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的楼道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的确挺让人害怕。起先我以为是那鬼魂的影子,随即想到鬼是没有影子的,我和张月就这么静静对着影子几分钟。
我和张月就这么傻愣愣的站了半天,却不见这个人影有什么动作,最后我甚至开始怀疑我俩看错了,根本就不是什么人影。
可是,那人影突然就动了。生生将我们吓了一跳,楼梯上也突然响起脚步声,那神秘人像是往楼上去了。
我和张月对视一眼,张月好像再用眼神询问我到底上不上去,看她那意思像是要打退堂鼓,我小声而严肃道:“张月同志,你一定要坚定信心,不要有消极情绪嘛。”
张月被我说的扑哧一笑,瞪我一眼,却也不再那么害怕了。我附到她耳边说:“这人鬼鬼祟祟藏在楼道里,十有八九不怀好意,待会儿你可得小心一点,就跟在我后面。”
张月这次倒是没有藐视我,而是乖乖的点头照办。我一时心里没底,又说:“但是待会要是打起来,你可要出手啊。”
“赶紧走吧。”张月推了我一把,嘴里嘟囔道:“别磨磨唧唧的,还是不是个男人。”
我幽怨的看她一眼,说:“人家是不是男人,你还不知道?”
张月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脸上闪过一丝黑气,我打了个冷战不敢在废话,赶紧往楼上摸。张月紧紧跟在我身后,也没有再说什么。
我们一层一层的摸上去,到五楼的时候,我突然听到楼上有人声,似乎人还挺多。我和张月商量道:“我突然想到上面也有可能是躲在学校的幸存者。你在这等会,我上去看看,要是我大喊,你就赶紧跑,别管我。”
说完,我也不管张月答应不答应,慢慢摸了上去。
刚才听到的说话声又慢慢安静了下来,似乎故意在躲着我一样。一上到六楼,就闻到走廊里散发着一股泡面味,地上还散落着不少零食的包装袋。
我心里一震,看样子这楼里好像有不少人,而那泡面的味道就是从走廊里的某一间教室里飘出来的。我深深吸了口气,慢慢往里走 ,突然发现地上的影子多了一个,我立马反应过来,这是有人在我后面!
我猛地转过身,就看见一个小子站在我身后,手里拿着一个木头棒子,看样子像是从椅子上卸下来的。此刻这小子举着棒子正想偷袭我,却没料到被我会突然转过身来发现。他手里的木棒刚举到空中,见被我发现,吓得一哆嗦。
“你干什么……”我刚想喝问他,没想到这小子也从惊愕中反应过来,举在高空的木棒猛地朝我头上砸下来。
这一棒子要是敲在我头上,不被砸傻,也能敲成个脑震荡!但我也不是吃素的,这些年我和老二在学校横行无忌,要是没两下子,像这样的闷棍都不知道挨多少回了。
当下,我不惊不慌往旁边一闪身,喝道:“你干什么呢!”
我之所以没动手,是因为这小子看着跟我一般大小,应该是避难躲到这里,可能是我猛然闯上来他把我当成是中了血咒的那些人了,这才想要偷袭我。
想到这,我又说:“我是正常人,不咬你!”
这话说的清清楚楚,谁知这愣头青明明听得清楚,竟然变本加厉,非但不停手还越打越凶。我躲了两下,见他没有停手的意思,便飞起一脚将他踹倒,指着骂道:“怎么还说不听了!”
刚把这小子给踹倒后,冷不丁从一个教室里又冲出四五个人影,一下子把我围住,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撂翻在地,然后几人对着我就是拳打脚踢,打得我只顾得上抱头大叫。
起先我以为这些人打我是误会,渐渐我回过味来,这些人好像就是为打我来的。这是为什么?我心头火起,借空儿滚到一边猛站起身来,奋起反抗。
这几个小子见我反抗,打的更凶,我顶了一阵就败下阵来。一个家伙死命的锁住我的脖子,另外几人开始拼命朝我肚子上出拳。到这时候,我也顾不了什么打架套路了,混乱中一脚踢到一人裆上,将这立马惨叫一声,趴了下去。
看见管用,我便依葫芦画瓢,照着众人的裤裆踢。结果其中一个小子不干了,大喝一声:“还跟我们玩阴的,哥几个,朝他裤裆上招呼!”
我一听大惊,这要是真被他们踢十几脚那还不得断后?想到这我连忙大喊:“张月救我!”
但是我想到跟张月交代的事,让张月听见我大叫就跑,那张月要是真听我的话,估计现在都跑到学校门口了!我悔的肠子都青了,要是张月在,收拾这几个小子还不跟玩似的。
就听那个锁住我的小子说:“是不是那个老头派你来的?”
我忙摆手表示否认,可是几个小子就是不听。就在我要捂裆求饶的时候,幸好张月及时赶到。
张月上了楼,站在楼道上,口中喝道:“住手!”
这一声声震四野,果然把这几个小子震住了,就连锁着我脖子的家伙也不自觉的松了劲儿。
我激动不已,强自镇静道:“张月,你终于来了。”
张月走过来,瞪我一眼,怒声道:“你怎么这么没用,幸好我没按你说的做,我要是真跑了,那你现在还不得让人给踢死?”
我被说的脸红,不知道怎么回嘴。张月一指锁着我脖子那小子大声道:“还不赶紧松手!”
那小子哆嗦一下,果真就放开了。其它几人也凑了过来,一嘴一个月姐,看样子还挺亲热。
我眨了眨眼,问:“你们认识啊?”
那几人看我一眼,问张月:“月姐,这小子是谁?”
张月一跺脚,喝道:“都闭嘴!”
就这一句,就把众人都吓住了。张月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把刚才锁我脖子的小子拉到身边,冷声问:“你们怎么躲到学校来了?还有谁在?”
这小子不敢怠慢,急忙回答。原来这些人都跟张月是一个班的,出事那天大家出来聚会,一大帮人又喝又闹,玩到大半夜。最后,就见东边半边天成了绿色,然后街道上许多人就像疯了一样,见谁咬谁。被咬了的人,也像中毒一样,冲着别人乱咬。
这些人当时吓坏了,便翻进了学校。正好教学楼的铁门还开了,众人就躲到了班里。
张月听完,点点头,拉着我往她们班走。那几个小子也悻悻的跟上,看那意思,刚才被我袭击裆部很不爽。
他们班在走廊的中间靠里,门里还横着几张桌子,看样子是怕有人闯进来。张月走到门边,一推却没推开,往身后跟来的几个小子瞪了一眼。
这几个小子果然自觉,立马凑上来,拍门喊道:“没事了,各位,月姐来了。”
话一喊完,就听里面有移桌子的声音,随后门猛地被打开了。开门的人,正是已经很久不见的思恩。
思恩开了门,一下子就扑进张月怀里,竟然哭了起来。张月眼睛也湿湿的,看来两人友谊真的是相当的好。
这两人正抱头痛哭,我往教室里面一瞅,见里面还有五个人,一个男生四个女生,此刻都是一脸的害怕。而那个男生我还认识,就是在饭桌上跟思恩表白的那个酸小子。
思恩终于哭够了,她说:“你去哪了啊?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张月豪爽一笑,说:“这不没事嘛。”
两人在门口说了会话,然后思恩才发现我了。我不尴不尬的站在旁边,思恩轻声问:“你也来了?”
我嗯了声,说:“有什么事,咱们进去说。”
说着,便将大家招呼进教室去。
刚才跟我动手那几个小子嘟囔道:“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
众人进来后,我问挨个问了姓名,刚才跟我打起来的人有五人。最先想用木棒偷袭我的小子,长得挺瘦,眼睛倒是不小就是有些无神,他叫汪文。还有那个从后面锁住我脖子的,人高马大,貌似憨厚但经过刚才的交手,我发现此人下手挺黑,这人叫夏天,名字倒是挺个性的。
其它人也陆续通报了姓名,但我听过去也就忘了。而那个向思恩表白过,还跟我们在一起吃过饭的小子,我也记起来了,他叫龚磊。
众人介绍已毕,我问汪文:“你刚才为什么要打我?我都说了不咬你,你怎么还打?”
汪文一看就鬼精,还想混淆视听,结果张月一拍桌子,大声道:“快说,别耍你平时那小聪明!没人怪你!”
看来张月的强悍挺出名,他们班的男生也害怕。汪文一听,便说:“这也不能怪我们,今天,我们出去弄吃的,在校门外面碰见一个老头。那老头样子可吓人了,你是没看见,那张脸都快烂成稀泥了!当时把我们吓的腿都软了,那老头跟我们说让我们交出一个女孩来,就放过我们。他说要是不肯,今晚就到学校来。我们哪敢相信他啊,赶紧翻墙回了学校。”
我一拍大腿说:“所以你们就把我当成那老头的同伙了?”
夏天说:“我们回来以后忐忑极了,我们几个男生就商量在楼道口埋伏,要是那老头真的来了,就一闷棍把他脑浆砸出来!”
我听得眼角直抽噎,刚才要是闪慢了,那被打出脑浆的人就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