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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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耶律茗无限感慨地看着雨中的段婵,他的手轻轻地摸上段婵的粉颊,段婵闭上眼,尽情的感受着来自耶律茗不轻易流露的温柔。

“一夜之间,花全开了。”耶律茗淡淡地说。

“一夜之间,人全变了。”耶律茗又说。

“一夜之间……”正当耶律茗又想说什么的时候,段婵打断了他的话,“我只知道一夜之间,王上的心事多了起来。”

耶律茗苦笑着点点头,“是啊,一夜之间,我的心事的确是多了起来,我那两个骄傲的弟弟为了你而离开了我——一个要到大宋去寻找一个可以与你媲美的女子,一个要为你征服沙漠以此来向我证明他对爱情的决心;就这样,一个年纪轻轻,一个体弱多病,都离开了我了。”

“都是我的错吗?”段婵抬起迷茫的双眼,望向耶律茗。

耶律茗微笑着,伸手折了一朵白色的花,轻轻地插在段婵的发间。“段婵,你知道吗?你戴白色的花很好看,记得初见你的时候,你的发间有很多白色的茉莉花,散发着醉人的清香。那时我就想,就这样死了也好,可以闻着那醉人的味道,可以看着你美丽的容颜,就这样死在如仙境般的南岭上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南岭?多遥远的地方啊!现在那里已经没有了昔日的热闹繁华,也已经没有了亲人们的笑颜了,只有南岭乐府空荡的府邸,还有南王神秘不知所踪的坟墓,应该很孤单吧,南王……

耶律茗的手伸到段婵的下巴轻轻地把她的脸托起,“为什么你低垂了你美丽的眸子?你感到忧伤吗?”

段婵轻轻地摇摇头。

风吹落了段婵的发簪,段婵的一头乌黑秀发得到了自由而无拘无束的散了开来,像瀑布一样倾谢下来。风随意地玩弄着那些自由的青丝,雨也参合着要来分享段婵的美丽,耶律茗挑起一缕长发,轻轻地捻着。“我从风沙中来,来寻找我的最爱。”一个正处于变声期的男孩子牵着一头骆驼,边走边自言自语着。

集市上人来人往,没有人去注意这个男孩。男孩拉了绳子,把骆驼的头拉了下来,伏在骆驼的耳边悄声说着:“你看,他们都是一群笨蛋,只光顾着忙碌的做生意,都不谈谈爱情。”

骆驼摇摇脑袋,吐了一地的口水。

“哦,你好脏啊,这一路上我不是和你说了很多次了,不可以随地吐口水,好歹你也是皇家的骆驼,是有身份的,不要和那些街井骆驼一样的随便,真是丢我的脸。”男孩生气地瞪了一眼骆驼。

他觉得,骆驼又在笑他了。

习惯了,这一路上,他习惯了自言自语,习惯了和这头傻骆驼讲话,也习惯了这头傻呼呼的畜生用似笑非笑的表情对他如此无礼。

啊,他——耶律草桑的新娘什么时候才出现啊?

街上可真热闹啊!太好了,有人在卖刀,草桑立刻牵着骆驼走过去,停在卖刀人的面前。

“孩子,你买刀吗?”卖刀人是一个五十开外的男人,很豪爽地边问草桑边递给他一杯水。“先喝口水吧,大热的天。”

“谢谢!”是真的渴了,草桑不客气地接过杯子,猛地喝了一口,停下来看了看骆驼,想了想,便用手把骆驼的嘴巴掰开,将剩下的水倒进骆驼的嘴巴里。

卖刀人哈哈大笑,“真是个好主子啊!放心,你的骆驼很健康,三五天不吃不喝也不会死的。”

“话虽如此,但我这一路走来,可是把这骆驼当成是我最好的朋友,有水喝当然也要分它一口。”草桑冲着卖刀人甜甜一笑。

卖刀人抵挡不了草桑的笑容,只得跟着傻笑。“孩子,你要买什么?”

“想要一把刀,一把适合我的刀。”草桑边说边拿起卖刀人的一把刀,凑到眼前仔细地看着,“好刀!适合阿丹拿。”

“买吗?”卖刀人满眼期待地看着草桑。

草桑放下刀,从怀里掏出一袋钱丢给卖刀人,“告诉我,我这些钱可以买什么样的刀。”

卖刀人满心欢喜地打开钱袋,随即脸色暗了下去,他摇摇头,在自己的刀囊里找着,最后,翻出了一把小小的匕首,递给草桑。

“这把刀子真丑,暗淡无光,连刀鞘都没有。”草桑有点失望地叹口气,“先生,你说吧,你这儿最好的刀要多少钱?”

“就怕你买不起啊!”

“我不知道这大漠上还有什么东西是我买不起的。”草桑淡淡地说。

卖刀人左看看右看看,确定来来往往的人群没有人注意到他和草桑的,便对草桑招招手,小声的在草桑耳边问:“孩子,你要买刀做什么?”

“我要斩断我的情丝。”草桑又是那样淡淡的口吻。

卖刀人睁大了双眼,不理解这个孩子在说些什么。

“我听说有一种刀可以断情丝,大宋的国土上到处都有这种说法。先生,您这里到底有没有我要的东西?价格不是问题,我都出得起,只要能让我不再饱受思念的煎熬和爱情带给我的烦恼,再多的钱我都可以买下来。”草桑说完,把身后的骆驼牵上前,又说:“我这一路上走来,对这只骆驼敬重有加,可是如果买刀的钱不够,我还是愿意把这只骆驼抵给您的。”

卖刀人急忙摆手,“不!不!不!孩子,你说的这种刀我这里没有,但是我知道有一种方法可以断了你那所谓的烦人的情丝。”

草桑睁大了双眼,急忙问:“先生知道?”

卖刀人点点头,说:“在这里,每当夜幕低垂,会有很多令人惊喜的事情发生,今晚留下来,用你的那一点钱给自己买个女人,代替你的那份烦恼。”

“啊!”草桑摸了摸自己的光脑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是我很爱我的爱人啊!我怎会背叛我的爱情呢?这份执著是我的骄傲,你怎么可以教唆我去犯这样的错误呢?啊,不行不行,我不是那种人……”

“那我就没什么办法了。”卖刀人收拾着他的刀,准备离去。

“我不是那种人,我不能对不起我的爱情……”草桑默默念着,看到卖刀人要离去,立即拦住,“先生要去哪?”

“回家啊!我的婆娘给我准备了好酒好菜,我要回去吃啊!”

“啊,真幸福!婆娘……婆娘……真是好美的名字啊!”“来啊,来啊!大家来看这沙漠上最美丽的人,来啊……”一声吆喝声打破了凌晨的宁静。

烛火被点燃,本以为安静无人的市场悄悄地起了变化。

一个女人坐在一根残破的木桩下,拍打着一面薄薄的、但是看起来弹性很好的鼓,有节奏地边拍打边点头,嘴里还不断的哼着不成曲的调。

“来啊,来啊!快来啊——看看这沙漠上最美丽的女人啊,月亮见到了她都会感到自卑,宁愿躲在云雾里偷看她惊世的容颜;而星星也将会在她的动人的舞姿中臣服,甘愿做那一排排烁烁闪耀的宝石来点缀她美丽的衣裙;伟大的太阳看见了她,必定会忘记与月亮的诺言而爱上这来自大宋的姑娘……来啊,来啊!来看看这比我们大漠的娘娘还美上三分的女子——”人口贩子站上了高高的舞擂,扯开他们高亢的嗓门大声地嘶吼着。

人群开始涌动,只有当夜低垂,大地悄无声息的时候,像这样充满诱惑的买卖才会悄悄地拉开帷幕。买卖人口是合法的,但只限于买卖奴隶。像这样买卖即不是奴隶身份又不是大漠游民的女人,只有在黑夜的遮掩下才能猖獗。

舞擂上站了几个人口贩子,推推搡搡地把用一条粗麻绳绑着的几个女人带上来。人群聚集在舞擂下,每个人都翘首等待着那个所谓的沙漠上最美的女人出现。

一个牵着骆驼的孩子也挤到了人群中。

“啊!”人群突然对着舞擂惊叹道。

是不是人们已经看到了那个女人了?牵骆驼的孩子踮起脚跟,希望可以透过这如铜墙铁壁般的人群看到舞擂上的情景。

人群激动,气氛高涨。

“啊,骆驼,我本不想骑你,要知道,我这一路来可是把你当成我的哥哥们一样的看待,现在,请让我把你看成一只最普通的骆驼,我想爬上你的背看一看舞擂上的情形,可以吗?”孩子对骆驼商量道。“要知道,如果我没娶到‘婆娘’,那就没有爱情了。”

骆驼似乎又在冲他傻笑。

真是罪过啊,这只傻骆驼看来不比洒卜那笨蛋聪明多少啊!

“因为你不拒绝我,所以我当你答应了。”和骆驼说话的笨蛋——草桑爬上了骆驼的背。

这下,视野清晰了,他可以清楚地看到舞擂上的那些凶神恶煞的人贩子及他们身后那些楚楚可怜孤苦无助的少女。

木桩下的女人渐渐地放开歌喉,唱着古老的调子,不仔细听还以为是某种不为人知的野兽在嚎叫着。

听到歌声,舞擂下的人群激动了起来。

“我要那个头上戴珠子的,我用两头羊换!”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拨开人群挤到了舞擂下,大声地对人口贩子说。

人口贩子把她说的那个姑娘拉了出来对人群叫喊着:“好吧,就从她开始,她来自大宋,是一个农民的女儿,身体很健康,会生出健康的奴隶的!”

谁都知道,奴隶生出的孩子只能是奴隶。

“我出两头羊外加一头牛!”

“我再加上一块上好的丝绸!”

“我有一颗皇宫的夜明珠。”草桑边说边拿出了揣在怀里的锦盒。

没有人理他,因为他的声音实在是小的可怜,由于正处于变声期,所以他无法和那些粗旷的男人一样大声嘶吼。

草桑打开了锦盒。

人群安静了,一道白光从草桑的手中射出,熠熠生辉。

“这是南海夜明珠,大漠上只有四颗,我今夜就用这珠子和你换了你场上所有女孩子,当然也包括你说的那个比大漠娘娘还美丽的女子。”草桑拉动骆驼,骆驼把他带到了舞擂下。

气氛霎时间更加的热烈,人们眼红地看着那珠子。

有人蠢蠢欲动,有人摩拳擦掌。

那是一颗罕见的珠子,那是一颗令人心动的珠子。

“你,你哪来的这珠子?”人贩子的头目——一个只有一只手臂的男人吞了吞口水,问。

“怕惹上官司吗?根据我们的律令,买卖非奴隶的人口就是死罪了,你们都是犯了死罪的人了,还怕这珠子给你们带来什么麻烦?”草桑冷笑着,轻轻地把锦盒盖上,刹那间,所有的光彩全然暗淡,只剩烛火的暖意摇摆着。

人贩子们都贪婪地看着草桑,心里盘算着要怎样才能不付出任何的代价而得到草桑的夜明珠。

“别想了,再想下去天就要亮了,你们这样的交易见得光吗?”草桑叹了口气,有点心疼地摸了摸锦盒,自言自语地说道:“这还是大阿哥娶媳妇的时候给我的,要我以后把这珠子送给自己的媳妇,大漠上还没娶媳妇的王子也就只剩我和洒卜那个笨蛋了。”

“好吧,我答应你!”人贩头子对草桑说,转头又给自己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草桑看着人贩子把那些女孩子们用一条粗绳子绑成一串带到他面前,他数了数,一共是十五个。

“你带走吧,这就是我今晚所有的货物。”人贩子边说边向草桑伸出手。

“你不是说还有一个比段妃娘娘还美的姑娘?”草桑孩子气地噘高嘴巴,不肯把珠子拿给人贩头子。

人贩子们都犹豫了,看看夜明珠再看看他们身后的帐篷。

“给他吧!”他们那个独臂头目大手一挥“痛下决心”。

草桑微微笑着,耐心地等待着那些土匪把那个据说比段妃还美的女孩子送出帐篷。终于,送出来了,火把闪烁的温暖光辉将那女孩婀娜的身姿衬托得极其完美。她的脸上戴着一张薄薄的面纱遮住了她鼻子以下的部位,面纱以上的是一双含笑多情的眼睛,柔柔地往草桑脸上瞄了一下,随即又害羞地低下头。

她应该是美丽的吧?草桑问自己。

“她也归你了。”人贩头子大声地对草桑说。然后他又低下头,在那美丽的女孩耳边说了一句话,谁也没听见。

草桑读着人贩头子的口型,明白了这是一个阴谋。

“带上她走吧!”人贩头子亲自把女孩子领到了草桑面前。“你的运气真不错,得到了我们最漂亮的姑娘,让她和你骑着骆驼一起走吧!还有这些女孩子也都是你的了。”

“我的骆驼不让人骑的。”草桑很平淡地回答人贩子。

“什、什么?”人贩子不相信地问。

草桑把手上的锦盒丢给人贩子,转身下了骆驼。“这只骆驼和我的阿哥一样受我的尊敬,我几乎不骑它的。接好你的东西,现在我们的买卖做成了。姑娘们走吧!跟我——你们的新主人走吧,啊!你们放开她们,别让粗糙的绳子把她们纤细的双手勒出血来,你们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可是——”人贩头子迟疑了一下,“你不让这个最漂亮的女孩上你的骆驼吗?你看,她的身子这么的纤弱,她是这么的惹人疼,你舍得让她光着脚和你走回家吗?要知道她的皮肤可是比水还嫩滑,路上的砂石会刮破她的脚,你忍心吗?”

草桑歪着头看着那个女孩子,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依儿。”女孩甜甜地回答草桑。

“你想坐上我的骆驼?”

依儿点点头。

“那她们怎么办?”草桑边问边指着身后的那些女孩子。

“她们自然是走路。”依儿不经思考脱口而出。

“为什么?”

“因为她们是奴隶。”依儿骄傲地昂起头。

“怎么,你就不是奴隶?”

“我当然不是!”依儿边说边走到一个女孩身边,与她一比较,她身边的女孩顿时暗淡了下去。“我的主人,您看得出来我与她们之间有什么不同吗?”

草桑认真地看了一会儿,终于点点了头,“你比较漂亮。”

“那是当然!。”依儿的表情简直高傲得不可一世。

“那是因为你有华丽的衣裳,因为你的待遇不同,因为你是人贩子的女儿。”草桑毫不保留地说。

所有的人都睁大了双眼,包括那个叫依儿的女孩。

“你、你怎么知道的?”女孩惊讶极了。

草桑似笑非笑的拉过女孩的手,“走吧,既然你的父亲把你卖给了我,你就跟我横穿了这沙漠,回家吧!”

人群闪避着,空出一大块的地来。人贩子围成一圈,不让草桑走。

“你们这是做什么?怎么?你们想杀了我?你们不是已经收了我的珠子?要知道我那颗珠子起码可以买一百个人贩子的女儿,各行有各行的规矩,你们这是抢。本来我不想告发你们的,但是你们今天这样的态度让我很失望,我会去揭发你们的……”草桑滔滔不绝地说着,根本就不把那些凶神恶煞般的人贩子们放在眼里。

草桑身后的那些女孩子们个个都怕得缩成一团,她们不住地发抖,恐惧地看着这一帮土匪又要大开杀戒。

依儿慢吞吞地走向她的同伙,妖娆的身段舞动着烛火,她的声音甜美极了,对草桑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享受,“小子,你很勇敢,我本想和你走后,趁你不备将你洗劫一空。可是你这么快就识破了我,那么偷不成就只好抢了。把你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我们可以留你一条命。”

草桑慢慢地转身,轻轻地握住身后一个惊恐万分的女孩子的手,用汉语温柔地说:“别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们的,这是我的荣幸,你们要相信我。就算是战死,我也会微笑着,我无视这样的威胁,对我而言简直就是小把戏——啊!你的眼睛真好看,你会唱歌吗?明天为我唱一曲吧……”

看到草桑如此不重视他们,人贩子们生气了,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准备上前将草桑撕个稀巴烂。

“我一点都不害怕,为什么呢?因为我是来寻找我的爱情的,爱神会保佑我的。”草桑边说边拍拍女孩的手,“你们要勇敢,为我祈祷好吗?我将为我们的生存杀出重围,你们愿与我生死在一起吗?”

女孩子们纷纷跪了下去,很显然,面对草桑这样的勇气,她们被感动了,心中又燃起了希望。于是她们双手合十,开始为草桑和她们未知的命运祈祷。

人贩头子等得不耐烦了,怒喝道:“小子,你会什么武功,全使出来吧!我就不信,你一个可以对付我这么多个.”

“我不会武功,那是粗人的招数,我的老师只教我读书写字,没教我打架。”草桑无谓地说,“而且我是很看不起爱打架的人,为什么一定要打呢?就不能……”

“这小子话真多!阿爹,杀了他!”依儿姑娘手一挥,她的伙伴们立刻朝草桑围过去,个个眼中露出凶狠的目光。

围观的人群为草桑捏了一把冷汗,他们担心这个勇敢的孩子,可他们不敢同恶势力做斗争,这个孩子死定了。

“我们不要打架好吗?我不喜欢看到有人流血。”草桑企图说服那帮土匪。

正当人贩子们要动手的时候,人群里一大群人冲了上来,将人贩子一一绳之以法。

众人还没看清楚,战争就结束了,没有人受伤,没有人流血,没有人动到草桑一根头发。

“都说了,叫你们别打架!用汉人的话讲,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们知道这句话吗?”草桑盘腿坐在了地上,“你们要是不知道,我就给你们解释一下,啊!我好累啊——这个成语说的是……”

“你到底是谁?”被捕的依儿目露凶光,不甘心地问。

依儿身边那个化装成平民的士兵狠狠地甩了依儿一巴掌,怒喝道:“草桑王子说话的时候不可以打断他!”

王子?

“阿木,你怎么可以打她呢?她好歹也是一个姑娘家,你真粗鲁。”草桑不满地说。

“对不起,王子殿下!”被叫做“阿木”的士兵弯下腰道歉。

草桑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所有的人却都跪了下去,齐声高喊:“草桑王子圣安!”

被救的女孩们喜极而泣,虽然她们不知道那些人在干什么说什么,但是可以看得出这个男孩地位很尊贵。那些人贩子们也只能自认倒霉,遇上了王子,能怨谁呢?但王子不在皇宫好好呆着,上这儿来干嘛?

依儿愤怒的眼睛瞪着草桑,她不甘心地问:“你一定是追踪了我们很久,今晚把我们一网打尽对吗?”

“没啊!”草桑傻呼呼地笑着。“我只是在寻找一个可以和我的皇嫂——段妃娘娘相媲美的女孩,我无心介入你们之间,但你们想伤害我。我的哥哥说的对,出门不可以像我的那个洒卜哥哥一样随意,你知道吗,他只带了几个心腹就想去冒险……”

“骗人!不然你怎么知道我是人贩子的女儿?”依儿又一次打断了草桑的话。

“啊!因为刚才你阿爹在你耳边说:‘别走得太远,尽量在我们的地盘内下手,我会拼了命保护你的,我的女儿’。”

惊恐的神情在那些人贩子脸上浮现,他们都不敢相信这个神奇的少年所说的话。

“不可能,我说的是高丽族的语言,而且说得那么小声,你不可能听得见的!”人贩头子愤然地说。

草桑抓抓头发,满不在乎地用高丽族的语言回答他说:“我的老师可厉害了,教了我和我的哥哥们各个部族的语言,为将来我们耶律家族统一大漠做好准备。再来,你们懂什么叫‘唇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