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路看着一排又一排的水晶高跟鞋，眼眸一点点的审视，挑选的很认真。
服务员也很有耐心，不停的帮顾明路介绍。
大约挑了一刻钟。
顾明路指了指中间的一双白色嵌钻的水晶鞋，鞋跟高度约在8厘米，不过脚掌比较高，走路并不会太累。
服务员拿了一双36的鞋子，准备去化妆间给顾明月换上。
“给我吧。”顾明路开口。
服务员一顿，将鞋子递给顾明路。
顾明路拿着鞋子走向化妆间。
顾明月坐在化妆镜前，第一眼就能够看到顾明路看着他手上拿着一双高跟鞋。
她脚上也是一双高跟鞋，当然是配不上这套礼服的。
顾明路自若的走到顾明月的旁边，看着她基本已经快成型的装扮，突然蹲下身体，“把你的脚伸出来。”
“嗯？”顾明月诧异。
“脚。”顾明路重复。
顾明月咬唇。
“小姐，别咬唇，我不好帮您涂口红。”化妆师提醒。
顾明月松开嘴唇，看着顾明路，“我自己穿就可以了。”
“我不想耽搁时间。”顾明路看着她。
顾明月有些沉默。
顾明路一直保持蹲着的姿势，似乎是在等待。
两个人僵持着，终究还是顾明月妥协了。
她将脚伸了出去。
顾明路拖着她的脚，帮她脱下她原本的鞋子，又将这双鞋子帮她穿上。
顾明月的眼神似乎都有些闪烁，脸蛋上的红润在渐渐加深。
“你踩在地上试试，合脚不？”穿好鞋，顾明路说道。
“嗯。”顾明月用脚踩了踩地板，“挺好的。”
顾明路点头，转身对着身后的服务员道，“先把卡刷了。”
“是。”服务员拿着顾明路的信用卡走了出去。
顾明月的妆也已经化好。
头发以大波浪自然的垂放在性感的锁骨处，妆不太浓，但也不太淡，和她的衣服很搭，这般打扮之后，顾明月的美丽又上了一个性的台阶，化妆师和服务员都一个劲的夸奖。
顾明月有些不好意思。
顾明路倒是难得的心情不错，带着顾明月离开了商厦。
车子依然开得很快。
然后停在一间6星级酒店大门口。
门口小厮连忙上前帮他们开门，然后结果车钥匙帮他们泊车。
顾明月有些紧张。
嗯，是很紧张。
她已经很多年很多年，时间长到不记得宴会应该怎么去参加了。
“挽着我的手臂。”身边，顾明路突然提醒。
顾明月转头，连忙靠过去，手臂穿过他的手臂，两个人的距离，突然很近。
近到能够感觉到彼此的心跳，都有些快。
“你跟着我就行了。”顾明路带着她走在红地毯上。
顾明月点头。
除了跟着他，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
顾明路出示了邀请函，两个人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走进宴会大厅。
大厅中，热闹非凡。
此刻，已经集聚了很多达官贵人，有些人伴随着音乐在摇曳，有些人成群的在一个角落，互相问候，攀比，交易。还有些人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大厅一个角落，喝着酒，看着人来人往，等待着宴会早点结束。
顾明月觉得自己就会是最后一种人。
她这么一直陪在顾明路的身边，听着顾明路和不同的人不同年龄阶层地位阶层的人熟练而有技巧的打招呼，一圈下来，手上的红酒换了好几杯。
顾明路其实不太喝酒。
此刻，脸色开始不自然的有些潮红。
“明路。”身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顾明路转头，看着来人，笑得很有礼貌，“秦叔叔。”
这个叫做秦叔叔的男人显然已经40多将近50岁了，不过包养得好，身材没有变成中年大叔的大腹便便，所以看上去还有些高大帅！
“过来，我带你去认识一些时尚界的人。”秦以扬招呼。
顾明路点头，对着顾明月小声道，“我先离开一会儿，你去那边吃点心打发时间，或者往你后面走可以去后花园透气，别走太远，我等会儿来找你。”
“嗯。”顾明月点头。
顾明路放开顾明月，跟着秦以扬离开了。
顾明月看着他的背影，有时候是真的觉得，不管是谁，发展到某个位置，都是有原因的。
她转身，决定去后花园坐坐。
这个地方不是她熟悉的环境，而她也不确实没饿不想吃点心，最好的选择就是去后花园，一个人等着顾明路忙完。
脚步刚起。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女性嗓音，“顾明月？”
顾明月一怔，回头。
“真的是你啊顾明月！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大学的时候不是突然退学说离开了上海吗？什么时候回来的？”语速有些快，张倩倩大概是真的很惊讶在这个地步会碰到顾明月。
顾明月抿了一下唇，说道，“嗯，刚回上海，过两天又要走。”
“话说这么多年你都去什么地方了？同学会都举办了好多次，你一次也没参加过，大家连你的联系方式都没有，还有人说你人间蒸发了呢！”张倩倩笑得很做作，声音也有些大。
“嗯，还活着。”顾明月直白。
奢华依旧的宴会大厅。
“对了顾明月，当初你走的时候大家都说你是被富豪包养了，你今天跟着谁来的？包养你的男人在哪里？”张倩倩看似口无遮拦，话中的讽刺又有谁听不出来？！
“我还有事儿，先走了。”顾明月不想回答，也不想纠缠。
而且她知道，就算是解释了也没人会相信。
“喂，你先别走啊。”张倩倩一把拉着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家都是过来人。你不想回答就不回答就是了，我又不逼你，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何况现在这个社会，笑贫不笑娼的。”
顾明月看着张倩倩死拽着她手臂的手，顿了顿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