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猛遭胸口的重创,元气大伤,捂住胸口,气若游丝,瘫倒在地。
连忙抱元守魄,使胸口的创伤翕合,就算是铁干虬盘的他受此重伤,也许调养一段时日方可痊愈。
妖后力渐不支:"这是上古的太初之力,包含亿万初阳变化,太过强大,以本宫修为只能坚持到如是之长了。"
重楼伸手一挥,一道火红的魔光直击到祭盘上,合着妖后的力量,两股力量交汇在一起。
蚩尤一看到此情此景,心中大为焦急:"天若有灵,则化逼压。唯逆天而起,穷八方之力,一命逆沧桑。气破彼苍。我怎么做也是有情非得已的苦衷。"
重楼手中加持真气:"我魔族生生不息,延绵不绝,亘古长存,与天界天各一方,何来欺压之说?"
蚩尤喝斥住重楼:"难道你连自己的娘也不要了吗?"
重楼不屑一顾:"你不是说,我是由你的精气混同战场上的煞气而成的吗?我对你的说辞早已司空见惯了。"
蚩尤连忙解释:"你确有其母,而非天地所成,我当日为了让你意志坚强,横心抹去关于你母亲的一切记忆。"
重楼全然不听:"无稽之谈,可笑至极。"
蚩尤依然决绝:"你要是不信为父的话,便大可杀了我。"
重楼情知不敌:"这次你未全力应战,心有挂碍,我胜之不武。从招式上而论,我以尽全力,输了便是输了,我不是你的对手,等你伤好了,我们再一决高下。"
蚩尤道:"我魔族死后,不入六道轮回,神识依在,再混同煞气,经过千百年的演化,重新聚化而成,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寻到你娘。"
重楼冷漠依旧:"我没有娘,也没有爹,我从来独来独往,以前是这样,以后也是。既无可失,有何可怕?"
蚩尤用巨斧支撑着起身:"既然如此,求你念在昔日恩情的份上,答应为父最后一个请求。"
重楼正言相看:"但说无妨。"
蚩尤满目萧然:"求你让为父也进入这墟洞中,我不希翼能荡平八荒,只求能终生陪她身边,人心在世,但求本性率真,无怨无悔。
重楼聚集灵力在血空中打开了一道缺口:"你走吧,多加保重。"
蚩尤一挥手,一道光华汩汩而入重楼的身躯,如三春烟景般的碧光奔向重楼的上空,贯顶而入:"为父现在才算明白,比三界亘古,比苍天永寿的,正是我与她的邂逅,这是最后能为你做的了,我替你抹去的记忆都在这里面,希望你好好体悟,为父先行一步。"
说话间,不等重楼回应,蚩尤便纵身跃入墟洞:"朔风哀哀,大雁南飞,若一只死去,令一只也会不食而亡,鹃儿,不管八荒六合,修罗炼狱,我都要找到你!"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重楼心中竟然产生了一种莫明的感伤,也许到这一刻,谁是谁非谁称雄都重要了,伴随着逝去的记忆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巨大的悲恸感笼罩着他。
溪风叹道:"主上终究是舐犊情深,放不下这一切。"
妖后体力渐行不支:"若无法封住太初之力,诸魔随时可能洞穿而出,后果不堪设想。"
溪风移步到祭盘边:"一切错因由我而起,让我来了结这一切。"
妖后愤然道:"你有什么资格冠冕堂皇的为天下而死,本宫要亲手断送你。"
重楼拦住妖后:"掀澜起这场天地血雨并非他一人,时势所迫,唯有雌伏,溪风,你的苦衷,本座一清二楚。"
东方不败叹道:"时运不齐,节序顺便,想随诸尘都由不得自己,诚其可悲。"
正是:"天道不测,造化弄人,何处捉摸?"
重楼答道:"众生皆难逃法渡定则,顺天应命者生,逆天应命者死,你既有忏悔之心,便为时不晚。"
溪风悲从中来:"水碧已逝,既成定局,我又岂能独活于世。"
说话间溪风贯注真气,直击祭盘。伴随着震天撼地的巨响,连通生死晦冥的通道轰然崩塌。溪风倒地不起。
重楼扶支住溪风倒下的身形:"因果循环,报生死难猜,你万劫不复,本座到底脱不了干系,可却于事无补。"
溪风感到蚀骨之痛,但还是强颜欢笑:"主人,你没有错,要不是那五百年的隔望,属下又怎能明白爱情的可贵,若能彼此心意相通,就算旦夕即死,又有什么遗憾!"想起昔日的你侬我侬,他口吟道:"金风雨露一相逢,便胜却烟火无数,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一首离诗念毕,溪风括然,化为烟尘飘散而去。
重楼将烟尘聚集在一起,收入手中:"溪风你欠我的已还尽,我欠你的也会如数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