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妖灵皆匍匐在地:不知魔尊大驾,有失远迎。
重楼厉声呵斥:“还不给本座滚。”不等重楼说完,众妖灵皆望风而逃,四散而去,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瞬间被这如假包换的魔王化为灰烬!
前方有一石欹洁白无瑕,渥泽如玉。在锁妖塔上空,亘古不变的清月色辉下,更为玲珑剔透。
重楼端详半响:“只可惜凹凸不平,不便坐卧。”
东方不败笑道:“这有何难?”说话间掏出手中银针应声激射,轻拢慢捻针末端的红弦,原本凹凸不平的石面瞬间光滑润泽,美轮美奂。
重楼遗憾的摇了摇头:“还是不行,这是从极寒之地带来的寒石,用来抑制妖气。”
东方不败义无反顾的说道:“正好,今晚我就在这里将息。”
重楼心有余悸:“此石极寒无比,待我用灵力温润此石。以免寒气入髓,寒客肌表,郁遏卫阳。”
东方不败已侧卧床上:“不必,坐卧其上,练功不辍,心火自清。”
重楼十分无奈,却也不便强求,只好说道:“也罢,如有不适,无需砥砺。”
东方不败支颐浅笑,恣意娇媚:“若是常人坐卧其上,肝火旺盛,心神不宁自当感知彻骨寒气。但若当此人已摈弃杂念,盘坐宁心,松静自然,便可心清法明,安然入睡。”
重楼有些难以置信:“姑娘当真可涤除玄鉴?”
东方不败轻声叹息,兰息微喘:“一世戎装,浮名虚妄,胭脂淡妆,梨花雨凉,往事何须纠缠不休?”
重楼一声长叹:"不惧风霜雨雪的女子,心一定是生凉初透的!"
东方不败黛眉微挑:"哦?那倒稀奇了,何以见得呢?"
重楼回应道:"如果心凉只需一瞬间,暖一颗心要多少年?"
东方不败沾花淡笑:"不是我心猿意马,只是我的心痛够了,尘埃落定,一个"情"字,写不尽万千离殇!"
重楼有些不解:"话虽如此,可是又如何放的下?明知情缘搁浅,心已停留,却还期待她回心转意。"
东方不败含泪轻衔:"不是不留恋相思的一帘帷幔,而是爱的太深便会无所适从,若想到人生的虚无苦短,很多事就没有计较的必要了!"
重楼点头应许:"空盼,流光已向晚,如能不见,遇不见,等不到,便能不恋,逝去那场褪色凉烟。"
两人交谈正欢,溪风赶将而来:“启禀主人,属下刚才窥探塔身,发现神州地动导致空间紊乱,空间出现裂痕,锁妖塔已与魔界相连。”
重楼不屑一顾:“本座早有耳闻。”
溪风申辩道:“空间发生异动,妖界可能乘虚而入,不可不防。”再三强调事态的严峻,希望借此引起魔尊大人的重视。
重楼反问道:“以你看呢?”
溪风直言而谈:“如今之计,唯有扫尽锁妖塔余妖,再先发制人进攻妖界,方能永绝后患。
那知重楼勃然大怒:”一派胡言,杞人忧天,我看你是成心挑起纷争,另有所图。“
一见主人发怒,溪风慌忙匍匐在地:”属下决无此意,属下一心只为复兴魔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重楼道:“魔界之事,本座自有定夺,岂容他人置啄?此事休要再提,否则后果自知。”
溪风直觉背脊发凉:“属下明白。”也难怪魔界之人,以重楼马首是瞻,谁都不敢违背魔尊的旨意,缘由已从溪风身上得到淋漓尽致的言表。
重楼命令道:“你去守护住入口,以防不测。”
重楼看着石床之上沉沉睡去的伊人,如烟往事又纷纭重现,他叹道:“紫宣我的心在你的胸膛,你可感知到它的痛?”
与飞蓬那一战早已结束,世间再无他的对手,每天只能对着明镜比武,可是镜中却满是她的靓影挥之不去,却忘不了那一瞬的世俗的樊篱。他再也无法和从前一样纵情吟啸。他愿为她付出一切,可得到的只是她的一声感谢,却始终抓不住她的心,而他仍然会待在冷清的魔殿里徘徊,依然会不老不死,而她终究会沉沉老去,化为一抹尘土。
跨越天地洪荒,凝结天地玄黄,摆脱六道轮回,纵使魂飞魄散,灵识依在!战百世轮回,纵使六道无常,他依然永生。
她继续向沉醉的伊人诉说:"你可知道?我怕冷,却迷上了雪,怕黑,却恋上了夜,怕痛,却把我自己弄得伤痕累累,爱上你,却怕有一天你会转身离去。"
他多想变成一个人去感知爱,在有限的生命中珍惜每次相会。千万年的冷雨之为那一次回眸。月缺月圆,日出日落,心中流转,覆水难收:“我平生有大憾事,日夜镂刻于心,生不如死,却又不能不生。生则尚有期望,死则为背情怯弱之人。”
正是“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见相会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破空而去亦难忘,几番寒暑生死劫,终迎来回归日,到头来却梦一场,支离破碎一切化为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