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东方不败与魔尊重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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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崖上练剑

当日傍晚,四人拜别了师父、师娘,与众师弟、师妹作别,到玉女峰绝顶的一个危崖之上。危崖上有个山洞,是华山派历代弟子犯规后囚禁受罚之所。崖上光秃秃的寸草不生,更无一株树木,除一个山洞外,一无所有。华山本来草木清华,景色极幽,这危崖却是例外。

自来相传是玉女发钗上的一颗珍珠。当年华山派的祖师以此危崖为惩罚弟子之所,主要便因此处无草无木,无虫无鸟,受罚的弟子在面壁思过之时,不致为外物所扰,心有旁骛。

岳灵珊依靠在滑溜溜的大石头上,双眼无神:“该如何打发这无聊的时光啊。”东方白眉头紧锁:“师父,师娘好像叮嘱过,要让我们勤加苦练,好不荒废了武功。”

“胡说八道。”令狐冲打断了他的话,心花怒放:“在师父哪里,我们就是笼中鸟,瓮中鳖,现在好了,咱们想这么玩,就怎么玩。”

东方白看着令狐冲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样子,心中羡慕:“江湖上风吹雨打,吹打的到别人,怎么就吹打不到令狐冲呢?”

听到令狐冲的话,陆猴儿醍醐灌顶:“就是,就是,我若得和小师妹在这里日夕不离的共居一年,岂不是连神仙也不如我快活?”

岳灵珊脸露鄙夷之色:“陆猴儿,就你最不正经,要我和你独处一室,我宁愿去死!”她与陆大有交情颇深,自不顾及玩笑话。

东方白并不理睬他们,抛下一句:“我可没这闲情逸致,陪你们玩,我去练功去了。”暗想:“梅以和靖为友,竹以子猷为友,谁又能知我懂我呢?”飘然而去,岳灵珊暗想:“师姐行事,怎这般古里古怪,难道是跟我们怄气?”但左思右想,众人也并未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陆大有回答道:“师妹也许是受了什么刺激,过几天便好了。”

令狐冲紧跟在她身后,东方白转过身,惊鸿一瞥,问道:“你干嘛跟着我,当真要形影不离吗?”面对他的质问,令狐冲嗫嚅道:“师妹初次练功,难免行差走错,不妨师哥先传授你几招,保管你受用无穷。”

说罢,不等她回应,便舞起剑来,使出一招“萧史乘龙”,这招式姿式曼妙,长剑矫夭飞舞,直如神龙破空一般。

东方白暗想:“这剑法潇洒蕴藉,颇有仙气,不失为武林绝技,我须好好揣摩才是。“

相传春秋之时,秦穆公有女,小字弄玉,最爱吹箫。有一青年男子萧史,乘龙而至,奏箫之技精妙入神,前来教弄玉吹箫。秦穆公便将爱女许配他为妻。“乘龙快婿”这典故便由此而来。后来夫妻双双仙去,居于华山中峰。

华山玉女峰有“引凤亭”,中峰有玉女祠、玉女洞、玉女洗头盆、梳妆台,皆由此传说得名。他们并肩同游,萧史和弄玉这故事中的绸缪之意,逍遥之乐,也多少缭绕在他二人心底。

使完这一招,令狐冲陡然间剑指苍天,身子横卧,正是一招白云出岫,接着先后使出有凤来仪,天绅倒悬,白虹贯日,苍松迎客,金雁横空,无边落木,青山隐隐,古柏森森,东方白看的仔细,加上她天资聪慧,没过多久,就已将它们悉数学会。

但她舞起剑来,却不似令狐冲使得大阖大合,如秋月长风,反而使得轻盈灵秀,如燕子抄水,这两人一攻一守,颇有男女花前月下,水乳交融之意。

东方白白天苦练华山剑法,晚上呈众人熟睡之际,却又偷偷拿出独孤九剑修习,残月影影,古柏森森,但见一人一剑在清冷的月光下挥洒,也领悟了一部分剑理:”剑术之道,讲究如行云流水,任意所至,有如写文别出心裁,自成机抒,可气宗剑法,斧凿太重,我内力又是不济,临阵对敌,难免会吃亏。“

她自领悟了其中奥义,接下来一剑快似一剑,连绵不绝,她正练的起兴,哪里会知道,此时,有一双眼睛无时不刻的在盯着她.

华山御剑堂里,烛火摇曳,岳不群反复比划这那几招:”自从剑气两家决裂后,我华山派每况愈下,就凭手上的那些残招,想要扳倒左冷禅,简直难于登天!“

第二天早晨,众人在崖上凝目眺望,却见两个人形迅速异常的走上崖来,前面一人衣裙飘飘,是个女子,后面一人青衣布衫,和风习习,见这二人轻身功夫好高,在危崖峭壁之间行走如履平地,凝目看时,竟是师父和师娘。令狐冲大喜之下,纵声高呼:“师父、师娘!”

岳灵珊抢上拜倒,抱住了岳不群的双腿,叫道:“爹,娘,女儿还以为,你们把我忘了呢。”岳不群虽知她刁蛮任性,但有时也乖巧可人,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和声细语道:”你是爹的亲生骨肉,爹如何会弃你不顾啊,只是你触犯了戒律,若不一视同仁,难免会惹众弟子闲话。“

岳夫人从饭篮中取出一碗参汤,道:“这是关外野山人参熬的参汤,于身子大有补益,你们快喝了罢。”四人心下感激,就连戒心极重的东方白也想:”师娘如此平易近人,嘘寒问暖,心肠倒也不坏。“

他们一日未进食,此时自是饥肠辘辘,端起碗一饮而尽,出乎意料的是,平日冷峻的岳不群,竟关怀备至的对东方白说道:”白儿,师父谆谆告诫,你要用功练气练剑,罚你在思过崖上,其实也并非真的责罚,只盼你不受外事所扰,在这半年之内,不论气功和剑术都有突飞猛进。“

说到这里,岳不群娓娓道来:”本门功夫以气为体,气功一成,不论使拳脚也好,动刀剑也好,便都无往而不利,故能以拙胜巧,以静制动。“说到这里,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气是纲,剑是目,讲求的是‘纲举目张’,切不可贪图冒进,走上邪路。“说着眼中寒光一闪,左手衣袖一卷,劲力到处,陆大有腰间的长剑从鞘中跃出。岳不群右手袖子跟着拂出,掠上剑身,喀喇一声响,长剑断为两截。众人无不骇然。

岳不群手中拿着半截断剑,声色俱厉的说道:”白儿,华山派的规矩,你是知道的,倘若发现门中弟子修习他派武功,下场就如这柄断剑一样。“念及此处,脸色又变得温和:“所谓药不瞑眩,厥疾不瘳,师父也是为你好啊!”

东方白神色张慌失措,忙道:“弟子不敢欺瞒师父。”

看到东方白神色稍和,他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祸莫大于无信,如果你对师父有什么隐讳的话,不妨直说出来,当然,没有最好。“说着,他直勾勾的看着她,东方白直觉一股寒意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