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夏那脚简直都移动不了了,庄孝怎么可能会对陆文玲那样?一定是她看错了,看花了眼。
好不容易才说服了自己,却又不甘心,这反应过来才发现手机落在包间里,她还是跟了上去,陆文玲没有选择进包间,而是在另一区的休息区。
夕夏在隔断处站着,撩开流苏看到了男人的侧面,那不是庄孝是谁?夕夏当即捂住自己的嘴,眼泪灌满眼眶。真的是他!
看他们的亲密,怎么可能只是普通朋友?
夕夏远远看着,陆文玲伸手抱着庄孝脖子,庄孝翻身把人压下……
夕夏转身跑出去,早上还见晴的天,这会儿已经开始下雨了。门口的侍者见她就那么冲进雨里,出声喊:“云小姐,带把伞……”
夕夏冲进雨里,站在街道上闭着眼,忍雨水和泪水顺着脸颊滚落。
酒店里打得火热的两人在夕夏跑出去后,互相推开对方,陆文玲说,“行了,该你表现的机会了。”
说完起身离开,她还要回公司,这还没到下班时间。
夕夏沿着街道走,没多久身上全被淋湿了,冰凉的雨水顺着身体滑下去,冰冷的衣服紧紧贴身身体,夕夏双手捂住脸,她知道现在有多狼狈,可她不想去想了。
野战的车在她脚边停住,下车伸手拉住她,“云夕夏你非要这么糟践自己?”
“不要你管。”夕夏要甩开他的手,想发泄,却发现没有那个力气。
“夕夏……跟我走吧。”野战拉着她不让她走,伸手擦着她脸上的雨水,“不要这么糟践自己,跟我走吧。”
夕夏站住脚,抬眼看着他,眼里出了伤什么都没有,令一只手抓着他的手腕,“放开我吧……”
声音满是恳求,平时对他的刺这一刻什么都没有了。野战心底一痛,整个抱住她,不在乎她满身的水,紧紧的抱着,说,“小乖,跟我走,让我照顾你。”
“不……”
夕夏推开他,自己往前走。
野战在她身后,站在雨里看着。看着她渐渐的越走越远,才进了车里,开着车一路跟着她。
夕夏穿的高跟鞋,走得很困难,夕夏站住脚,垂眼看脚下,索性把凉鞋脱了,撂开一边,赤脚继续走。
车里的野战看着眉头狠狠皱着,这么下去,不生病才怪。他只是她心里痛,可不让她痛,她怎么才肯下狠心离开庄孝?再一次忍着不下车,就一路跟着。
庄孝开了一上午的会,公司每季度都有的会议,开会其实是个很累人的东西,庄孝散会后才发现时间有点晚了,快一点了,不知道夕夏还在不在。拿着衣服快步走出去,陆文玲早等在门外了,看见他出来赶紧上前:“孝哥哥,中午一起吃饭吧。”
庄孝拧起眉头,抬眼扫了眼前面回头看的公司各高层,对着陆文玲冷声说,“不是说过在公司叫我总裁吗?记不住?”
陆文玲吐吐舌头,委屈的说,“我忘了嘛……孝、总裁,一起吃饭吧。”
庄孝快速挡开陆文玲,快步进了专用电梯,“没时间!”
陆文玲跟到了电梯门口,看着电梯无情的合上,笑意浮上嘴角。母亲说过,女人的幸福是自己争取的,她的幸福,她一定能得到。
庄孝开车去了京都大酒店,直接上楼去了包间,夕夏的手机在,人却走了,下楼问门口的侍者,那小伙儿说,“云小姐在下雨的时候已经走了……”
庄孝拧拧眉,真走了啊,知道这次过分了,让她等这么久,铁定又生气了。庄孝也知道,她那小脾气其实都是他养出来的,以前的云夕夏多独立多理性?现在的她就是个爱闹的小姑娘。
没想太多,开着车回家,可到了家吧,人也没在。
庄孝不确定她是去工作室了还是去找元娜了,可总得确定她在哪他心放心,电话打给元娜,元娜那正在午休,一听竟然是老板,愣了下。
庄孝问夕夏在她没有,元娜是知道夕夏在玩彩绘,可庄孝看得严,平时一般不让她去。这时候庄孝找人,合计又去那工作室了。元娜想也没想就说:“在我这儿,总裁要跟她说两句吗?”
“不用。”庄孝挂了电话然后去公司,他相信她不会再去酒吧那种地方,人在舒亚,既然她喜欢那就让她去吧。
夕夏走了一整下午,实在累了,夕夏进了公交站牌下坐着。一坐就是几小时,雨势渐渐小了,天色也暗下来。
野战在车上,停在视线能触及她的地方。她的无助,他能感觉到,宁愿看着她痛,也要不能心软,他希望她下一个靠的肩膀,能是他自己。
夕夏脚趾头动动,脚底磨破了皮,气了血泡,全身一阵一阵的发冷。脸色惨白,夜色来了后,她把自己蜷缩成一小团,三三两两等公交的人把视线投向她,有好心人把衣服脱给她,她没要,也没动没出声,那人很无语,车来了直接上车走了。合计是这社会可怜人太多了,人人都需要大家去可怜,可怜得过来吗?
公交车渐渐少了,等车的人也少了,夜深了,更凉了,夕夏抱着腿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野战在她身边站着,她抬起头来望他。
庄孝?不是庄孝啊……他真的没出来找她,是真的移情别恋了?
野战伸手递在她面前说,“跟我走。”
夕夏忽然腹中一阵绞痛,然后把手递给了他。
野战抱着她上车,手轻轻碰着她额头,有些烫,到了他的住处把人抱下车,她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