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一家叫做蓝梦的KTV包了个八人间,一到包间几个女生就开始抢着点歌,点了硬是让我们三个男生唱。
老二在唱了一首《忘情水》,《吻别》后,被大家嘲笑得失去了自信。
龚磊唱歌竟然很好听,而且能唱出自己的风格,不刻意去模仿原唱。
悠扬的歌声,美妙的音乐,MV里动人的画面,我一时看得有些痴。
龚磊已经唱完了第五首歌,苗苗将话筒递给了我。
我一看下一首歌竟然是英文歌,赶忙摇手,张月大叫:“不唱可以,那就自罚三杯!”
她一说,大叫都嚷了起来。我一笑,连喝了三杯啤酒,打了个嗝。
张月又给我倒了三杯,我一看问:“这是什么意思?”
她说:“下一首再不会唱,继续喝。”
还好下一首我听过,《朋友》。
我拿起话筒,跟着伴奏唱了起来。
面前巨大的荧幕里,画面闪烁,我站在暗处手握话筒声音有些颤抖,音响里那个声音听起来那么陌生,竟然是我发出的。
这首老歌我小的时候就听过很多遍,此时此刻不由勾起了我对童年时的回忆,音乐声中我仿佛听到了幼年时的车水马龙,街边商贩的叫卖声。
唱完,大家鼓起了掌。
赵敏和苗苗更是高兴,笑道:“原来小亮唱歌这么难听啊。”
老二在一旁补充:“难听也就罢了,关键是还唱的那么深情。”
我将话筒递给了张月,问:“那你们几个女生也该亮亮嗓子了吧?”
张月一把拿过去,翻了翻眼睛说:“唱就唱。”
张月唱的是邓丽君的《我只在乎你》,歌很好听,张月的嗓音很好,她平时说话的声音也很好听,我们想当然的以为她唱歌也一定好听。但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她唱歌走音,而且能走出几十公里去。
唱了两句,她可能自我感觉也不好,便将话筒递给了思恩,自己主动的喝了三杯酒。
喝完瞪着我和老二看,那意思好像是在说要是我俩跟笑她就揍扁我们。
思恩接着张月没唱完的歌唱了起来,我看见她唱歌时浅浅的微笑,双眼那样的明亮又那样的漆黑,歌声甜美又带着几分青涩,我慢慢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这时,手机响了。
要不是我开的振动,估计都不知道有人给我打电话。
我起身来到包房外面,一接电话原来是王闯。
他刚才不在,回来他爷一说有人找他,他再一看通话记录,便打了过来。
我一想起之前他爷挂我电话的事,很不理解,就问是怎么回事。
王闯在电话那头说:“别提了,我爷现在管我可严了。我道上的朋友他都不让我见,你说我一个大哥,下面那么多小弟,我走的开吗?”
原来是这样,我还纳闷王闯她爷以前年轻时是干嘛的,怎么这么怪。
“对了,你找我什么事?”王闯又问。
我便把刚才的事说了一边。
虽然隔着电话,但我仍然能感觉到王闯的激动。
“什么?哪的混混这么大胆,要是我在,非把他治得服服帖帖。不过你们那叫张月的姑娘看来也是个人物,改天给我引荐引荐。”
又说了会儿,王闯一直在给我介绍他如今在道上的势力分布,以及自己的血泪打拼史。最后可能是他爷来了,他急急忙忙叮嘱我以后有是找他便将电话挂了。
我站在包间外面,深深吸了口气,点了根烟。一时有些无聊起来。
这时一个服务生端着一大个果盘向这边走来,他径直来到我们包间门口,一手推门走了进去,里面老二又在吊嗓子。
隔壁我听到有人在唱《广岛之恋》,这首歌我以前认识的一个女还特别喜欢,我听着不由想到了她,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正胡思乱想这,包间门开了。我以为是那个服务生出来了,却见思恩静静的走了出来。
我心头一跳,看着她问:“怎么了?”
她笑笑,低声说:“我去洗手间。”
“那小心点,别摔了。”我一说,她回过头来,瞪我一眼。
“你希望我在厕所摔一跤?”
我脸上发烫,没有做声。
过了一分零二十三秒,思恩又走了回来。
我不由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她没有进包间,而是走到了我身边,也靠着墙跟我并肩站着。
她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我在她面前竟然有些胆怯。
手指突然一股钻心的疼,我吓得惊叫一声,原来是被燃尽的烟头烫到了。
刘思恩看了眼,轻声骂了句:“笨蛋。”
我觉得很没面子,便想要进包间里去。
“喂,”刘思恩叫住了我,沉默了会儿,问:“这几天还好吗?”
我一愣,觉得嘴里发干,想也不想的点了点头。
刘思恩笑了笑,说:“你总是有办法。说起来,上次在山庄你救了我,我还没谢谢你。”
“谢什么,必须的。你要是有什么事,那我……”我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因为刘思恩正看着我,一双眼睛闪闪亮亮的。
她的脸不知什么时候变得红红的,很娇美的样子。
我心里好像有头鹿在横冲直撞,但我还是鼓足了勇气,说:“我以后就叫你思恩吧。”
思恩没说话,算是默许。
我继续鼓着勇气说:“思恩,我……我……”我从来没有表白过,此刻连耳朵根都发烫。
就在这关键时刻,门一下子被推开了:“小亮,你小子……啊!”老二见我和思恩都站在门外,一脸的意外。
思恩见老二出来便低头走了包间,我不由松了口气,随即又懊悔起来。刚才为什么不说出来?
老二走出来,笑容暧昧:“小亮,老实交代,成了没有?”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能吧,我看刘姑娘那表情,也八九不离十了。”
老二又给我鼓了半天劲,我俩才进了包间。
里面张月已将喝了快三瓶啤酒了,此刻正拽着龚磊喝酒。
思恩和苗苗在合唱,赵敏在一旁点歌。
我走到张月旁边坐了下来,张月又拉着我和老二跟她喝。
我打趣道:“你一个女孩子家的,也不怕喝醉了让人占便宜?”
“少废话,快喝!”张月没有丝毫的醉意,倒像是要将我和老二灌醉。
喝了几口,老二提议:“光喝酒也不行,再叫个果盘吧。”
“刚才不是已经叫了一大个果盘了吗?这么快就吃饭了?”我想起来刚才在外面抽烟时,那个送果盘的服务生。
随即我又意识到,那个服务生好像进来以后就再没出去!我一直在门外站着,他要是出来,我肯定能看见!
我环顾四下,哪里有他的影子。
我心里发慌,一时说不出话来。
张月在一旁说:“什么时候叫果盘了?你做梦呢吧。”
我又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
如果是,那它一定还在这包间里,我努力的集中精力,不再理会张月和老二。
包间的灯关着,只有荧幕的光照着四周。我隐约看见了一丝丝的黑气,它们像触手一样在大家的头顶舞动着。
我开始如做针灸,额头上冒着冷汗,这几天已经远去的惶恐感又慢慢回来了。
我努力的注视着四周,清水老道教的方法我每天都练,现在看来还真有用得到的时候。
屋子里的黑气越来越浓,周围也越来越冷。这冰凉的感觉,有些似曾相似!
包间里除了我,大家若无其事,没有丝毫的察觉。我感觉自己自己就像是被
老二和张月拼酒,正将整整一瓶酒灌了下去。张月拍手叫好,龚磊在一旁坐着傻笑。
苗苗和思恩一首接一首的唱着,一旁的赵敏不满的也要唱。
我看见那黑气里,隐约走出现一个人。个字不高不瘦,看样子是那个服务生。
他静静看着我,眼神诡异莫测。我被着眼神罩着,包间里的喧闹仿佛都离我而去了,听不见丝毫,除了自己的心跳和喘气声。
似乎过了很长的时间,黑雾中这人慢慢向我走近。他的表情不怀好意,隐藏这几大的阴谋。
“小爱还是没有说话吗?”
是孙宝财!
我不由瞪大了眼睛。
黑雾中的人一笑,模样慢慢地变了,变成了孙宝财!
“小爱呢?”他静静的问。
我左右看了看,却并没有看见小爱的影子,便摇了摇头。
我看了看他问:“你来干什么?”
孙宝财依旧站在离我两米远的地方,声音依旧听不出半点情绪:“我不能来看看小爱?”
龚磊突然惊奇的问:“哎,你在跟谁说话?”
孙宝财突然说:“钱晓宁以后都不会在来找你们了。”
我警惕地说:“这我知道。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赶紧走吧。”我总觉得孙宝财也不是一个好相与的角色。
孙宝财看着我,脸上依旧是那副表情,但是他的声音却有些变了:“你一定已经知道枉死城吧。”
我点了点头,心里感觉不好起来。
“碰巧,我从一个人那得到一个好消息。”孙宝财一双眼睛比夜还要黑
你能有什么好消息?人都死了,身上怨气冲天的。
“你为什么不问是什么消息?”孙宝财见我不说话有问。
我摇了摇头,说:“不管我的事,你没事赶紧走吧。咱们是人鬼殊途,以后你投了胎再来串门儿。”
孙宝财笑了:“但是还真跟你有关。”
他笑得别有用心,身上的黑雾更加的奔腾起来。
他说的好消息对我来说,可能是一个还消息,也许会是一个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