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重点也太他妈绕了。”
“好饭不怕晚，你跟她不用客气，她既然拿你当亲弟弟看，而且她也没其他的，就剩下那些钱了，你就给她一个机会吧。”
“为你家萍萍想想，让孙丽支援一下，也是应该的吧？”赵亮终于没忍住替孙丽说了一句话，这是那天晚上临下车前，她对他最后的请求。
“她让你说的吧？你就这么告诉她：萍萍就是饿死了，也不会拿她一分钱。”
“你嘴真硬。”
“别放屁了，我这辈子就算了，但我女儿不行。我得让她知道直着腰有多重要，做了父亲以后，我才知道这当爹的心早晚都得跟豆腐没区别，碎得没个样子。”
“对了，你故事里那女的最后怎么样了？”赵亮不死心地问道。
“被她儿子送进养老院了，没再见到过任何亲人，她直到下不了床，也要守着那男的用命换来的钱。她根本找不着儿子，就诅咒她儿子不得好死，会和他爸有着一样的下场。”陈天朗看着赵亮回答，脸上没有表情，“你看现在，糖尿病真就传到他儿子身上了，这可能就叫报应吧。她最后什么都明白，这条路是她一手给自己埋好的，她以前种什么树，现在就吃什么果子，很正常。”
“那儿子也够孙子的。”
“我不信这个邪，我有我们家闺女，我提早把那个雷给挖开了，现在一个人儿过得挺美。”陈天朗听见赵亮这么一说，莞尔一笑。
3.借钱也是一门心理学
“下面这些话，你同样要用心听，听明白了，你从这屋子走出去能拿着八百，到晚上就凑够八万了，到明后天就是八十万；听不明白，你就用这八百给自己买个骨灰盒吧！”
“我刚想问听不明白怎么办，我就是为这个来的，真要有人剁我，你不帮我啊？”
“现在为师传授你多年来借钱的门道，不然萍萍怎么上得起那么好的小学？”陈天朗没接他的话茬儿，继续说自己的。
“萍萍快过来，听你浑蛋爸爸传授借钱之道，保不齐你长大了用得着。”赵亮假装跟卧室的萍萍说话。
“滚你大爷的。首先借钱也是技术活儿，最重要的是摆正心态，跟对的人用对的方式拿钱。有些话不能全说，说了适得其反，有些话不得不说，不说力度不够。这个巧劲儿你要拿捏准了。其实跟打牌差不多，既要把好牌喂给人家，又得捂住自己的底。”
赵亮本来要走，听见老陈已经开课授业了，就耐着性子听听。
“你先把那八百块钱给我，我再听。”
“八百你也要？”
“苍蝇也是肉啊！”
“就当学费吧。”
“你也好意思收我学费？你不就是看我心肠软巧取豪夺吗？”赵亮伸手示意他拿钱。
“萍萍，过来！”老陈的命令让这个漂亮的小姑娘睡眼惺忪地从屋里出来，跟打醉拳似的，特别可爱。
“叫干爹，快着！”
“干爹！”她反应奇快，朝赵亮大声喊了一嗓子，同时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