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妖能相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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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 接近

半夜里,林子安跑到了都市娱乐地段,眼看着一家家招牌都改了,老姐小姐的都穿着这天气并不适合的短裙吊带什么的站门口拉人。千山的好风气又没有了,这里又变成了十几年前的罪恶都市。

“白总!欢迎再来!”几个门童围了上去,对一个左拥右抱的年轻男人献媚着。

白总从怀里一掏,一大把钞票扔向天上,“抢到就是你的,抢吧。”

呼拉一阵连边上不是这家的服务员都冲过来了,那一反钞票足有上万,他们一个月的小费有时都没有这些。所有人眼睛看到这个白总,都会放出金色的光来。在他们眼中,白总就是一只纯金的猪,还会下蛋,全是金蛋。

而林子安看着他,眼里冒的却是红光。他恨不得一下冲过去,直接把白总的脑袋给揪掉。因为这个白总就是害了他所有亲友的白扬帆。当初的地痞小流氓,在他老子的钱都被弄空之后,他竟然从残废变成了现在这样子,林子安心中暗骂老天瞎了眼。

但一直看着白扬帆带着几个上档次的高级姑娘开车走人,他也没动手。他狠狠的握着拳头,心头的血一阵阵的向上涌着,血压之高就要让他爆炸了。

人群消散,林子安仰头向天,长出了一口气,颤抖着说道:“白扬帆,你好好蹦达几天吧,你夺走的一切,我要全数夺回来。这一次,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么容易。”

铃铃铃,床边的闹铃响了,关玉树从梦中醒了过来。左手一伸摸到了窗台上的手机,为了少充电,少被人叫,他回家就关机。早起才开机。右手一伸,已经摸到了水泥地面。这就是他的卧室,一张单人床,晚上睡时只能侧着身搂着老婆。早上起时却是平躺着的,因为妻子萧茉莉总是小心的早早起床,轻推他成仰卧,让他舒服的睡一阵。

坐起身来,关玉树一闭眼就想起了接连不断的恶梦。他恨得牙根儿都痒痒,手握着床板吱吱直响,他断然松开,再用力床就要废了。他可没有多余的钱买新床。

站起来就拿到了椅子上的衣服裤子,穿好工人装后,关玉树干抹了几把脸,将身体尽量的伸展开来。他的时间被安排得很紧,已经好久没有真正的锻炼过了,只有在忙里偷闲,活动一下筋骨。

门外的香味儿传来,是有人在挞鸡蛋呢。关玉树笑了笑,摸着兜儿里的信封,走向厨房。

“起来了,懒猪,天天都要睡到闹铃响呢。今天吃馒头和鸡蛋,我撒过椒盐了,别再放盐了啊。”萧茉莉系着围裙,向盘子里弄着煎好的鸡蛋饼。

关玉树看了看边上的鸡蛋壳,一共打了五只鸡蛋,正好家里五口人。他满意的笑了笑。但眼看着妻子把鸡蛋饼放在盘子里后,却小心的用刀把饼分成了四块。三块放在别的碗里,一块留在盘子里递给了关玉树。

“怎么分四块?不是五个鸡蛋么?”关玉树问了一句就后悔了,看到不会撒谎的茉莉红了脸,他的心就像被人狠狠的揪起来拧着。

“我起的早,早就吃过了。这是你们的,你快吃吧,别上班迟到了。现在工作可不好找了。官府又调高了地税,老百姓都快要穷死了。有个工作不容易,你要珍惜。”萧茉莉低头撒着谎,脸更红了。这么多年,她还是没学会说谎话。

关玉树眼看着媳妇把碗里加上馒头,送到了两个卧室去,他的鼻子一酸,不争气的哭了两声。听到茉莉回来,这才抽着鼻子到了水槽边,用盆里洗碗剩下的水洗了把脸。

“快吃,你的老脸还有什么可洗的,将就吧。你还想勾达妹子不成?你老婆不够漂亮啊?”萧茉莉说着话靠在了关玉树的后背上。

“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会好起来的。来,吃一口。”关玉树拿起鸡蛋饼逼着妻子也咬了一口,这才就着这饼子把馒头吃了下去,连水都没喝一口就走了。

关家,萧家,所有的财产都在跟白扬帆的斗法中消失了。他们只能靠着最后的一个月租金,一起住进了这个两室一厅。关德才受了刺激,中风了,关母必须照顾他,天天不离身。大房间就让给了他。

萧琴重度抑郁,半疯半傻的,也住进了另外一个小间。萧茉莉天天陪着母亲说着话,却没有钱治疗。而萧茉莉同时还要收拾屋子,买菜做饭,看着三个老人。她根本没有时间工作。全家人就只能靠着关玉树一个人的收入过日子。

从小娇生惯养的关玉树,必须苦守着这个城市,因为他们能安稳活着的条件就是不能离开城市,不能跟外边的任何人联系。他甚至连死都想过了,但有妻子,有父母,他放不下。

千山变了,黑白联手,把城市吃得死死的,有钱人越来越有钱,穷人越来越穷。以一养五,关玉树心情再不好,一年时间,他就瘦到了原来以为不可能达到的一百三十斤。一米八五的大个子,显得有些晃荡了。

矿山的力工,工钱算是多的,逢年过节的还能发个油米面什么的。关玉树凭着多年苦练的底子,以超过两百斤大汉的力气和超过长跑运动员的耐力,获得了这份正式工人的合同。每天骑二八大踹飞奔五十公里,到山里工作十三个小时,中午休息十分钟。

就这么个把男人当畜牲使的工作,关玉树还是坚持着。因为他没有失业的资本,家里的钱根本不够用,攒下一些就被老人们的医药费什么的用了。以至于他和萧茉莉近一年多来,连感冒都没得过。至少没吃过感冒药。

关玉树的努力得到了认可,矿山上的领头人,虽然知道他的过去,知道他的情况,但还是坚持留下了他,偷偷的用他干着活儿。关玉树也从来没有过违纪,天上下雪,他照来,天上下冰雹,他也照来。除了天上下刀,他都能准时上下班。

可今天关玉树刚到,就被叫到了矿山边的活动房内。领导抽着烟戴着安全帽,低着头。

“刘头儿,你叫我?”关玉树友好的问着,控制了脾气的他,跟所有人都处得很好。

“是啊,玉树,这是给你的,三个月的工资。我加了五百块钱在里面,你拿好,走吧。”刘头儿把一个信封递了过去。

老式的牛皮纸信封内,鼓鼓的足有几千块。关玉树先是一惊,拿起钱来一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刘头儿,我不缺钱,不能预支工资。你收好,我这就去干活儿了。”

刘头儿马上加快语速,“我是让你不要来上班了!”

关玉树已经猜到了这结果,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脚步变慢下来,走到门口才回过了身,“刘头儿,是不是他们来逼你了?他们说好了不再管我的事儿,我来这么远的地方上班,他们也不放过我!我跟他们拼了!”

“玉树!你别冲动!不是那么回事儿,没有人来逼我。是我觉得我这用不了你了。”刘头儿激动得都要哭出来了,劝着关玉树。

关玉树高高的扬起安全帽,良久却没有摔下来。他蹲在地上,把安全帽往脸上一挡哭了起来。没有了工作,就相当于把他们一家人都逼到了死路上。跟杀了他唯一的区别就是,还不如杀了他痛快。

“多谢你的照顾,我走了。”关玉树戴好安全帽,出厂门到车棚里骑上二八大踹,向外慢慢的晃悠着走远。

这时,厂房的后门里才走出一人,一个身着灰色大风衣内里穿着紧身黑棉布衫的男子。说是男人,长得比女人还好看,看得矿上的工人们一个个都没心干活儿了。这长相的男人并不多见,而这也不是巧合,正是林子安来到了这里。

他从阿神那打听到了在关玉树身上发生的一些事,虽然不知道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肯定的是,关玉树最后被折磨得很惨,只能跟姓白的妥协,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刘哥,谢谢你了。这是你的红包。”林子安说着,掏出一个大牛皮纸档案袋来,里面包得鼓鼓的。

啪的一声,牛皮纸摔在桌子上,里面的钱掉了出来,十罗人民币,十万块。关玉树在这里的两年加一起也没挣上四万块。

“你拿走,钱我不要。你刚才跟我说的,要给他新工作,我希望是真的。这孩子是个好材料,虽然有把子力气,但肯定不是干粗活儿的人。都是那些畜牲给耽误了,只要你敢帮他,能帮他,我当把坏人无所谓。”刘头儿眼睛一直扫着桌子上的钱,十万,对他来说都不算小数了。

林子安感激的走过去,拉住了那双满是龟裂的老手,用力的握着摇了两下,“谢谢你。”

“如果你安排不了他,就让他回来,就说我还要他。”刘头儿补了一句,转过了身。

当!房门关上了,林子安走了。刘头儿长出了一口气转过了身,矿上的日子也不好过了,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这还装大头儿要帮别人呢。等他再回头一看,桌子上的一袋子钱还在那,而且下面还压了一张支票。

“一,二,三…七个零,这是一千万哪!”刘头儿拿着这支票,手在发抖。如果这支票是真的,那这回关玉树算是遇到好人了。

关玉树推着车,到了公园边上的人力市场。看着一个个拿着各种工具的人举着牌子蹲在那,关玉树有一种想死的冲动。大学四年,一身武艺,竟然就沦落到了这个下场。

“唉,你,就说你呢看什么看?会拖地么?”

关玉树愣了一下,看着指着自己的人,帅得不像话,一脸的傲气穿得不错。

“我什么都会。”关玉树立即应声凑了过去。

“医院厕所,白班儿八小时工作制,要求吃饭时都不能离开厕所,有人用完就得收拾,你能干不?”

“能,多少钱?”

“试用期一个月四千,我嘈我差点儿忘了,市立医院要求有文凭的,我上这来干什么?这里怎么可能有高中以上学历?”帅哥说着转身就走。

“大哥,我是大学生。”关玉树急忙跟了过去。

帅哥回身看了看他,拿出名片来递了过去,“大学生就拿着学历和简历来应聘吧,外二科主任室找我。”

“唉,我明天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