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夕夏,我可不是庄孝,没那么好说话,不同意,明天我就卸掉你弟弟一只手,后天不答应我就卸掉他一只腿,你弟弟没了你母亲还在……”
“够了!”夕夏大声吼出来,“陆海军,你会遭报应的。”
“我不怕。”陆海军仰头,斜着眼眸看地上的夕夏,嘴角露出嗜血的笑容,“我早就准备好了,有报应,我会拉着你一起。”
夕夏看陆海军转身出去,赶紧撑着身体跑出去,可门依然在她还有一段距离时关上了。夕夏拍着门大吼,“你开门,陆海军,给我开门,放我出去!”
她不相信陆海军是为了庄孝和野战而逼她结婚,这是什么理由?再好的兄弟情义会为了对方而牺牲自己一生?陆海军这种禽兽都不如的人会有这么大义?他逼她结婚,到底想干什么?
夕夏一晚上都很警觉,第二天清晨很早就有人进来了,几个人托着婚纱进来,夕夏推倒桌椅大吼:“不准过来!去告诉陆海军,要我妥协,休想!”
进来的人根本听不懂她的话,依然朝她走去,夕夏连连后退,退到墙面退无可退的时候,转眼看台面上抓着一只瓶子往地上摔碎,捡起瓦块横在自己脖子上怒吼:“再过来我就死在这里,再敢进一步试试!”
为首的两个棕色妇女对视一眼,似乎懂了新娘子意思,原来是不愿意,回头向后面的人说了几句话,很快那人跑了出去。
夕夏两眼狠狠扫视着前面的人,警惕着她们,手上紧紧抓着瓦片,手心已经被割破,鲜红的血液顺着手腕流下来。
陆海军很快到了,他还是那一身,并没有因为今天的婚礼特别装扮。
人到了门口朝里面扫一眼,大喝一句,里面的人退了出去,陆海军走进去,眼色冷得发寒:“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我不是庄孝,也不是孙战,更不是任何一个会怜香惜玉的人。你如果不配合,我只能用强。在这里你别想自不量力跟我斗云夕夏,想活命还得看我心情!”
“陆海军,你不觉得你的做法很可笑吗?用你的一生来毁掉我,你这是什么变态行为?你以为你能安然无恙,庄孝能放过你?”夕夏依然死死抓着瓦片,如果再逼她,她不会手软。
陆海军一步步走近她,夕夏抓着瓦片的手越发用力,血流得更凶猛了,“别过来……”
她抓着瓦片往脖子划去,陆海军在她下手的前一秒跨步上前,抓着她的手腕反扣着用力一抖,她手上的瓦片掉在地上碎裂成块。陆海军另一只手抓着她的头发往后拖,一抓,大把的头发掉落。她本是因为营养不良,头发脆弱得大把大把的掉,被陆海军这一抓,头皮差点儿都给拽翻。
“放手,放手——”夕夏痛得全身被针扎似的,双手去抓陆海军的手,陆海军步子太大太快,她的双腿压根儿就碰触不到地面。
陆海军边走边怒喝,“以为我会像他们一样怜惜你?你想错了!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倒是不介意跟你玩玩!”
“你变态……”夕夏压低声音怒骂,陆海军似乎很反感这个词,手上力道再重一下,夕夏只感觉头皮一阵一阵的刺骨剧痛传来。
陆海军似乎很反感这个词,手上力道一重,抓着夕夏头发逼得她的头再往上扬起,痛得夕夏连声痛呼,剧痛阵阵由头顶传来,浸袭全身。陆海军抓着她倒着往外拖,出了小洋房进了不远处的另一间屋子。
这屋子不大,类似公厕那种独立房子。屋子是密封的,伸手不见五指。夕夏被陆海军扔了进去,人没爬起来门就合上了。
黑屋是陆海军仿照军队里惩罚他们那屋建的,别看那只是间普通的屋子,就是一般大男人在里面蹲上一天都得崩溃。在哪里头,一丁点的恐惧都会被放得无限大,军队里陆海军最怕的就是这一项。
“不结婚就待里面吧!”陆海军在外面喊了句,然后再没声音了。
夕夏从地上爬起来,后退几步踉跄着又跌倒,眼前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渐渐坚强的意志慢慢被瓦解。
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种等待死亡的日子就像一直飘在海上的感觉一样,很迷茫,没有目的,没有希望,挤满瞳孔的是满打满打的黑,似乎连吐出的呼吸都在下一瞬间就被黑暗吞噬。
心越来越慌,觉得这二十几年来真的活得好累,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在逼她?连庄孝都变了,她还在坚持什么?
二十四小时是极限,夕夏很久吃东西,滴水未进,不知道是饿晕了还是现在身体不行了,支持不了了,浑浑噩噩的。
“青青啊,青青……是妈妈,青青,妈妈来了……”
夕夏浑浑噩噩间好像听见母亲的声音了,也不知道是在最后这样的关头出现的幻觉,还是母亲真的外面。
“妈……”
夕夏冰凉的泪水滚下来,趴在冰凉的地上蜷缩成一团,“妈,我好想你,青青好想你……”
她好想扑进母亲怀里痛哭,这么多年的痛苦和委屈,她好想告诉母亲。过早承担的压力让她早学会了掩藏内心的脆弱,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需要关怀,她好累,好想妈妈。
夕夏闭上眼睛时,看见的是母亲离开的背影,那天母亲带着她和弟弟去常吃的那家砂锅吃东西,母亲点了很多,让他们先吃,说马上就回来接他们。可他们等到天黑也没见母亲回来,一年,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了,还是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