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回到厢房,就寻到重楼,厉声质问道:"他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三番五次为难他?"
重楼毫不动容,反而振地有声:"他执念修道,抛弃了紫宣,这便是他的过错。"
东方不败哀伤难却:"他死了。"
重楼不屑的说:"那是他咎由自取,要不是他用紫宣的内丹,羽化成仙,紫宣怎么会因故而死?本座就是对他有成见,你待如何?"
东方不败道明真相:"那是紫宣自己的选择,对你和对他亦然。"
重楼惊诧万分:"这些往事,你怎么会知道?
东方不败解释道:"就在方才,他为我输送真气的时候,我的脑海里,便浮现出那一幕幕刻骨铭心的画面,我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重楼还是固执己见,雷打不动:"紫宣为他舍弃女娲之力,而他却不顾恩情,一走了之,怎说不负心。"
对重楼这种我行我素的说辞,东方不败也失去最后一点耐心,呼之欲出:"那是紫宣心甘情愿,你能明白爱一个人可以为他舍弃一切的感受吗?如果你爱一个人就要勇敢的去追寻,而不是把责任归咎到别人身上,而自己却待在魔界自欺欺人。"
重楼恍然明悟:"直到现在,我才算明白紫宣的感受,只可惜,已经太晚了。"
东方不败开导道:"既然无法面对过往,就要好好珍惜现在。"
重楼似有所感,握紧东方不败的纤纤玉手:"答应我,别再离开我好吗。"
对重楼的幡然醒悟,东方不败也倍感欣慰:"好我答应你。不管人世杳杳,我陪你走到尽头。"
第二天蜀山大殿上,重楼搀扶着东方不败,准备辞行:"既然徐长卿已死,我与蜀山再无瓜葛,就此别过。"说罢,便转身离去。
清玄怒道:慢着,难不成我蜀山是你想留就留想走就走的地方?你打伤我众弟子,害我师尊仙逝,将我蜀山置之何地?这笔帐今天就要算个明白,今日如若不把前因后果,给予天下一个交代。就算倾尽蜀山全力,也定要和你,拼个鱼死网破!"
溪风怒道:"你算什么东西,魔尊不计前嫌,没灭你满门,已是仁至义尽。"
重楼放声大笑道:"你蜀山算什么?不过一件法器!可叹你们这些修仙羽生,终其一生,寄托其上的蜀山只是为了弥补时空罅隙,用来镇压神魔之井的法器而已!"
"啊!"清玄顿觉如遭雷亟,几乎要昏厥过去,勉力站起:"你信口开河,胡说八道!我蜀山名动天下,源远流长,历代弟子,更是心系天下,护佑苍生!
重楼毫不理会:"无知,六界万灵皆为苍生,所举不过蝼蚁微吟!你有何本事护佑?"
"你,你"清玄怒火冲天,此话却又无懈可击,无处反驳,连忙指使左右:"来人速速给我拿下重楼!"
重楼压根没拿正眼瞧他,恍若无人:"本座六界之内,任意来去,就凭你们这群臭道士,也想拦住本座,何其无知可笑!我们走。"
大弟子云谴慌忙跪拜在清玄面前:"掌门,你冷静点。"
清玄怒道:"怎么,你也帮着他说话?"
云谴解释缘由:"弟子绝无此意,尊上是为了保住蜀山社稷而死,我等段不可意气用事,枉费了师尊的一番苦心啊。再者眼下妖灵横行,蜀山危在旦夕,重楼此事虽是不妥,但终究不是害死师尊的元凶,还望掌门以大局为重。"
清玄思量片刻,缓缓说道:"你所说的也不无道理。"
重楼顾目而视,眼里流出倾佩之色:"还是这位小兄弟懂分寸,识大体。"
说罢,正准备阔步离去。
云谴极力挽留:"几位请留步,眼下妖灵横行,发生神州地动,锁妖塔出现裂隙,空间发生颠倒,锁妖塔现今直通魔界,倘若蜀山有难,妖灵一定会乘虚而入。"
重楼放声大笑:"无关紧要!就凭一群小妖,还奈本座不得。"
涉及到蜀山存亡,云谴不敢有怠慢,连忙解释道:"魔尊有所不知,妖界早已今非昔比了。"
清玄顺承道:"不错,当日景天斩杀邪剑仙之时,虽使他形体陨灭,但体内邪气已渗透而出,那邪气乃是由人心魄所化,一旦找到宿主便会日益肆意滋长下去,妖界趁机大举劫掠,荟萃成妖界之灵,可使众妖修为提升数倍。到时就算是你魔尊亲自出手也无力回天了吧!"
溪风也觉事态严峻:"如此说来,魔界也难逃一劫?"
重楼心中一怔,当日被邪剑仙击败的梦魇仍然挥之不去,口上却说:"故弄玄虚!你以为本座会听信你们的鬼话吗?"
清玄继续说道:"如今之计唯有人,魔两界共同对抗妖界,才可保六界安危。"
重楼满不在乎,轻蔑的说道:"你没有资格和本座谈判。"
清玄还存有最后一丝飘渺的希望:"此事关系到六界安危,天下苍生,重楼你就一点也不在乎吗?"
重楼大言不惭:"你们人界之争就如同蝼蚁相争,本座又岂会屈尊相助?"
瞬间将清玄那点希翼彻底掐灭。
清玄拂袖一挥,退避而去:"既然你如此的不理世事,不通人情就此别过,不送!""告辞,"说话间重楼已飘然远去。
东方不败拦住重楼的去路:"站住,蜀山有难,危及六界,岂可坐视不管?"
重楼拨弄着她云岫般的鬓发:"我只在乎我爱的人,什么天下苍生,六界安危,与我何干?"
东方不败莞尔一笑:"儿女私情是小爱,泽被苍生是大爱,爱我就和爱众生一样。"
重楼踌躇片刻,极不情愿的说道:"好,我答应你。亭午夜分乃蜀山结界防御最薄弱之时,到时本座自会相助。"
溪风仰望苍穹:"时候不早了,此事非同小可,我们也该回暂回魔界,早作打算,以防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