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种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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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夫子

三师姐意兴阑珊,没人能用的上自己做的死人衣。期盼的看向林摇,林摇浑身发冷,不管周围人的欢呼。略微一思考,便和六师姐达成协议。林阳送他回去,做饭的时候林摇要帮忙烧火,整理食材,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品尝。穿死人衣服和吃猪食相比,林摇选择了吃猪食。四师兄赞林摇有先贤品质,非要给他研墨写诗一首已赠林摇。估计不是什么好事情,二师兄磨刀磨的太快了,打铁的时候有人帮忙。林摇问不是说刀磨完了就行了,二师兄说需要再打一批好刀再磨,自己底子不稳当。

在林摇的暗示和林阳的还价中,以吃三次猪食的代价成交,时间由林阳定。林阳一心想做出天下见最最特别的食物,无关于好吃与否。这个很难,林摇希望她一辈子不要成功。

山中各有自己的事情,林阳的事情现在不仅仅是做猪食还有看大门。三千藏的大门是木质结构,具体是什么木,林摇说不上来。看书对林摇来说就是修行,林摇虽不喜欢看书,但执念中有东西在督促着他。那是一种信念,还隐约中带着复仇的意味;林摇忘记了很多事情,需要自己去找回来。对手一定是有的,但不知道怎么样,所以自己需要努力,很努力才行。

进去楼阁,林摇再找到那本“沧溟游记“,翻到原来的页码,里面内容好像变了。这书有些邪性,林摇第一次看这本书的时候就知道了。无奈林摇又从第一页开始翻,书好似还是那样,林摇却发现本来应该认识的字,许多不认识。

连蒙带想的读一了一段,再回头不认识的字竟然更多。林摇像是被这书激发了性子,又重看了一遍,最后发现那段字烙刻在心中,字却一个不认识。不知道字如何念,不知道字什么意思,一个字也不认识,那一段更不认识。周围本就寂静,现在越发的沉默。该有的声音一个没有,林摇张嘴想说话,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要说的话是什么,不知道,什么意思不知道。

书架还是书架,一个不少;书还是书,本本全在。林摇还是林摇,说不出话,也看懂字。“由,诲女知之乎!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好似有个和蔼的人在严厉对着一人说话。一匹驽马,一辆破车,一老人在车上。

车停在路旁,这是一片荒原,野草不生。这是一处闹市,仿佛全天下的人,妖,修行者,乃至于一切有知识智慧的生灵。都在听这老人说话,态度谦卑又恭敬。世界上有很多人知道道理,却没有人能总结出来。老人说的话仿佛就是道理,天底下所有人都认同的事就是道理。

被教导的人低头称是,本来这句话很简单。林摇也能看出简单来。老人看着低头的人,轻启一声,“善”。这句话像是对这人说,又像是对全天下的人说,更像是在对林摇说。

“该知道的就知道,不该知道的就算知道也要装作不知道,这是一种智慧!”那人抬起头来,“谢师尊教诲,知也。”

“真的知道吗?”一句话天地都为之震惊,谁又能说自己真的知道。林摇不知道为何感觉回话的人说的是错误的,不知为何生出这个想法。

回话的人转过身,他看的见林摇,“那小子,你说我说的是错的,那你说个对的来!”

林摇很惊讶,这是什么地方自己不知道。“你,你是谁?”

天地间的生灵似乎都在惊呼,又在愤恨。“我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很多事情都不知道的普通人。那小子你来说说你的道理,说对了我有东西送给你!”

林摇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有些丑陋。想想那句话什么意思,却发现自己不知道。想说话也说不出来,老人看过来,微笑的拍了说话的人。“由,三人行,则必有我师。“

”由,失礼了!“那人微微拱手很尊敬的样子。

“你是,你是?”林摇突然能开口,似乎应该老人是谁,偏偏又想不起。

“说你是怎么想的?”老人开了口,本流动的风,禁止下来。安静在周围无尽的蔓延,或者说那是一种停滞,好似整个天地都在听他的回答。

林摇很害怕,虽然没有任何东西出声,但他能感觉所有的生灵都在注视着他。或许不仅仅是这个世界,这是怎么样的压力。“我不知道。”天地间无尽的唏嘘,恢复它该有的平静或喧闹。

“你这小娃不知道做什么怪!”那个叫“由”的男人,冷哼一声,威压很重。这人衣服洗得发白,很朴素,但又拥有无尽的力量。发白的衣服像是染着无尽的血红,憨厚的面容带着冰冷高傲。

林摇不知道该说什么,很奇怪的人。林摇能感觉到这人的强大,比师兄,比师父甚至比掌门还有强大。自己宛若蝼蚁,此人仿佛九天。蝼蚁看天是什么感觉,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林摇拘谨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衫。

“君子当正衣冠,嗯,你不是君子,你只是个孩子!”由似在自语,似在回答。

“不知便学!回!”老人开口,然而闭目。天地有感,雷雨做歌,众生有感,齐齐称诺。

“回,师尊唤你,怎不应答!”一着华衣男子放下正在看的竹简,对一旁边煮饭的男子问道。

“我师曰回,不是唤我!”煮饭男子衣服很破旧,煮饭男子却很渊博。林摇看的出来,别说一件破旧的衣服,就算是最亮丽华美的仙衣也装不下他的身躯。偏偏这人很快乐,端一碗粥给老人,便是一种快乐。看老人喝粥,林摇看来也是那人的一种学习。

老人喝一口粥,由架起马车,众人跟随。其中一男子在记录着什么,一边记录一边在问着周围的人。又恐怕老人生气,低语两句,老人点头,此人才记上几笔。

林摇脑海中还是那几句话,“不知便学”四个字像是一把重锤砸在他胸口。林摇睁开眼,看着书还是那一页。上面的一句话让林摇惊出一身冷汗,“是日,夫子游。子曰:由,知之乎?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由有意出。见一小儿,似有歧义。由怒,责问。小儿曰:‘不知道’。子甚喜,曰:不知便学。已赠小儿。”

“夫子,竟然是夫子!”林摇无法表达自己的内心,不仅是敬仰还有惶恐。突然感觉周围有些晃动,林摇下意识的把“沧溟游记”揣进怀里,房梁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

“我师?”煮饭男子似乎也不理解夫子的做法,开口问道。

“道若同,尚需修行;道不同,不相为谋!”老人闭目开口。

“回知也!”煮饭男子轻轻一笑,“这小子,也罢。天尊请我师论道!”

“恩,由,禹馀天!”夫子开口微笑。

“诺”由驾车,众人不见影踪。

房梁断了,房子倒了,林摇被压在下面。在院中做菜的林阳转身一看,惊呆了。好好的三千藏居然倒了,这师弟是霉星吗,来了没出过一件好事。吃饭能吃昏迷,送二师兄能遇上打架,接着大师兄就和好看的凤师兄抢女人。这还没完,别人出事就算了,自己看书也能三千藏倒塌?林阳知道这楼有法阵,日日有人守护维持,砖瓦房木都是灵土灵物。自她来日便听说,此楼已立千年。想了下,师弟看书,自己守门,楼塌了,自己也逃不了干系。

林阳一边施术法移木石,一边大喊。“师父不好啦,师弟看书把房子看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