给吓散架了,这丫头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耆老等人在两方上古玄师军团围攻众神之锤要塞那场战斗结束后的震惊感叹,一直维持到现在都还未消减,如今见得凌无双和楼君炎之后,感觉就更甚了。
“若是我没估计错误的话,这些东西肯定是和天中墓有关,这气息实在是太过于熟悉。”短时间的寂静之后,大殿之内传出凌无双悠悠的声音,是一种极为肯定的猜测。
“诸神墓地?”凌昊倒是没听提起过这个。
众人视线聚集过来,见得楼君炎也是跟着微微点头,“不错。”
这个男人就这么淡淡的坐在这里,言语不多,冷峻面色如常,浑身却是有着一股让人难以忽略的气质,让人言语间不自觉的便要去看看他的意见。
是下意识,也是无意识。
“哎——”少顷之后凌昊一声长长的叹息,那两道英挺的剑眉缓缓蹙了蹙,拂袖一挥,开口打断众人惊奇的话语,“算了,如今已这般情况,就不要再过多纠结。”
一时间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而看南屿那边的态度似乎也不希望有太多的人插手这事,凌昊便也就果断示意暂时搁置在那里,顺其自然不要深究,有一句话叫好奇害死猫。
耆老点头,“也是。”
毫无头绪他们空口也猜测不出个所以然来,恐怕也只有南屿的那些人和这次出现过的神秘人,知道这究竟吧。
“现在最为主要的,便是找到云灵那丫头被分裂的神魂碎片,若是找不到的话,一切都是白费功夫。”少顷之后,耆老便开口而出凌昊父女两人最为关心,也是最为残酷现实的话题。
周围几名知情的长老纷纷对视,连呼吸都不自觉的放轻了点。
凌无双面色一沉,也是瞬间正色。
她当然知道,没有母亲的神魂碎片,她做再多也是白搭!
“可是,灵儿的神魂碎片会在什么地方?”凌昊伸手揉了揉眉心,是真的头疼不已,就好像是站在悬崖峭壁之上,手握那么一点随时都有可能随风而逝的渺茫希望。
凌无双缓缓紧咬牙关,眸光微微一眯,“父亲,天音谷覆灭的时候,你有没有彻查他们的血池?”
她一直都在留意,却是没有任何的迹象,但如今她能想到的也只有怎么一点线索。
“当然。”凌昊点点头,按在大椅扶手上的手掌因为太过用力而浮出道道青筋,苦笑道,“在我第一次意识到不对返回天音谷的时候,便逼问那群该死的家伙,也里里外外彻查了一遍,并未发现任何的踪迹。”
包括现在铸剑城还有不少的人在之前天音谷的位置周围严密探视,任何一点迹象对于他来说都是不愿遗失的希望。
意料之中的结果让凌无双狠狠的吐出一口浊气,“那现在可是如何是好。”
若是再继续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楼君炎眸光之中隐隐暗沉之色轻闪,垂眸望了眼忧心忡忡的凌无双,哑声道,“也不必太过于焦急担心,只要生命迹象稳定,那么神魂残片就一定相安无事。”
“嗯。”凌无双对上那双染上关怀之色的暗红眼眸,勉强微微一笑点头。
神魂剥离体内,无论是什么原因,只要玄师依旧还有气息在,就意味着神魂存在并未消逝,因为一旦神魂被毁,那就意味着回天乏术无可逆转。
凌昊一双眼眸之中都显得有些阴郁,几番思量无果的情况之下,猛然一掌拍在大椅扶手之上,“该死的!”
他真是没用!
砰地一声巨大闷响,惊得周围的几位长老都是隐隐一抖,安静的大殿之中几乎能听见凌昊磨牙的声音,指骨紧捏的响动伴随着晶石大椅扶手的碎裂动静,让人听得隐隐冒冷汗。
耆老眸光微微一闪,暗自瞥着已经有些抓狂之色的凌昊,最后只能将那求助般的眼神望向凌无双。
看着凌昊十几年如一日的等待和守护,最能理解这个男人心中执着以及迫切的人,莫过于耆老了,但他也总是只能在一边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