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太太,你还想这事儿呢。”陆海军愣了下,以为这事儿就那么说定了的,说,“其实大嫂子说得不错,虽然我知道他们是怕以后会负担我们在外面的经济能力,可有些事儿还是说到点子上了。你一个人带果果,忙不过来,要在家里人多,谁都能看着一下,而且也热闹啊。人多,果果才能更融入这里的环境。”
夕夏看着他,眉毛轻轻上扬,说,“你这意思就是要在这住下了是吧?行,你住你的,我和果儿我们过我们的。”
“陆太太,你别太过分,女儿也是我的!”陆海军有些无奈的说。
“我说了那不是你的吗?”夕夏翻身往里面滚,不想在说,他能不乐意的时候沉默,她就不能?果儿她是不可能同意住陆家的,陆家这样的氛围,不已孩子生长健康,她得为果儿考虑。
“你到底在嫌弃我们家什么?果果是陆家的大孙女儿,就跟爷爷奶奶住也是天经地义的,我们现在还没分家,住一起是应该的。”陆海军有几分强硬的说。
夕夏任他怎么说,她不说话了。是天经地义,可她就没见过兄弟妯娌公婆全挤一屋子住的。
她不说话,陆海军也没办法,只能叹气说,“那好,等果果接回来再说吧,让她自己决定。”
夕夏觉得这话好笑啊,果果才一两岁的娃儿,她怎么决定,还是不应声,表示她很气恼。
夕夏在果儿接回来前自己去了医院,前一次去医院以为有孩子了,结果是肠胃出了毛病。不过那接触她的医生问了句:“你以前小产过吧?”
当时给夕夏问懵了,小产?
她孩子影子都没出现过,哪有机会去小产?晚上一直翻来覆去没睡着不是因为陆海军想把果儿领回陆家来养,而是在那医生那句话。怎么就莫名其妙问了那么句出来呢?
她一直没消息,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问题啊?她再和庄孝在一起时就没有拒绝过孩子,一直想随缘,可现在她有些急了。迟迟不来是因为缘分未到,还是她自己身体不好?她想弄清楚,这不是小事儿。
夕夏忐忑的进了医院,出来时觉得昏天暗地。
子宫壁薄……伤了根本……不能怀孕……
跟风雪天一样,冷飕飕的,夕夏抬眼望天,低低的说:庄孝,天是要绝我们呢,怎么办呢?
夕夏中断了和庄孝所有的联系,不打电话,信息也不发,也不在网上挂着了。她想着,慢慢的疏远,两年后,再告诉他她的选择。还有两年,她有足够的时间做好这件事。
情绪变得冷静得可怕,没有任何人察觉她有什么不同,只是晚上睡不着,只是又开始大把大把的掉头发,只是眼睛里再也没有激情,最近是一次又一次的催陆海军把果儿接回来。
陆海军还是依了她,回火利去了。陆海军不在家,夕夏当然是不愿意在陆家呆着,拿着钥匙去了天鹅美苑。
果儿要回来了,她得抓紧着时间把这个家好好布置起来。果儿两岁了,大半年没见着她,她真的是想得狠了。不过,真好,老天总算没逼她进绝境,还有个女儿呢,还有果儿陪着她,满足了。
贪心的人,哪里能有什么好报?一次又一次的贪心,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真好,这算是给她断了所有后路。不能生育的女人,还有什么资格结婚?何必耽误别人,她这野草命啊,就是天生注定的,也好,以后带着女儿就这么过吧。有个女儿,至少也有了个盼头。
夕夏在超市最先选的就是床上用品,放购物车里时不觉得多,可一结账,傻眼了,她一个人啊,怎么扛得回去这些?
“我能退吗?我可能带不走。”夕夏有些脸子发红,低低的问。
那正麻利的给装袋的小伙儿看着她,又看看她买的东西,会心的笑笑,然后说,“小姐,都打价了,您都刷卡了,这退起来、有点麻烦。要不,我帮你送出去,叫车送你回去?”
夕夏很不好意思的说,“我就住天鹅美苑。”
就这商场对面的小区,用得着叫车吗?就算叫了车走,那也得她全给拿上屋吧。合计那小伙儿也挺无奈的,看夕夏尴尬,然后说:“年轻妈妈嘛,头一次买这些吧,能理解。要不,我给你看着,你先带一些走,然后在回来取?”
夕夏想想,只能这样了,其实可以让人给她送过去的,但家里还在收拾,太乱了,不好意思示人。点点头,把重的,沐浴乳、洗发水之类的东西分装两袋拿着先走,准备回来再拿那些轻便但是体量感大的。
夕夏来回一趟花了大半小时,给累得不行,回来拿席子、枕头被套时那小伙儿把打包好的东西递给她,然后腼腆的笑笑说,“不用这么着急,我给你看着呢,不会被人拿的。”
他那是看她跑得脸都红了,是想说可以休息好再来拿,这不挺近嘛。
夕夏笑笑,说了声‘谢谢’,然后走了。
算得上这该是夕夏回来后,第一次见野战吧。她自己没看到,是听到人喊了,这才知道。
她抱着两大摞软物,脚踩地,眼睛看下去连地面都看不到了。这时候才心里悔死了,没个人在身边,她还真是什么都做不好。要有人在,铁定能提醒她,比如像这么大个头儿的公仔不用这时候买吧,一买还俩,还有抱枕,你买那么多回去占地儿呢,枕头也有两个样儿的,你家里就那么几人,你弄这么回去给谁用?
唉,只能说女人在购物时,真的会迷失,就看着那东西的长相了,觉得,欸,漂亮,这要买回搁家里哪儿哪儿一准好看,这么一想,晕头了,该买的不该买的都买了,完了后才发现,那是多余的,后来才知道,那时候把东西放购物车里,是多不明智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