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无耻的小人,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改。
北堂德润将那带血的匕首在秦如风名贵的衣袍上擦了擦,那剑刃冰冷耀眼,抵着他的心脏,只需要用力往里面一捅,秦如风这个人就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你想做什么?你不会真的要杀了我吧?要是我爹爹发现我不见了,第一个肯定就会怀疑到你的身上,到时候你一定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北堂德润,识相的就快点把我放了,今天的事情我可以不再追究,不然你就等着和丞相府为敌吧,你以为你能有实力和我爹对抗吗?”
秦如风心里害怕得要死,脊背阵阵发凉,吓得想落荒而逃,可是中毒的身子一点力气都没有,就算想要逃离这里也根本没有办法。让穆流苏看在他们往日的情分上放了他也不可能,他吓得灵魂都要被抽走了,掌心里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嘴上只好搬出在朝堂之上能够呼风唤雨的父亲来。
北堂德润心里觉得好笑,嘴角也噙着浅淡的笑容,“是吗?你觉得你爹厉害还是北堂修厉害?就连北堂沁雨我都敢杀了,你不过是丞相的儿子,你觉得你还能逃脱得了吗?要怪就怪你自不量力,自己往死路上撞。我既然敢杀了你就已经想好了所有的退路,用不着你操心。”
“别杀我啊,别杀我!”
那匕首在他的身上游走着,秦如风害怕得闭上了眼睛,眼睛竟然从眼角流了下来,苦苦哀求着,“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敬亲王,流苏,你们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保证不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永远也不会再提。”
被死神的双手紧紧的扼住了咽喉,秦如风是真的害怕了,悔恨像疯狂的杂草在心底蔓延着,差点要将他逼疯了。
早知道今天的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就算北堂雅宁怎么哀求,怎么纠缠,他都不会趟这趟浑水。
“润,不要和他废话那么多了,我不想再看到他。将他解决了我们快点回家去,不要再待在这里了。”
穆流苏冷眼瞧着以前和她有过婚约的男人,除了厌烦再也没有别的感情。
“你不能杀我,你要是杀了我,我会让穆煜雄承受灭顶之灾,不信你就等着瞧。”
秦如风死死的盯着穆流苏,恨不得将她杀了,带着鱼死网破的决然恨声说道。
穆流苏和北堂德润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睛里涌起了一丝狐疑,秦如风好像看到了一丝希望,“流苏,我手中握有你爹那么多的罪证,你要是敢杀了我,明天你爹一定被关入天牢,皇上一定会砍了你爹的头,不信你就等着瞧。”
都死到临头了还想要将别人弄死,秦如风这个不要脸的畜生。
怒到极处,穆流苏反而笑了起来,她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来,明媚的眼波流转间,嗜血的凛冽猛的迸发开来。
她优雅的从北堂德润的手中拿过匕首,对着秦如风嫣然浅笑,声音却是异常冰冷,宛若来自地狱的修罗,“我爹一生忠心耿耿的追随皇上,就算你想要找到他的罪证也绝对不可能。秦如风,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血口喷人,我真是看不起你。我只知道,要是今天你不死,等待着我们的才是灭顶之灾,你觉得我会那么愚蠢,放虎归山吗?今天就连新仇旧恨一起算了吧,我不怕你做鬼都不放过我,我就是想要让你死不瞑目。”
那削铁如泥的匕首,握在她的手中,狠狠的朝着秦如风的心脏捅去。
“啊……”
惊恐至极的尖叫声在山洞里回荡着,震得人的耳膜生疼。
秦如风绝望的闭着眼睛,眼泪哗哗的流下来。他才二十多岁,就这样死了,真的好不甘心啊!
预料之中的疼痛感并没有传来,他颤抖着身子,疑惑的睁开了眼睛。
只见北堂德润握住了穆流苏的手腕,那锋利的匕首恰巧停在秦如风的胸口处,抵着他名贵的锦袍,却没有再进入半分。
他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心里闪过一丝窃喜,他就知道自己不会死的。他可是当朝首辅的儿子,谁敢轻易的杀他,那不是愚蠢的把自己逼上死路吗?
还好北堂德润有这个自知之明,并不敢杀了他。可是今天的仇他记下了,只要能够逃脱这个地方,他一定会让这对贱人死无葬身之地。
心思飞快翻转的秦如风,还在想着用怎样的手段报复这对贱人,北堂德润接下来说出的话,让他才升起的希望硬生生的被掐灭了,被漫天血色般的绝望包围着,沉溺下去,再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死亡的命运。
“流苏你歇着,杀这样的男人会脏了你的手的,我想要你纤纤素手永远都不会沾染上血腥。杀人这样的事情还是交给我吧,我愿你当你的剑,帮你杀掉想要毁掉你幸福的人。”
北堂德润温和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深情,在山洞内响了起来,旖旎缱绻,秦如风的血液却停止了流动,不可置信般的睁大了眼睛,却分毫动弹不得。
“秦如风,受死吧!”和煦温柔的声音缓缓的说着,尖锐的匕首滋的一声刺入了他的心脏,温热的血汨汨的流了出来。
尖锐的刺痛感贯穿了心脏,男人嘴角溢出了鲜红的血,缓缓的流下来,那眼睛睁得大大的,有惊恐有不甘,瞪着温润如玉的北堂德润,颤抖的手伸出来,想要说什么,最终只是痛苦的闷哼一声,头一歪,咽气了。
唯有那双眼睛依旧瞪着,死不瞑目。
“都已经弄死了,我们离开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