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脚一踏进商场的大门,里面的警报器就响了起来,刺耳的声音差点将我的耳膜刺破。
我哆哆嗦嗦将大门关上,这才发现里面还有一道卷帘门。不过卷帘门已经慢慢的自动打开了一条缝,足够我爬进去,那个神秘的黑影就站在里面,正向我招手。
我毫不犹豫的爬进去,脚上的伤口传来一阵一阵的剧痛,这次真是阴沟翻船,不死也脱层皮!
伤口血流不止,门外那些人闻到血腥,更加躁动。还好卷帘门又缓缓的闭合,将那些人挡在外面。
商场里很黑,隐约中那个鬼影似乎站在楼梯口,他的脸在黑暗中也白的渗人。
我慢慢的走过去,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救我?”我在黑暗中喊道,却没有人回答。
我苦笑一声,坐到地上开始检查脚上的伤口。咬我那人简直是属狗的,竟然咬的那么深。幸好没有伤到筋骨,但一想到自己也会被血咒控制,变得和门外那群人一样,我就毛骨悚然。
我脱下袜子,准备将伤口绑住,以免流血过多。结果绑了半天,弄了一手的血,仍旧没用。
正忙活着,一袋白色的东西丢到了我面前,那个鬼影已经站在我面前。他指了指抛在地上的东西,我捡起来借着手机荧光一看,是医用纱布,棉签,还有云南白药。
我心中奇怪,搞不清他到底想干什么,但还是先把自己的脚脖子上的伤处理了一下,然后又给胳膊上和脸上的抓伤抹了些药。
这个鬼影就静静的站在我面前静静的看着,伤口抹了药果然不那么疼了,血液慢慢止住。我这才站起身来,眼前的鬼影跟我离得很近。
之所以叫他鬼影,是因为他身子实在太模糊了,尤其是周围这么暗,稍不留意就能将他忽略。
“跟我来。”他对我招了招手,就往黑暗中走去。
“你等等……”我话没说完,他已经走得看不见了。
我赶忙赶上去,大商场平时也没少逛,在这种情况下倒是头一次。
白天人潮攒动,热闹非凡的商场在没有人的时候,竟然也格外的阴森。尤其当我想到,这里面还有一个神秘的鬼魂,心情就更加紧张了。
那个鬼魂似乎在前面给我引路,他总是在我快要完全看不见他的时候停下来,等我走近然后才继续往前走。
他带着我来到二楼,一上楼我就看见两个人,他们脸色很白,表情很奇怪。我吓得不轻,但马上就反应过来,那是商场里的模特。
神秘鬼魂这时正站在一部电梯旁,我别无选择走了过去。我刚到跟前,电梯的门“叮”的一声就开了。他慢慢移了进去,而我则迟疑了。
经历了那么多事,我无法不小心谨慎。就算眼前这个鬼没有恶意,但是我也得问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
想到这,我没有进电梯,看着他问:“你是谁,从山庄里一直跟着我到这里,究竟想干什么?”说完后,我觉得语气有点生硬,便又补充了一句:“你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你。”
“我……送你出去。”他就这么站在电梯里,静静的看着我,好像没有听见我刚才说的话。
僵持了一下,最终还是我败下阵来。我无奈的进了电梯,然后电梯开始往下。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商场应该有地下停车场。待会就可以从停车场出去了。
张月的电话打了过来,她焦急的问我在哪里,我只说自己躲到了一家商场里,暂时不会有事。张月好像很紧张,不停的嘱咐我要小心,看来她还是蛮关心我的嘛。
这是电梯已经到了底层,门开后,外面果然是一个停车场。
我走出来后,身后的鬼魂已经不见了。我心里奇怪,对他更加的好奇,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我走了一阵,就看见地下室的出口,那是一个斜坡,它旋转着通向外面。
我吸了口气,从那里走了出去。
出口处有个门房,里面坐着一个人,当他看见我的时候,突然跳了起来,眼睛直直的瞪着我,疯狂的拍打着门,想要出来抓我。
我撒腿就跑,跑到街上差点吓住。刚才那些人群还聚集在街上没有离去。我只得躲在那里,等着他们离开。
等待是最痛苦的事情,尤其是关系到自己的安危。突然街边传来一声汽车的鸣笛声,然后街上那些人便开始往那声音的方向追去。
我这才得以出来,沿着反方向跑去。
没跑多久,前面就一阵刹车声,张清横已经把车子开了过来,张月喊:“小亮,快上车!”
我三步并作两步,急急上了车。张清横立马发动了车子,轮胎与地面发出一阵摩擦声,车子随即奔了出去。
我吓了一跳,说:“不用开的这么快吧?”
“要是慢了,我们可能会被包围的。”张月担心的看着我,问:“你没事吧?怎么身上有血。”
我将刚才死里逃生的事情告诉大家,张月听了,一拍我脑袋,骂道:“我早就说你跑的慢,你非要逞能!”
张清横却对那个神秘鬼魂很好奇,不停的问。
陈经理则已经变得沉默,可可也是。现在这种局面,任谁都会感到绝望。
每个人都有担心的人,车子里又变得无声。张清横认真的开着车,不时躲避着街上的人群。
让我们感到害怕的是,街上的人越来越多。车子早已无法直线行驶,只能绕着路走。原本不远的路,却走了一个多小时。
到了酒吧,众人进去后将门紧紧锁上。这才松了口气。
我拉住陈经理问:“张雪给你的符水呢?”
陈经理拉着我来到酒吧的二楼。在最拐角的那个隔间里有一桶看似普普通通的水。旁边还有一个啤酒机封盖机。
陈经理说:“就是这个了,我们会给里面兑一点符水,然后在吧瓶盖用机器封上。”
我叹了口气道:“那你也少兑点水啊,酒吧的酒真的很难喝。”
陈经理委屈道:“我哪敢多兑啊,这一桶水可贵了!比酒可贵多了。你嫌酒难喝,一定是你自己的问题。”
我被他说的无言以对,便凑到近前,看了看,这桶水很清,没有什么杂质。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我指着这所谓的符水问:“到底灵不灵啊?”
陈经理耸耸肩,说:“我也不知道,但张雪说只要一碰上这符水,血咒马上就能被控制住。”
这时,张月也上来了,她踢我一脚,说:“让我看看,你哪里被咬了?”
我问:“你真的要看?”
张月不耐烦的说:“少废话,小心发炎,要消毒的!”
我这才看见她手里还拿着一瓶酒,看样子是想给我消毒,不过我听说酒精消毒特别刺激伤口,会非常的疼。另外,这酒里都被陈经理兑了符水,在没弄清楚符水的特性以前,我是不会尝试的。
张月却一脸的坚决,问:“快说,伤口在哪?”
我指了一下,张月一下子俏脸绯红,直接一脚将我踹趴下。我抗议道:“你不怕伤到我?”
张月怒气冲冲问:“你的伤真在屁股上?”
我心里一寒,忙岔开话题,说:“大家累了这么久,也该休息一下了,我去上个厕所。”说着忙爬起来,就走。
下了楼,见张清横正坐在椅子上抽烟。他见我下来,抛了一根给我。
天色渐渐亮了,可是外面依旧静悄悄的,没有赶着上班的行人,没有车辆,什么都没有。
张清横深深吸了口烟,面色中有一丝的迷茫,他看着玻璃门外良久,问:“接下来该怎么办,这种事情到底要怎么解决?”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把咒源销毁,但是我做不到,清水说咒源就在我妈身上。我其实不相信信的,但是也不敢跟别人说。
“眼下,我们要试试,酒吧里的符水是不是真的可以控制血咒。”我说完,张清横立马问:“怎么试?”
我想了想,说:“我们出去,找一个落单的人,把酒泼到他身上,看看会不会有效果。另外,再找些吃的回来。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基地了。”
张清横愣愣的看着我,我干笑一声,说:“这样的想法的确有些疯狂,可是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那算我一个。”张月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楼上下来了,将我们说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她瞪我一眼,问:“你不是急着要去厕所吗?还不快点!”
就这样,我和张清横两人装了一瓶酒,出发了。张月坚持要去,但被我们拒绝了,小妮子脾气上来,谁也拦不住。最后我悄悄对她说:“你留在这里是要保护可可和陈经理的,另外也是守住我们的基地,任务很重!”
张月这才勉为其难的留了下来。
我和张清横上了车,开始在街上转悠。
张清横说:“想不到小月这么听你的话。”
我惊道:“哪有,她不打我就算好的了。”
张清横笑了一下,平静道:“我平时说话她从来不听。”
几个小时的时间,好像整个就已经变了样,所有的人好像都消失了一般。街上的铺子没有一家营业,路上也没有车辆经过,这一切就像是末日来临时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