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已经渐渐地的暗了下去,代替阳光的路灯渐渐亮了起来。我们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有光明,只有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才能感受黑暗的寂静。
“你这是带我见谁啊?”我不知道刘红要带我去见谁,我也没有太多的好奇心去想到底是谁。
“到了你就知道了。”对于她的回答早就在意料之内,既来之则安之,我向后靠了靠,找了一个舒服姿势慢慢地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并没有睡着,只是迷茫地看着车辆前进的方向,空洞地眼睛里路边的风景一瞬间划过,没有留下一点精彩。
“我们到了,下车吧!你看上去好像很没精神?”刘红看着我说。
“我的表情跟我的内心一样平静,没有波澜。”我歪了一下头,松开安全带,下车了。
“这个地方够偏僻的啊。”我粗略看了下周围的环境,很明显是平民窟,周围的房子都是老式的建筑。内衣和裤子都晾在室外,破旧的空调发出报废前的轰鸣,滴滴答答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过来;但这里却异常安静,没有猫狗叫声,没有人们吵闹的声音;从亮灯的情况来看,住家户的确不多。
“走吧。”打着电筒的刘红在前面带路,我跟着深一脚浅一脚的爬上了一个楼梯。这个楼梯是接在房子背面的的,好像是后来才接的,走在楼梯上,木板嘎吱嘎吱作响,在安静的夜里显得那么清晰。
这时候,楼上的一个窗户突然亮起了灯,昏暗地灯光把一个个子不高,很瘦的人影投射到窗户上,看得出,他在注视着我们。我知道那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刘红轻轻地敲了一下门,然后喊了一声,“师傅,我们来了。”
“嗯,进来吧!”里面是一个男人回答的,而当我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瞬间就精神了起来,这个声音虽然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听到了,但它却一直深深地印刻在我的脑海里。
没错,他就是廖三。
我抢在刘红的前面,冲进了屋里。看见一个消瘦的人坐在书桌旁,灯光找不到他的脸。我渐渐地靠近他,只是为了确定他就是我心里肯定的那个人。
“真的是你!”当我走近之后,发现的确是廖三。
“呵呵,怎么了,很意外吗?”
“的确很意外,不过回想起来,我应该注意到的。”因为我第一次去报社的时候,跟刘红出去吃面,路上看到了一个很瘦的人,当时就觉得眼熟,现在想起来就是他了。
“哦,那是你还不够仔细。”廖三站了起来,对着刘红说,“小红,你去车里等,我想单独跟他谈谈。”
“是,师傅。”刘红对廖三的话一点不打折扣,貌似很听话。
“坐吧!”在这个破旧的屋子里,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坐什么地方。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柜子、一把椅子构成了这个房间。他把椅子推给我,自己坐到了床上。
“好吧,你想问我什么?”廖三似乎猜到了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他,并不急于要告诉我什么,而我并没有立即作出反应。
“我知道在我说清楚一些事情之前,你是不会相信我的,所以还是先解决你心里的问题之后,我们再谈其他的事。”廖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只有一个问题。”
“哦,是什么?”
“为什么你报警已经这么久了,我们帮会怎么好像一点损失都没有?”
“哈哈,这个问题简单,因为我并没有报警。”廖三那种自信的表情在天台时就已经让我见识过了。
“不可能,当天报消息的时候明明说你带了警察去店里了。”
“他怎么说的?”
“说你带了一个女警察去...”呵呵,我真是傻得可爱,现在已经很明显地解释这个问题。“刘红假冒警察能过关吗?”
“哈哈,你已经猜到了。”廖三向我这边靠近了一段距离,“的确,刘红这孩子有演员天赋,角色扮演很厉害,拿捏得很准。”
“那说明,你偷的东西现在还在你身上咯?”
“这个东西在我这和在其他地方没有什么区别,主要不是在真正的警察那就行。”
“我这有一个故事,但它有两个版本,你来解释一下,哪个版本更靠谱怎么样?”我把周二爷和陈四对我说的版本(事实和真相1-2)都告诉了廖三,我想知道到底哪个是真的。
“凭你的推理,哪一个应该是真的?”
“这个问题我没有仔细想过,因为当时的确不关我什么事,我也懒得去想。周老二说话可信度不高这是实话,但陈四为什么要告诉我,动机却成了问题。不过我还是选择相信陈四,不管是谁让他告诉我这件事,但就事情本身而言,可信度较高。”
“那我说陈四说的是对的,你会信吗?”
“信和不信对于我来说都没意义,你说呢?”
“嗯,好,我还是回答你的问题。陈四说的是真的,不过钱的数目不对,不是一千万。”
“那是多少?”
“一个亿。”
“一个亿?你开什么玩笑?我们帮会有这么牛逼吗?”
“帮会实际的业务和资金量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前几年产地产行业的保利暴利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帮会肯定除了不正当生意之外,还有一些正当生意,而李钟馗也想洗白,所以这几年帮会的生意逐渐开始向正规的生意转向。”廖三喝了一口水继续说。
“可当国家开始打压房地产行业的时候,一切又变得困难起来,大多数的资金都积压在工程上,而我去收的这一个亿是帮会唯一可以流动的资金了。那个死了的房地产商,其实是一直在为帮会做事。”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让要你去收账?账目应该是直接管辖在帮会里的啊?”
“资金的投入和使用是掌握在李钟馗手里,但账目是公开的,当房地产不景气的时候,只能把钱投入到其他的行业里面。如果李钟馗无法再在正规的生意里赚钱,下面的人又会走回到老路上,那么他的努力就白费了。”
“那这一个亿你们打算拿来干嘛?”
“进股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