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野战还有良心,就把一切都拿走,别残忍的把他的一切都摧毁,保留他的心血,这是最小的伤害。
“庄孝……”夕夏抱着他,低低的说,“你骂我吧,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很难过……”
“傻瓜!”他骂她,他心里更难过。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夕夏不甘心的问,庄孝无奈的笑出声说,暂时是没有,基本上事已经成定局了,还能有什么办法?他现在不过是硬撑着,陪着律一走最后一程。
夕夏听着眼泪滚下来,伸手垂着他胸膛,不想听到他这么绝望的话。愤恨的问:“那么卑鄙的小人,难道他就没有弱点吗?就算我们什么都没有了,但是也要找他的弱点,扳回一点是一点!”
庄孝忽然笑出声来,眸间黑云一扫而过,说,“想不到这话竟是你会说的。”
夕夏抬瞪他,她没在开玩笑,她说的认真的。野战那人那么卑鄙,一定也不干不净,她就不信那种人会没做一件坏事?无论什么都要找出来,扳回一成是一成。
“不行嘛?”她吼。
“行,行——”庄孝满眼笑意,也只有她了,在这样的时候还能让他一展眉峰。
“庄孝,别当笑话听,我说的是真的。那家伙一定不是干净的,没准儿他身上还背了人命,盛夏的事儿不是考虑到盛夏的名誉,我早就告他了……我们找他的事儿,有当然更好,就是没有,在他架空你的权利前,我们也有足够的时间给他制造!”夕夏两眼望着他一板一眼的说,说完了才意识到这想法是多无耻,多不道义,他会不会觉得她现在变蛇蝎了?
赶紧解释:“你别以为我跟那种人一样成天就想着怎么去害人,我这也是跟他学的,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狠毒的人,就不能循规蹈矩!”
夕夏脸色严肃了,相当介意。虽然这么界定有些矫情,可这是事实。她现在可是重拾艺术的人,照理说是不能沾了这些浊物,可对待什么人用什么招儿,不算过分,也没有让自己的本质起什么变化。
她说话的时候庄孝心间顿时豁然开朗,脸上是没表情,不,他那脸本来就没什么表情,所以她是没发现他已经在千丝万缕中抓住那一根活命稻草了。
庄孝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庄孝现在有样本事,那是连云夕夏都没发现的本事。他在仔细思索某一件事的时候,盯着某一处看不会被人发现他的当下的状态。比如他此刻看着夕夏,也在听她说话,可他的思维却是在绕自己的想法,或许盯着她对看的时候心思已经绕百圈儿了。
可夕夏还没发现,她只觉得他那眼神要把自己给看穿了。默默的念,天地良心,她真不是那种爱耍心机的女人,拜托别那么想她。
庄孝眼眸微合,然后忽然使手敲了她额头一下说:“还没傻嘛——”他就怕她整天只知道埋头画画画,脑子停止运转,长此以往,会变傻,看来她激灵着呢。
夕夏立马伸手摸着额头撇嘴瞪他,庄孝抱着她滚进沙发。因为太激动,情到浓时只能用爱她来证明他的爱。
或许是真的太久没干了,庄孝那精力旺盛得骇人,来势汹汹……
事儿后好久她都还感觉在翻天覆地。
野战能是干净的?
别逗了。
在军队的时候庄孝某一次就无意听野战提过,他在走私军火的事儿,就那么一次,以后庄孝也旁敲侧击,再没问出个什么信息,合计是野战有了防备,所以被事儿很谨慎。
再有就是,野战那宏远是怎么一夜间起来的?那就是不正常,没走别的路子他就不信野战会施法。
庄孝几乎都看到希望了,如果真想置之死地而后生,只有这一个办法,扳倒野战,把野战的旁枝末节都给除了,最好,送进去!
想想,野战一犯事儿,帝国的地权就会被政府驳回,庄孝等于有了生路,只要他在所有人之前抢先一步把帝国的地权申请到,谁还能威胁到他?
虽说这个办法不大可行,野战就算真有那事儿,他为人谨慎,谁能找出他犯事儿的证据?
这事儿如果是以前,庄孝会觉得是天方夜谭,可现在,他是真的想搏一搏,到真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的时候,就如夕夏所说的,就是造,也要给造个事儿出来让他犯。对付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法子,这并不过分。
庄孝抱着残喘一息的夕夏进屋里,简单清洗了后放上床,看着她睡稳才出去。
今天事儿还很多,首先就得让舒亚的人,最好是舒亚的总经理亲自去宏远一趟,谈谈合作的问题,总经理亲自去,野战该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在事情没找到突破口前,庄孝当然会一切都牵就宏远,即便这第一次就狮子大开口企图直接打到原始股权上,他也忍了。
谁说这就是结果了,浪头起了,怎么结局,谁料得到?
哦,不,兴许,在野战心里认为,这场战已经结束了,因为他此刻已经开始坐享王者胜利的喜悦。
可庄孝却认为这场拉锯战,才开始。
表面上是事事受宏远控制,可这才能麻痹对方,才能让他有时间准备,反败为胜。
夕夏半大下午才醒来,上午陪庄孝,本来是准备下午去工作室的可这一觉到这时候才起。习惯性的看手机,一个未接电话和三条未读信息。电话和其中两条信息都是工作室里阿彪的,大概意思就是问她为什么没去,老先生今天突袭,好像有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