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儿。”易政起身,走到叶芷彤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彤儿,爹一向都很喜欢你,因为你总是那么的识大体,所以,你嫁入易家,爹很高兴,但是……”易政脸色一沉,说道:“但是,既然你嫁入了易家,就要以易家为重,有些话不应该说的就不要说,爹不会亏待你的。”说完,再次拍了拍她的肩膀,方才离开。
叶芷彤跌坐在椅子上,泪水从眼角处溢了出来,“也许我真的错了,易哥哥……”
倾盆的大雨铺天盖地地落下来,滴落在房瓦之上,奏起了夏日特有的乐曲。在一座秀雅的楼阁之上,一个淡雅而雍容的女子正低头绣着手中的衣裳。
“王妃,王妃,她醒了!”一个侍女打扮的女子跑了过来,叫道。
女子抬起头,露出了欣喜的微笑,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起身说道:“醒了?快,我过去看看。”
一间精致的绣房之内,傅青蒲愣愣地坐在床边,她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看着四周陌生的摆设,揉了揉额头,隐约记得当初离开南翼之后,只身骑着马像东陵的方向走去,义父说不要她到西沧,北熵慌乱,那么就只有到东陵了。进入东陵境内后,找不到地方想去,于是随意行走,可是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真的醒了?”一个惊喜的声音传了进来。
傅青蒲循声望去,看见的是一个二十七八的女子,见她的打扮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夫人,她想起身行礼,却被阻止了。
“你不要起来,姑娘才刚刚醒,先好好躺着。”女子柔声说道,待傅青蒲躺回床上,继续说道:“姑娘,你已经昏迷了十多天了,现在醒了就好了。”
傅青蒲了然了,原来是这样,十多天了?如果这样下去的话,也许很快她就会解脱了,“夫人,我怎么会在这里?”
“那天我和夫君出外,在路旁见到了昏迷的你,所以就将你带回来了。”女子说道,看着傅青蒲的脸,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丝奇怪的神情。
“谢夫人救命之恩。”傅青蒲低头说道,虽然并不想这样活下去,但是她还是她的救命恩人。
女子微微一笑,说道:“姑娘不必言谢。”沉默了片刻,继续问道:“姑娘为什么会一人昏倒在路旁,你的家人呢?”
傅青蒲垂下了眼眸,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家人。”语气中充满了苦涩。
女子愣了一下,犹豫了一会儿,继续问道:“姑娘是北熵的人吗?”为什么会这么的像?
傅青蒲感觉到眼前的人突然间散发着一种悲戚,抬头看着她,再次摇头,说道:“不是。”
“是吗?”女子淡淡地说道,眼神开始有些迷离。
傅青蒲有些疑惑,叫道:“夫人?”她怎么了?
“没事。”女子微微摇头,说道。
傅青蒲没有继续追问,问起了另一个问题,说道:“请问夫人,这里是?”
“哦,这里是平王府,我是平王妃。”女子淡笑道,“你放心在这里修养。”
“平王妃?”傅青蒲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女子,没想到她就是平王妃。她听说过平王妃,平王妃是北熵的郡主,十年前嫁到了东陵,成为了平王也的正妃,这应该是很多女子羡慕的事,可是她所嫁的平王,却是一个傻子。
“你认识我?”平王妃看见她的表情,问道。
傅青蒲点了点头,说道:“小女子听说过王妃。”然后注意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哀伤,“王妃是北熵的郡主。”她应该是难过吧,虽然贵为王妃,夫君却是傻子,虽然贵为郡主,现在却国破家亡,也许她比她要幸福。“对不起,王妃……”看见她眼里的哀伤更浓,她说错话了吧。
“没事。”平王妃不在意地笑了笑,说道:“跟你说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姑娘的名字呢?”
傅青蒲垂下了头,半晌过后才说道:“傅儿,我叫傅儿。”既然娘不想她姓傅,那她就要它当名吧,她永远都不会放弃,她是爹的女儿。
“傅儿?好,傅儿。”平王妃也似乎觉察到她的隐瞒,但是没有在意,说道:“那我以后就叫你傅儿吧。”
傅青蒲感激地点了点头。
“傅儿,你真的不是北熵的人吗?”平王妃再次问道。
傅青蒲有些惊讶,为什么她屡次这样问?“不是我真的不是北熵的人。”现在想来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地方的人,或者说她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谁?
“傅儿,你能留下来住几天吗?”平王妃说道,脸上存在的是淡淡的失落。
看见了她脸上的落寞,傅青蒲没有拒绝,说道:“好。”即使不留下来,她也没有地方去,留下来,或许能够想到以后该何去何从。
“好,那你就好好休息。”平王妃似乎也高兴她的决定,说道,“我不打扰你了。”说完,然后离开了房间。
傅青蒲双手抱膝,靠在床边,留下了,与其说是不想让王妃失望,还不如说是她想找一个地方安安静静地等待着死亡,或许不会再等太久了,这两个月来,病发的状况有心痛变成了昏迷,而且病发的次数比往常的都要多,爹死了,义父也死了,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够救她了,也许下一次昏迷之后,她就不会再醒来了,然后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
乔家……
“煜儿,有傅丫头的消息吗?”乔老夫人看见久未归家的孙儿,连忙问道,自从那天到了傅家之后,煜儿一直都在外边寻找傅丫头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