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血色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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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记得与他相遇是在五年前吧!那时候的他才十七岁,在经过清风的考验后,他带着一腔的仇恨下山去找他的仇人。

不过分虽然很想马上就去将那个人给结束了,可他还记得在临下山前,清风对他说过的话:“对方现在是一派掌门人,手下的高手很多,而且仅他本人的武功也要高出你不止一筹,所以如果你想要报仇的话,那仅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而且你要动手的话,最好是一次成功,不然你我可能就再无见面之缘了。”

就因为清风的这句话,所以阎华逊纵使是有满腔的愤恨,他也强逼自己忍下去的。因为他知道这个世界谁都可能会骗自己,唯独清风不可能。事实上这个理念一直是他最大的坚持,不论谁都不可能动摇。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在以后的岁月里,永远的是清风的第一线支持者。也正是因为如此,在清风隐居的那十几年,他才会只带了阎华逊一个人在身边。

下了山之后,阎华逊就一直在思考自己应该何去何从,应该如何建造自己的势力。寄人篱下这种事,他是绝对不屑于去做的,所以想也不要想,去组一个门派?然后也像那个人一样做人前人后的虚伪小人,那还不如杀了他算了,混黑道吗?那做什么?既然他下山的目的是杀人,那就做个杀手集团吧!而且如果他是个杀手的话,也才能最方便的干自己想干的事。

对于杀人这件事,他并不陌生。在山上,每个小孩在十岁的时候,就会被清风带下山,到江湖上去见识各种各样的人生。从最低层的贫苦到最高层的华贵,从下三流到正直刚毅——各式各样的人,他们虽然说不上是全都见过,但绝对可以算得上是一个江湖老手了。

而他下山时的考验就是随清风去做一次任务——杀人。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所敬爱的清风就是江湖中那个人人口中的杀人不眨眼的噬血狂魔“血魔”。可是就算是他亲眼看见清风杀人时冷酷的模样,他的心里也是只有惊讶而已。不管清风在江湖人的眼中是多么的可恶,邪恶,他都是那个为了救自己差点丧命,还辛苦培育自己九年的亲人,虽然清风也只是和他同岁。而且同清风生活了这么多年,他知道清风绝对不是一个噬杀的人,相反他是一个善良的连一只兔子都未杀过的人。如果他真的对某个人下了手的话,那也是因为这个人该死!

来到了水月城,他没有去费力的打听他的仇人的消息,既然现在他不会对他动手,那那些消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也只是多余的罢了。

坐在酒楼里,边喝着闷酒边想着自己的心事的阎华逊浑然不觉自己已是众人的焦点了。

说清风长得俊吧,最起码他俊的温和,俊的中性。所以别人见到他那样的人,绝不会在第一眼就下定论他就是一个女子,最多也就是猜测而已。可是阎华逊就不同了,现在的他才十七岁,长年住山野之中,而且他的住处就在一座瀑布下面,天天在瀑布下面练气,不仅练得他一身高强的武艺,也练得他的皮肤比女子还要光滑水嫩,一双媚眼流转间甚是勾人,红唇皓齿又娇又艳,啧!啧!啧!你想想这样的一个人放在你眼前,你会把他当成男人吗?在山上之所以没人说他,那是因为在整个武夷山,除了清风就属他的武功最高,没人会自己皮痒找打的。而且和清风去“见识”江湖的时候,他和清风两个人都会带上斗笠遮盖住自己的容颜,所以对于自己的“美貌”他心里可是没什么概念的。

没有了斗笠的遮盖,他的绝艳容颜没有一点遮掩的显现在众人的眼前,造成的震撼可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的。虽然知道别人看自己的眼光不太正常,可心有所想的阎华逊并没有多想,而且清风早已对他说过,他长的很“优秀”,所以下山之后,一定会有很多的人注目他的,所以他对于这些人对他的注视是视而不见,完全的自若自如,当然这也和他天生的本性有一点关系。

他是对这一点没什么在意的,可是他是怎么也不会想到,正是因为他的美貌,所以才会为他引来了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烦……

其实吧,如果他一路上是从大道上,如常人一般投宿打尖的赶路,那这些麻烦早就会找上他的,可是他可能是和清风在一起呆的时间太久了,所以也染上了清风的习惯,喜欢在山林中赶路。所以从武夷上赶到水月城,他几乎在路上是没遇上一个人。也正是这样才让他得以少了许多的麻烦。不过自古以来,那些红颜的麻烦好像就没改变过,面那些地痞地霸好像就没对那些他们见过的美人——当然我说的是他们自认为的美人,不动手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出现了下面那一幕让阎华逊视为他这一生之奇耻大辱的事。

在阎华逊坐进这家店不多时,就又进来一帮人。一个看起来像是这一行人的头的人进来之后,没有找自己的位子坐,而是直直的向阎华逊所坐的位子走去。看来他可是有备而来。再看那些原本还在偷窥阎华逊的人在见到这个人进来之后,竟不约而同的在脸上现显出一副惋惜的样子。但是下一刻这些人便又不约而同的低下头开始吃自己的饭,俨然又是一副不管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都和他们无关的模样。那默契!

可惜这一幕正在想自己心事的阎华逊没看到,不过就是他看到,他也不会放在心上吧——即使他猜出这是为什么。

只见那人径自走到阎华逊的桌前,自作风流的拿起他的折扇挑起他的下巴一副色咪咪的模样对阎华逊说:“好俊的小娘子啊!你是哪里来的,怎么这么一副打扮啊?”言语之间说不出的下流。

一时还转不过弯来的阎华逊愣住了,不过下刻在他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之后,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妈的!这个人碴!连一个字都没说,甚至连站起来都免了,伸手、抬脚、踢腿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那个色鬼在挨了两记重耳光之后,又被他一脚踢的穿越众人压回他那一群痞子手下身上。既便是隔了这么远接住他的那两个手下依然无法承受那种力道,他们两人加上他们的主子三人齐齐的又撞向酒楼的门框,然后在一声巨响之后,这三人伴着这家酒楼的大门一起晃了晃软软的倒下了。

然后在大家目瞪口呆的目光下,阎华逊寒着脸骂了句:“妈的!”就扔下一锭银子提着酒罐子走了。你可以想想众人当时的表情,在看到这么漂亮的一个大美人一脚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之后又听到他居然说脏话,一群人全木住了,他们已经不能反应了,这对他们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不过阎华逊可不管这些,本来因为不能直接找他的仇家报仇,而建立杀手组织的事还没一点头绪,他的心情就已经够不好了。偏偏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人这么不识相的来惹他,更可恶的是他还……还对着他喊“小娘子”!在这一会他终于知道别人看他的那种目光是什么意思了。想想就恶心,他一个大男人竟被别人喊小娘子!生气!

出了酒楼之后,看到街上的行人仍然对他投以那种惊艳的目光,华逊的心情更加郁闷了。加快步子走进一家店,在店主同样的目光下快速的拿了一顶黑色的斗笠带在自己的头上,这才隔绝了那些让他难堪的眼光。

可惜出了店没多久,他就察觉出有人跟踪他。而且来人的武功不底。哼!这人不是登徒子就是刚才那个被他一脚踹的半死的那个人叫来的复仇的。正好,他还有一肚的火憋着,有人帮他发泄发泄也好。依然保持不快不慢的步调,只不过阎华逊越走越路上的行人越少,直到走了一个无人的胡洞里,轻轻一跃,他已经悄然无声的上了房顶。一直注视着他来时的进口,果然一个年轻人在片刻之后也进了这条胡洞里。在看到这条胡洞里没一人之后。来人暗呼一声:“不好!”扭头便向回跑,可惜太晚了。他一回头就看到他刚才一直跟着的那个人就站在他的后面,就算是隔着面纱他依然可以感觉到他那冷的仿佛冰凌的目光。

见势不对,他悄悄咽了口唾液,往后退了两步,这才感觉好点。深呼一口气,梵玉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这位兄台,在下之所以跟踪你,绝无恶意。”在听到阎华逊冷冷的一声后“哼!”后,他头上的冷汗立刻出来了。刚才他在酒楼里踢那人的一脚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而且他很有自知之明以他的功力同样是绝对无法经得起那一脚的。当然一掌他也经不起。

“兄台不信么?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如有虚言我愿遭天打雷劈,这样你该信了吧!”梵玉见阎华逊依然没有吭声,汗都流下来了。他现在有些后悔自己这么鲁莽的跑来跟踪他,想要结识他,可以另行寻找机会,为什么自己偏偏要在他仍还在气头上的时候跑到他的跟前——虽然是他主动现身到他眼前的,不过也差不多了。你看他现在的表情,就知道他是余怒未消。呜呜!他不要挨打,那样会很痛的。

正在梵玉担心自已可能会被揍的半死这会儿,阎华逊突然转过身扭头就走。他相信他说的话,因为他有一双清澈的眼睛。清风曾经对他说过一个人不管多么的狡诈多变,可他的眼睛永远都是最真诚的。由他的眼睛里他看得出他说的是真话。

不过就算是他说的是真话,他也没兴趣和他在这儿耗。

梵玉见到阎华逊离开,他没有丝毫犹豫的快步又追了上去。听到

身后又传来的脚步声。阎华逊心中窜上一丝恼怒,这人真是不知好歹,他都已经不追究他了,竟然还敢跟着他,想死吗!

看到前面的阎华逊又停下了身子,梵玉这才想到自己是在做什么。不过他对于自己下意识的行为可没有一丝的后悔。既然这个人没有揍自己,就说明他相信自己说的话,那自己还有什么可担忧的了。相信他是不会对一个无辜之人动手的。

显然他这是太高估阎华逊的品性了。他的步子还未止住,阎华逊就已经动手了。未见他有动,可他的人就已经到了梵玉身前了。更令梵玉心惊的是他的手——他的手就卡自己的脖子上,而且那手上的力道据他估计用不了半分钟他就可以直接去见佛祖了。

被掐的说不出的话来的梵玉无奈之下只能寄出自己一直藏在袖中的短剑飞速挥向阎华逊的手膊,以期将那只快要了自己小命的铁手给逼退。

阎华逊的确退了,不过那是因为他本来就不想要他的命,所以才会放他一马。

“别再跟着我了!”丢下一句冷的不能再冷的话,阎华逊连理都没理那个正靠着墙拼命呼吸喘气的梵玉冷酷的转头就走。

“等一下!等一下!公子……咳!咳!……你先别走,我有话说。”他还真是不怕死,刚拜他所赐在鬼门关转了一圈,没想到他竟还敢叫他。

阎华逊听到他叫他的声音脸都黑了。他不嗜杀,对于这些于他报仇无关的人,他也不想去招惹,可有的人如果真的那么冥顽不灵的话,他也不介意好好的教育教育他!

“公子先不要生气,我叫你绝无恶意。”已经缓过气来的梵玉站直了身体,对那个现在冷的快可以将他冻成冰块的人说。“我只之所以一直跟着公子是因为我想于公子结识,绝不是因为我也如别人一般也将公子误认为是女子了,请公子千万莫要错意!”……真佩服他的勇气啊!在这种情况下还敢提这件已经被阎华逊视为今生最大耻辱的事,就算他没看到阎华逊那黑中夹青,绿中带紫的脸色,难道他也没看到阎华逊身上的杀气已经越来越浓了吗!

“我叫梵玉,双木几的梵,玉石的玉。我家就住在这水月城……”

“你说够了没有!”咬牙切齿不客气的打断梵玉自顾自的自我介绍,阎华逊的脸颊因为他的怒气已经开始细细的抽搐了。他实在不能想像竟然有像他这样不识相的人。

梵玉清秀中仍带着几分稚气的脸在听到阎华逊再次对他不客气的喝声后,禁不住的出现了一丝黯然,他讨厌自己!这个认知让他的心情不由自主的沉郁了起来。他不希望他讨厌自己,因为他喜欢他。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在他出了酒楼之后,一直的跟着他跟到此地;也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在他自己差点丧命在他的手下之后仍然毫不犹豫的仍然跟上了他,才会努力的想结识他。可是他不喜欢他!

在看到梵玉原本清明的有眼眸在听到自己的怒斥声后黯淡了下来,不知怎的,他满腔的怒火竟然慢慢的熄了下来,甚至会有一丝丝愧疚心疼的感觉。

“想认识我可以直接说,用不绕这么的一个大圈子,而且我对你住在哪里没有兴趣,你只要告诉我你的名字就可以了。”硬邦邦的吐出这几个字,阎华逊的心里充满的后悔,他是怎么了,竟然会说出这种话。像梵玉这种人,和他根本就是两条路子上的人,想要成为朋友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他竟然会出言安慰他,还给了他希望!

倾刻间心里又充满了懊恼的阎华逊刚想出言弥补他刚才的过失,让梵玉断了和他认识的念头,却在看到他又明亮起来的眼睛,嘴里的话是怎样也吐不出来了。

算了!认识了他也好,他的武功还不错,说不定对他将来的报仇还帮上点忙。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一番,阎华逊就这样多了一个跟班小弟。

而这个人也就是后来随他一起建立了“血杀”并在他失去踪影后仍坚持守着“血杀”等他回来的二号。

几天后,看着梵玉从路边的小摊再次回到他的身边,阎华逊终于忍不住问到:“难道你都不回家一趟吗?你不怕你的家人担心?”这几天他简直是寸步不离的跟着自己,他可以确定他绝对没有回过他家。记得他曾经对自己说过,他家就在这水月城,难道他就不怕他的家人担忧他的安危吗?

还是……?想到另一种可能,阎华逊的心不由的沉了下来。

听到阎华逊的问话,梵玉静了一下,随后又笑了起来:“我没有家人,我父亲是个贪官,早在三年前就被朝庭处死了,至于我的母亲在我父亲死后就也跟着失踪了,现在我们家就只剩我一个人了。不过你不用可怜我,因为在我父亲死后,他给我留下了一笔为数不小的财产,所以我现在的日子还是过得挺自在的。”虽然梵玉说的轻松,可阎华逊是听得出来他话中落寞与悲愤。

“他是被人设计害死的吧!”不是疑问,阎华逊直接肯定的说。现在的世道虽然说是君明臣贤,可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是要有的,不论哪个时代的君王纵使再清明,像屈冤这样的事情都是不可避免的。因为奸臣是永远不会消失的,差别只是多和少而已。如果梵玉的父亲真的是一个贪官的话,那他就只会悲而不会愤了。而且他想他的父亲之所以会落难八成和他的母亲有关,所以在他的心里才会有那么深的怨恨。只有最亲的人的背叛才能让一个人痛得这么彻底,才能让一个人恨到无力。

这种感觉他最清楚不过了。阎华逊隐在斗笠下的嘴角惨然一勾,他还有清风,而在梵玉的身边恐怕是谁也没有,因为对于一贪官,民众有的只会是愤恨,即使他是被污陷的!

梵玉听到阎华逊说的话,愣住了,嘴角的笑容再也挂不下去,他的眼眶已经红了。三年了,已经整整三年!终于有人相信他的父亲是清白的,纵使他只是一介平民。

“你相信他?”梵玉的声音里掩着藏不住的颤抖,“你知道他?”

“不!我不认识他,可是我相信你,你也同样相信你的父亲是清白的不是吗?”阎华逊的声音一如往常的平静。可是他的这一句话却让梵玉的心震动了。

他相信他!他相信他!

他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信任,他已经有多长的时间没有听到有人信任他了。就是因为他爹的原因让这个水月城的人避他如避蛇蝎一般,没人接近他,也没人理采他。这三年虽然他一直对自己说:他不需要他们!可寂寞孤独却一直藏在他的心中,啃蚀着他已经千疮百空的情感。现在终于有人理解他,相信他,相信他最尊敬的父亲,他的心情可想而知。虽然这个朋友还是自己“黏”来的,可是他是自己的朋友,一个真正的朋友。

算起来,他其实也不过才十六岁,而三年前,他才十三岁。还那么小就要承受丧父之痛还要承受母亲的背叛还有世俗之人对他的排挤,那些日子他一定很难过吧!

“擦擦眼泪吧,一个大男人在大街上哭哭啼啼,实在是难看!”阎华逊拿着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手娟递到梵玉跟前。他不会安慰人,这已经是他所能做到的最大极限了。

看了看眼前的手娟又抬起自己那双红得可能和兔子相媲美的眼睛看了看阎华逊,梵玉这才接过他递过来的手娟快速的擦干自己的眼泪然后又用力在这块手娟上撮了撮鼻涕,这才心满意足的将那块已经脏兮兮的手娟递给阎华逊。看到梵玉这一连串的动作,阎华逊连一表情都没有,只不过在梵玉将他的手娟递回来的时候,他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只说了一句话:“送给你吧!”就转身继续走了。

后来,阎华逊问梵玉,他要不要为自己的父亲报仇。你想父仇不共戴天,梵玉的回答还会有别的吗?尤其之前他还一直以为他自己是报仇无望,没想到现在却有人重新给了他这个希望,他怎么会放过。于是就在这种情况下,“血杀”诞生了。

而阎华逊正是一号,那个已经整整失踪了三年的一号。

轻轻的松开了梵玉的剑,阎华逊抱着已经昏迷不醒的清风冷静的看着这个曾经和自己一起相处两年一起报仇的人。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五年前的他了。经过最初两年刀与血的洗礼,他身上那最后一丝的稚气便已彻底的消失了。而在他亲手报了他的血海深仇之后,他就又回到了武夷山,回到那个让他养育了他八年的地方。之后他便开始闭关,不再和任何人接触。在这三年的静修之中,他的修为更是突飞猛进,可相应的,他的心也更冷了。

在阎华逊放开他的时候梵玉握剑的手便无力的垂下了,他在心里一遍遍的问自己,这个人就是那个和自己一同创下“血杀”,并让它如奇迹般在短短两年内便成为杀手界成名帮派的华逊吗?如果是,那为什么他的眼神会是那么的冷淡与陌生?如果不是,那他为什么会有和那个人一模一样的脸?悲哀一阵阵的向他的心房袭来。他已经不知道他自己该如何的反应,可是他知道这次的任务他们是注定不能完成了。那他还要留在这里干什么?他还在期待什么?

当初在他和阎华逊创建“血杀”的时候,在“血杀”的内部,除了他之外,谁也没有见过阎华逊的真实面貌。就算是在阎华逊在对他们施实魔鬼式训练的时候也一样。所以在阎华逊出现的时候,除了梵玉以外,其它的“血杀”成员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们只是看到一个长相俊美的分不出男女的人用手接下了二号的剑,救下了他们这次的截杀的目标,而后二号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继续攻击,而是一言不发的年头那个人。谁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他们准备有所行动的时候,就见二号转身斩钉截铁对他们说:"走!"有些沙哑的声音比平常他们所听到的声音要低沉的多.虽然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他们知道,这个人跟二号绝对有某种关系,才导致二号不顾自己的原则放过他们的目标人物。不过,现在就算他们想杀清风,也是不可能的吧?光看那个人拦截二号那一剑的样子,就知道他的武功绝对在二号之上,甚至还要比二号的武艺还要高上许多。而那样的一个人就算他们全都上,他们也不可能会是他的对手的。相互看一眼,“血杀”仅剩的几个杀手一言不发的跟在二号的身后,施展自己的轻功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阎华逊的眼前。

阎华逊没有阻拦他们的离去,看着梵玉离去的背影,他一如冰潭一般的眼睛缍出现了一丝波动,在这一丝的波动里包含着他的无奈还有他的眷恋。可惜这一切已经走远的梵玉是不可能看到了。

收回一直追逐着梵玉背影的目光,阎华逊抱起清风向着西方直奔而去。而那个方向正是清风来时所走的路。

骑在马上带着下属向开阳急奔的龙贤昊现在心里如燃了一把火一般。虽然他已经尽可能快的想要赶到枫镇,去保护太子殿下。可没想到他还是太慢了。

他刚出开阳两天便碰到了正在向回赶的三弟一行人,而太子殿下早在四天前就已经遭到暗算,现在只剩一口气,躺在他们护在正的的轿子里。而对于太子所中之毒,随行的太医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如果不是那个太子不知道从何处带来的姑娘,恐怕现在太子已经死了。只是那个姑娘虽然可以暂的压抑住太子体内的巨毒,却无法将这种巨毒拔除。而且据她说,对于太子体内的巨毒她已经快要制不住了。天下能够救治太子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那个教授给她一身医术之人。

更不可思议的就是,那个人现在就在洛翔王府内,而且还是被他给救回王府的。

清风,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在你的身上会有这么多的奇异事情呢?龙贤昊抑天叹问。

思及清风对自己说他只不过是个别打杂工的,龙贤昊的心里就一阵的苦涩,为什么他不对自己说实话,难道自己就这么的不值得他相信吗?还是他从来就未对自己敞开过心扉,而自己这么多天的所作所为在他的眼中只不过是个笑话!

马上就要到开阳了,这同时也代表着他就要见到清风了,龙贤昊一想到他,心中难免是五味陈杂。

“禀报少王爷,发现前方有人拦路。”眼看就快要进开阳城了,前面探路的下属突然来报。

听到这个消息,龙贤昊的眼不由的眯了眯,在这个时候拦他的道,想来是谁也不会往好的地方想。

龙贤昊稍一用劲勒紧马的缰绳,只听一声马鸣,正在急奔的在俊马前身便高高的跃起,停止了前进。

“对方有几个人?”

“两人!”迟疑了下,那个探路的下属又加了一句,“其中一人躺在另一人的怀中,好像是还在昏迷中。”

听了下属的回报,龙贤昊略一思考,便下令全世界队继续向前进行,现在已经快到开阳了,相信他没这么傻,在这儿来截杀太子。而且如果真的是他搞的鬼的话,他自信也可以应付一切的突变。

现在太子是命在旦夕,一刻也担搁不起,就算是有危险他也要闯一闯。

驾马奔到他的下属所说地方,那儿只剩一个人了,那个已经失去行动力的人。他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大路的正中,一身的白衣沾满了鲜血,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了。

好熟悉的一目,龙贤昊的心一颤。不会是他的,他现在应该在王府内,不会是他的……。几乎是在自我催眠下下马走到那地上之人跟前,在看到那人的面容之后,龙贤昊的心都凉了。

不错此人正是清风。阎华逊紧赶慢赶总算是快龙贤昊一步到了开阳城附近。于是他便在这龙贤昊回城的必经之路等着他快点回来。直到看到龙贤昊派下的探路之人,他的心才放了下来。于是他将依旧昏迷不醒的清风放在大路中央,而他本人隐入路边的大树上继续监视。

在清风收养的这些人之中,算起来应该是以阎华逊的武功最高,可上天是对苍生是一视同仁的,在医术方面,他也是他们几人之中最差的。所以对于清风现在的症状,他是无法可想。

而且早在他来之前便已知道清风早就中了一种毒,全身的武功被废的一点不掉。以清风的医术尚无法解救自己,那他就更不要想了。

不过他知道,在洛翔王府内有可以救治清风的灵药,也正是如此,他才会将清风送回龙贤昊手中的。而另一个原因就量,他们之中,在医术方面最精通的雪嫣也在这个队伍之中。有她在他相信清风最起码在短时间内可保性命无忧。

而现在还有一个太子需要清风来救治,为了跃日的太平,龙王爷定然会将清风所需之药拿出来的。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王府内吗?他又怎么会伤得如此之重?

“雪姑娘,你过来一下。”迅速让自己平静下来,龙贤昊叫来那个一直为太子压制伤势的女子。

雪嫣一下车就看到了,已被抱在龙贤昊怀中清风。她也吓了一大跳。由于之前还未得到消息,所以她并不知道清风已经出了洛翔王府,而对于清风受伤之事她更是想也想不到。

“他怎么会在这儿?他不是应该在王府内吗?”看到清风这个样子,雪嫣的声音都变了。

“我叫你来,不是让你质问我的!”心情已经坏到极点的龙贤昊想也不想便冷声回答,现在的他可没心情去保持他的风度。

没时间计较他的无礼,雪嫣用自己的美目瞪了龙贤昊一眼,便为清风开始号脉,只见她的眉头随着号脉的时间增长也越加皱的紧。

而龙贤昊也随着她越发紧皱的眉头,脸色也变得更加凝重起来。

片刻之后,雪嫣放开了清风的手腕,双手向清风的腰间探去.看到她这个动作,龙贤昊想也不想的一掌落在雪嫣马上就要探入清风腰带内的手上.

没有防备的雪嫣被掌风扫中了手背,痛得她立刻呼了起来:"少王爷,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在干什么?你还是选问问你自己在干什么吧!雪姑娘有这样看病的吗?"

转瞬间便明白龙贤昊误会了,雪嫣俏脸不仅一红,不过是气红的:"龙少王爷,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好色吗?请你不要以已度人,我之所以碰清风,是要在他的身上找找看他身上有什么药!"

听到雪嫣这么说,龙贤昊这才让开他的手,让雪嫣得以可以在清风的腰带下找出三四个小瓷瓶,而其中正有一个就是清风在"血踪"阵中喝下的装有"无魂"的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