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曼陀罗花是一种连接阴阳两地之花,是阳间与阴间的交界点,它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彼岸花,也有个恐怖的名字叫地狱花。曼陀罗是一种剧毒,能麻痹人们的神经,能让人产生幻觉,具有镇定麻醉神经效果,同时也是一种剧毒,食多者必死无疑。
原来这就是曼陀罗花,真漂亮。
趴在窗口的我,面色憔悴,被人抓来这里也有好几个时辰了,胸口已经不疼了,不知道为什么,曼陀罗花的花香居然让我的胸口疼得到缓解。
这满园开满曼陀罗,在这深夜的月光照亮下,显得特别妖娆迷离,却也鬼魅。
谁会养那么多曼陀罗?做什么用的?听说曼陀罗拿来制作麻醉剂是全球禁止的事,只有规定的场地才能种植曼陀罗。
咔嚓一声,房门被打开,走进来两个高大的黑衣人。
“樱小姐,几位长老有请。”
“长老?”我疑惑地反问。
这是怎么回事?什么长老?
带着满心疑虑,我沉默的跟在黑衣人后面,来到宽敞明亮的大厅,那里的水晶吊灯闪闪发光,刺眼得眼睛睁不开,我抬起手挡住这过于明亮的灯光。
“就是这个小丫头吗?”
耳边传来一声浑厚质疑的声音。
透过指缝,我看到几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坐在客厅的正中间,那满脸的皱纹就像岁月般深深刻在脸上,那炯炯有神的双眸透着精光锐利地打量着我,坐在正中间的长老手持着一根拐杖,面容严肃,双眸冷冷的。左边的长老则是因为右脸颊丑陋的伤疤看上去吓人,右边的长老看上去虽然同样面无表情,但感觉友善一点。
这是一些什么人啊?
我莫名其妙的环视周围,两只眼珠子不时地瞄向三位长老。
“你,站过来一点。”
中间的长老抬起拐杖指了指我,语气有点不耐烦。
我莫名地往前走了两步,站定在那里不动。
“你看,就是这个小丫头,看上去瘦巴巴的,不知道白虎看上她哪一点?”中间长老对旁边的长老说。
“白虎为了救她可是哀求了我好久,还把脚镯给了她,在我看来,这个小丫头还没有那个能力能进我们组织。”左边的长老也发话了。
“对,她还不是我们这一类人,脚镯给她简直是个错误,白虎不应该选择她。”右边的长老也开始插进话了。
莫名地看着眼前这三个老头交头接耳的对我议论纷纷,那三对打量的眼睛几乎从头到脚把我审视了一遍又一遍。
“喂,小丫头。”大长老突然严厉地喊了我一声,吓了我一跳。
“啊?什么?”
“你脚上的脚镯你可愿意交出来?”
“脚镯?”我低头望了望脚踝上的豹形脚镯。
那是白小虎亲自帮我戴上的。
我摇摇头,微微一笑。
“这个脚镯我不能给你们。”
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违背自己的命令,三位长老个个都面色铁青,有点微怒地瞪着眼前的小丫头。
“丫头!”大长老粗声的说。“你可知道我们是谁?你可知道就连白虎见了我们都要礼让三分!”
我轻轻一笑,直视他们的目光没有畏惧。
“我知道你们是谁。”我轻轻的说,收敛起微笑。“全球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违禁麻醉剂都是你们做的,曼陀罗花虽然没有罂粟来得可怕,但是同样是让人上瘾会置人于死地的违禁药品!说得好听点你们是生意人!说得难听点你们就是全球通缉的罪犯!”
“好个伶牙利齿的丫头!你就不怕我们拔了你舌头!”
我冷冷一笑,“我不怕,你们忌讳墨,我对于你们来说是人质,只有我才可以威胁到墨,所以,你们不敢对我怎么样!”
“丫头。”二长老突然出声,锐利的目光对上我。“你很聪明,我很佩服你的胆量。但是……”
他停顿了一下,眼色一使,走上来两个黑衣人左右挟住我。
“我们几个长老可不是你能教训的,不给你点教训,我们的颜面是过不去的。”
“你们想怎么样?”我挣扎着。
沉吟了一下,二长老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
“我想起来了,当年白虎跟夜泽川因为白樱月闹得不愉快,因为一个女人搞得组织乌烟瘴气,害我们失去一名爱将不说,白虎居然还背叛我们,这几年都在逐渐摆脱我们的控制,他杀死了夜泽川,我们就给了他一点小惩罚,在他朋友搭上飞机飞往中国的航班上,把他给炸了……”
二长老说得云淡风轻,好像拿人命在谈天气一样不关紧要。
“王八蛋!”
我红着双眼,怒吼着挣扎上前想打他们!
是他们害死安圣的!是他们!
对于我仇恨的怒瞪,二长老轻松地笑了笑。
“怎么?受伤了?哦,对了,忘了,原来他也是你的朋友。”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一定会把你们的罪行公诸于世!我到死都要看到你们受到制裁!”
因为愤怒,我全身都在发抖,眼眶灌满泪水,我却不允许自己流泪!我恨不得上前把这几个人千刀万剐!我要他们为安圣陪葬!
“丫头,等你有命再说吧。”
二长老眼色一使,旁边的黑衣人从怀里掏出冰冷的手枪,抵着我的额头。
“我不会现在要你的命,但是要你半死不活残废什么的还是可以的,不看到你流血,我们心里不痛快。”
额头上的手枪移开了,目标指向我的双脚。
对着他们,我讥讽一笑。
“对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这算什么,放心,我不会向你们求饶的。”
我漠然地闭上双眼,等待疼痛的来临。
扣扳机缓缓扣上……
砰地一声,两声枪声同时发出。
子弹偏离,摩擦而过,射向一旁的墙上。
预料中的疼痛来临,我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上,满脸大汗地侧过头看向门口一边……
“墨……”
我小声叫着他的名字,虚弱地往前倾倒……
他一惊,迅速来到我身边,接下我软下去的身子。
他露出心疼的表情,满脸懊恼,扶起我的头压在自个胸膛上,怜惜的吻落在额头上……
“对不起,小落落,我来迟了……”愧疚的声音呢喃在我耳边。
我苍白一笑,在他怀里摇摇头,仰着头凝望着他没有戴面具的娃娃脸,此刻他的表情似乎比我还痛苦百倍。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因为你,我的腿保住了。”
“可它在流血……”
见我血流不止的大腿,墨慌了,急忙扯下领带,神情慌张手忙脚乱的把领带绑住流血的位置。
“没事,我不疼。”
我笑着压住他慌张的双手,仰着头凝视着他。
“能坚持住吗?”
“能。”
墨紧紧把我护在怀里,怜惜的吻落在我唇上。
搂着我,墨冷冽地看向大厅正中间的三位长老。
“不知樱小姐犯了什么错,要劳烦几位长老千里迢迢把她带来这里。”
“白虎,你可知道她跟我们不是同一类人?你可知道她脚上的脚镯是未来女主人拥有的?”
“她就是我的女人。”墨坚定地说着。
“我不同意她进我们组织的门!”
下一秒,墨快速的从背后掏出手枪,旋转了一下指向三个微怔的长老。
“谁敢动她!我白虎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冷冽的目光巡视了一周虎视眈眈的人,那是警告!
趴在他怀里的我,倾听着他胸膛心跳得好快的声音,我仰着头,微愣看着他严峻狠绝的神情。
还是这一张娃娃脸,这张娃娃脸我记得以前是很爱笑的,而且他只适合笑,他不应该这么严肃的。
白小虎总是有两个面,在我面前是孩子气娃娃脸的那一面,面对生死关头却又是狠绝的一面。
如果可以,真希望这张娃娃脸一直笑嘻嘻的,没大没小的。
“白虎!”
大长老怒了,重重敲了一下拐杖。
“别忘了她的药!她的命还在我们手上!”
药?我惊讶地转向三位长老那边。
什么药?是我平常吃的药吗?我愣愣地转过头看向白小虎,只见他眼眸深思,举着枪的手渐渐放下。
真的跟我吃的药有关!
不!我摇摇头。不要因为我,而牵绊他!我欠他够多了!
“不……白小虎……”我含着泪光对他摇摇头。
“没事的,小落落……”他安慰地对我一笑。
“白虎,我要你所有的公司私底下进行曼陀罗的交易,每次活动我们必须参加,这是我们唯一的条件,你做到,我可以放过她,甚至重新考虑接纳她成为未来的女主人,否则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护得了她一辈子,但护不了她远方的家人朋友,我相信她不会想看到她家人朋友血肉模糊的场面的。”
什么!我错愕地抬起头瞪向他们,下一秒看向他。
“不,你不能答应,这样你会犯法的……”我焦急地对他摇摇头。
“没事的,只要你平安无事。”白小虎摸了摸我的头,温柔地笑了笑。
白小虎……顿时,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他的深情让我无法心动。
“好,我答应你们。”
不……不要……我哭着埋进他胸膛,抱紧他。
为他的傻……
为他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