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流苏眼神灼灼的落在皇后的身上,那里面奔涌的怒火还在,“难道沁雨身为玉藻宫的主人,连过问一句的权力都没有了吗?既然要搜查,为何雅宁公主拿着剑冲上来想要杀了我?难道就因为她是公主,就可以随意的杀人吗?我犯了什么罪,值得她那样对我?”
“谁让你拿花瓶砸在母后的面前的,你让母后受到惊吓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怎么行?”
北堂雅宁气得浑身冒火,咬牙彻齿的反驳道。
“我砸了吗?我慌乱之中不小心碰到花瓶,在你眼里就成了以下犯上的大罪,竟然要杀我,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穆流苏脊梁挺得直直的,尖锐的质问道。
“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砸的,竟然不承认。他们都可以作证的,皇奶奶你别听她胡说,她一直在说谎,真的。”
“他们都是皇后和公主带来的人,自然是站在你们这边的。王爷和沁雨还可以给我作证呢,不是吗?当时一片混乱,那么多的宫女侍卫们一窝蜂的涌进来,我不往后退还能怎么样?雅宁公主,你难道不觉得这样的证词显得苍白而无力吗?”
穆流苏冷冷的扯着嘴唇笑了起来,“我都快要被你的剑刺入心脏了,难道我还要闭着眼睛冲上前去让你杀了我吗?我做了什么,杀人放火了,还是坑蒙拐骗了,就应该死?就算要我死,也要找一个让我心服口服的理由,否则就是变成鬼我也绝对不会罢休。”
“那你挟持母后差点杀了母后总是事实吧,谋害皇后的罪名,你难道还不该杀吗?”
北洋雅宁气得脸上的五官狰狞的扭曲在一起,像来自地狱的恶鬼,眼睛里刻骨铭心的仇恨荡漾开来,恨不得将穆流苏剁碎了拿去喂狗,只有这样才能平息她的怒火。
“你们如果没有要杀我,我用得着用这样的手段自保吗?”
穆流苏眼神犀利,心底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尖锐的质问道。
她忽然跪下来,脸上有着一片凝重,“皇奶奶,流苏知道挟持皇后是杀头的死罪,要杀要剐流苏绝无怨言,可是如果事情再重头来一次,流苏仍旧不会后悔,依旧还会这么做的。我宁愿死在玄月国的刑律之下,也不愿连含冤而死。”
“母后,这穆流苏实在可恶,就算她的本意没有想要杀臣妾,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求母后秉公处理。”
皇后恨得捏紧了拳头,坚持着说道。
今晚在这么多的宫女侍卫面前丢脸了,不讨回这口气来她今晚别想睡得安稳了。
太后眼神淡淡的在玉藻宫内环视了一拳,眼底闪过凛冽的寒霜,“皇后,枉费你当了皇后这么多年,竟然还是这么愚不可及,你真是太让哀家失望了。沁雨这两天一直昏迷不醒,试问她又怎么有时间去对皇上施蛊呢?”
真当她年纪大了老糊涂了是吗?连这样的谎话都拿出来骗人,愚不可及。
“臣妾不是,母后你看,这是前段时间有人给臣妾的匿名信,当时也没有放在心上。可是今晚臣妾到御书房给皇上送参汤的时候,皇上忽然浑身难受像被蚂蚁咬了一样,痛苦极了。当时臣妾心里很慌张,让御医来看了,都没有发现皇上的身体有任何问题,臣妾就想起了这封匿名信,所以就带着人到玉藻宫来搜查了。臣妾真的不是故意要针对沁雨公主的,实在是这件事情太过蹊跷了。我也知道沁雨公主这两日昏迷不醒,可是臣妾收到这封信的时候不是前两天,而是之前更早的时候。”
皇后脸上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心里对这些人的恨意又加深了好几分,碍于太后的淫威没有发泄出来。
太后接过皇后手中的匿名信看了一眼,勾着唇角轻轻的笑了起来,“子虚乌有的东西,这你也信?”
她的眸子渐渐的变得凝重了起来,下意识的看向沁雨的方向,只见北堂德润眼睛里带着笃定的神情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丝毫的紧张和害怕,一副坦荡荡的样子。
她的心悬了起来,后宫里向来不缺乏血雨腥风的勾心斗角,孙子孙女越是笃定,她就越是放心不下。万一这是皇后贼喊捉贼的伎俩,真的从玉藻宫搜出巫蛊娃娃来,那沁雨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母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然皇上好好的,怎么忽然会那么痛苦?臣妾也不希望有这些脏东西将皇宫弄得乌烟瘴气。还是让侍卫和宫女们好好的在玉藻宫里搜查一遍,若是真的没有,不就是皆大欢喜吗?不然今天人多口杂,今晚的事情要是走漏了一点风声,对于沁雨公主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为了证明公主的清白,还是搜查一次比较稳妥,你觉得呢?”
皇后挺直了腰杆,眼睛里折射出变幻莫测的光芒,她一定要将北堂沁雨弄死。
“苏贵妃,你心里是怎么想的?皇上现在到底生了什么病都不知道,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皇上的病情吗?”
“皇后娘娘说笑了,既然太医都没有检查出来皇上到底生了什么病,也就是没病了。谁的身体平常没磕磕碰碰的,我偶尔还头晕得厉害呢,现在暑气那么强,自然会有身体不适的时候,让御医开些药膳的房子不就好了嘛。皇上是九五之尊,那些阴邪之气靠不近皇上的,臣妾相信皇上一定会没事的。一惊一乍的才会惹得皇上不快呢!”
苏贵妃软软的语调在寝殿内荡漾开来,不软不硬的刺了皇后一下,让她心里堵得慌。
“母后,为了皇上的安危着想,还是让人搜查一遍吧!母后是皇上的母亲,对皇上的关心肯定不比臣妾差,要是皇上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好,您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