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这边温绍轩跟温绍宇手脚麻利的替仍旧处于昏睡中的温绍云收拾妥当,那边陌殇也替宓妃调息好了,原本惨白的脸色此时倒是好看了些。
温绍轩跟温绍宇因为看了某人的果体,烧红的脸直到替温绍云穿好了衣服都没能退下去,尤其在对上宓妃清澈的水眸时,别提有多尴尬跟多别扭了好伐!
果然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最幸福了,没瞧见某个被看了的人睡得那么安然吗?
怎的反倒他们那么的不自在,难道是他们的思想太过邪恶?
缓过一口气来的宓妃对她家大哥和三哥看她闪躲的眼神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倒是坐在她身边的陌殇一脸的了然,可又不太好开口说什么。
看他家小女人这无辜又迷茫的小眼神,分明一点没意识到她之前都对温绍云做了什么,而事实她也真没做什么,只是尽她所能暂时护住了温绍云的命脉罢了。
至于将温绍云脱光光这事儿,大概也许在他家小女人的眼里,真的就只是将温绍云当成一个命悬一线急需救治的病人,那个时候温绍云哪有什么性别啊,恐怕还真跟一大白菜差不了多少。
至于温绍轩和温绍宇的不好意思和窘迫他也是理解的,毕竟比起什么都不知道的温绍云,对他们两人而言,咳咳…某人光光的画面对他们冲击力着实有点儿忒大了。
“在医者的眼里病人是没有性别之分的,你们替绍云擦洗身子也都看到那些黑漆漆的毒素了,要是不把衣服脱掉的话,就有可能对他造成二次中毒,所以你们别把事情想得太复杂就好。”
既要顾及宓妃的脸面,又要缓解温绍轩跟温绍宇的尴尬和别扭,这对陌殇而言还真不是一个好任务,开口说话就怕自己有哪里措辞不当。
一听陌殇的话,宓妃仿佛也记忆瞬间回笼了,那什么想到当时她‘刷’的一下剥了她家二哥的衣服,再回想大哥和三哥看她幽怨又别扭还带着几分尴尬跟不好意思的古怪眼神,她先是小脸一红,跟着嘴角就抽了两下。
那时候她就想着怎么才可以救温绍云的命,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咳咳…她这做妹妹的也是逆了天了,居然脱了哥哥的衣服?
光是回想一下那画面,又脑补了一下大哥跟三哥推门进来看到床上二哥光光的样子,宓妃拉耸着脑袋,突然有种想要将地上扒拉出一条缝,然后她赶紧跳下去的冲动。
“为了阿宓的清誉,也为了往后绍云见到阿宓尴尬不好意思,你们就把之前看到的都给忘了吧!”
事情的轻重温绍轩跟温绍宇都懂,就算陌殇不说,他们也会守口如瓶。
“咳咳…那个想要救醒二哥,呃…就是就是还还得脱他的衣服啊!”听着面前的三个男人的交谈,坐在椅子上的宓妃弱弱的冒头说了一句。
那什么她还是很纯洁的一个女娃子好不好,虽然她脱了她哥的衣服,但她以自己的人格作担保,她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哇!
闻言,陌殇跟温绍轩兄弟都齐齐扭头看向宓妃,见她一脸无辜的样子,也是禁不住嘴角齐齐一抽,脑门上划下数条黑线。
“打住,咱们换个别的话题。”陌殇又是好气又是无奈的抚了抚额头,话说他的小女人,你能不能不要当着你男人的面,很无辜很无辜的告诉我,你还要再脱另一个男人的衣服,看他的身体呢?
虽然他知道脱是真脱,但此看非彼看,但他还是会吃醋的好伐!
“嗯,说点别的。”温绍轩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也是不想继续跟宓妃探讨这个话题,虽然当事人不是他,可他作为大哥还是要替自家二弟想一想的。
“妃儿,二哥他怎么样,命保住了吗?”
“送绍云回来的东方云虎告诫过我跟绍宇,让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碰触绍云的身体,绍云他……”
温绍轩前半句话刚说话,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口,宓妃凌厉的目光就落到他的脸上,面色凝重的问道:“大哥,你刚刚说谁?”
“是东方云虎,二哥就是他送回来的。”
“是他。”宓妃好看的眉头拧成一团,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整个人都有些不在状态,陌殇握着她的手给她无言的安慰,沉声道:“我们正想问发生什么事情了,绍云伤成这样跟东方云虎有关?”
“绍云回来就是陷入昏迷中的,他的伤跟东方云虎有无关系我们现在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我们也不清楚,只有等他们两人都醒了才能弄得清楚。”
温绍云暂时脱离危险后,温绍宇总算是想起东方云虎也是重伤昏迷的,着急开口道:“对了妃儿,你赶紧也给东方云虎瞧瞧,千万别让他给死了,至少在事情弄清楚之前他还不能死。”
顺着温绍宇手指的方向一瞧,只见保持昏死过去姿势躺在榻上的东方云虎外伤比起温绍云虽说要好一些,但内伤却异常的严重,五脏六腑都似移了位,若非强烈的求生意志在支撑着他,怕是早就没命了。
尤其在宓妃替温绍云治疗的时候就有在温绍云的身体里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她家二哥之所以能等到她赶回来救他,那是东方云虎耗费了近一半的修为来吊他的命。
“他的身体不受剧毒之物的侵害,只是内伤过重即将危及性命,阿宓把他交给我,我保证让他死不了,你还得留着精力救绍云。”
“嗯。”这个时候宓妃并不逞强,她还拎得清轻重,最重要的是她跟陌殇之间无需分得那么清楚,“大哥三哥,这次二哥的命可以说是他拼尽自己性命给救下的,他的这个情咱们得承下。”
“这混蛋,他既然救了二哥的命,他怎么不早说,嘴巴那么硬做什么,我们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要他说一句也不至于我跟大哥都差点忘了他的存在。”听闻东方云虎是救了温绍云的人,温绍宇心中对他的那点怀疑跟戒备就随之消除,眼下最是担心东方云虎的身体。
他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他跟大哥怕是这辈子都无法心安理得。
“阿宓,隔壁有空置的房间吗?”
“有。”
“让人收拾一下,我带他到隔壁房间疗伤。”
“好,我这就去安排。”
“嗯。”陌殇能同意给东方云虎疗伤就不错了,还想让他扶或是抱东方云虎,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他的怀抱只抱一个人,除了他的女人能享受此待遇,别人想都别想。
“影南影北。”
“是,少主。”两人就如同两道影子一般出现在房间里,抬起东方云虎之后又在眨眼之间消失在房间里,看得温绍轩跟温绍宇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阿宓,封锁消息清理痕迹得让你的人去做,尤其你的碧落阁最好能‘消失’一段时间。”陌殇刻意咬重了消失两个字,别人听不懂,但他相信宓妃懂的。
“他就交给熙然了,其他的我自有主张。”
看着宓妃坚定的眼神,陌殇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就走出了房间,静候在门外的青老得了陌殇的暗示,自然也明白从现在开始,他要奉为主子的人就是宓妃了,他所要听从的也只有宓妃的命令。
“二哥这里有我,大哥跟三哥记得安抚好爹娘就行,尤其是娘亲那里要特别的注意。”顿了顿,宓妃接着又道:“不管发生任何事情婚期都是早就定好的,无论如何大哥的婚礼要如期举行,三哥可以留下帮我的忙,但大哥可别忘了你眼下最紧要该做的是什么事。”
听着宓妃的话,温绍轩很是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发顶,嗓音依旧温润清雅,“大哥知道该做什么。”
“大哥就放心去做你的事情,其他的就交给我来办,大哥也别觉得我会添乱,大不了我就全听妃儿的安排,保证不出差错。”
温绍轩看着面前的弟弟跟妹妹一颗心柔软得不可思议,哪里还会去想那么多,只要他们兄妹几个齐心协力,这个世间就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
“妃儿,那大哥先去观月楼一趟,尽量让娘不过来碧落阁,但爹那里却是瞒不过的。”
“爹爹那里我来说,大哥安心就是。”
“嗯。”
“妃儿,那我要做什么?”
“唔,我有特别的任务要交给三哥。”宓妃拍了拍温绍宇的肩膀,绝美的小脸上笑容带着几分凌厉的杀伐之气。
“该不会是让我继续守着二哥?”
“当然不是,二哥伤成这样三哥你个外行人可守不住。”话落,宓妃也没有卖关子,直接凑到温绍宇的耳边对他一阵耳语,然后笑眯眯的道:“三哥可都听明白了?”
“明白了,只是这样会不会不太好,一定要这么做吗?”
“三哥以为呢?”
“咳咳…既然是妃儿开的口,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三哥也保证完成任务。”
“那妃儿就等三哥的好消息了。”
温绍宇撇了撇嘴,然后扭头看了床上的温绍云一眼,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就大步离开。
“青老,我二哥就先交给你了。”
“少主夫人请放心,老夫一定会照看好温二公子的,少主夫人有什么想做的尽管去做。”青老乃是紫晶宫的御用神医,他的医术虽然比不得宓妃的师傅云雾仙山前仙主呼延宇齐那么厉害,却也无非一般医者可以相提并论的。
之前房间里他们的谈话候在门外的青老也是全都听在耳中的,此时再看到床上温绍云本人,虽还未曾替温绍云诊过脉,青老心中却是已然有数。
阴鬼门的秘术,唯有阴鬼门东方氏一族的嫡系血脉方才能解。
是以,温绍云能不能活下来,关键还得要看东方云虎恢复得好不好,有无能力破解他们的族中秘术,终救得温绍云的性命。
“青老的医术本郡主是很信得过的,东方云虎的内伤太重,而他又是救活本郡主三哥的关键,因此,本郡主得去取几样东西回来,二哥便暂托给青老了。”
“老夫向少主夫人保证,老夫在,温二公子就在,谁也动不了他一根毫毛。”
宓妃冲青老点了点头之后就退到房间外,走到隔壁房间外又对里面的陌殇交待了一下她的去处,这才放心离开碧落阁,离开相府。
“温二公子你可要坚持住,一定不能放弃生存的希望,要知道你的妹妹跟你的哥哥和弟弟都在努力,你也要跟他们一样知道吗?”
随着青老的声声低语不断的从他的口中溢出来,一直处于昏睡中没有任何知觉的温绍云,不但他的手指动了一下,就连他的眼中也落下泪来。
“好孩子别怕,只要你一直坚持着不放弃一点点求生的希望,你就一定可以活下来。”
青老虽说知晓阴鬼门的存在,也了解阴鬼门的一些渊源出处,但对于阴鬼门的一些不传之秘,他也不是很清楚。
然而,青老却是知道,一个人求生意志的强弱,当真就能决定他在生死一线间能否最终存活下来。
想来少主夫人也是很清楚这一点,不然也不会让他寸步不离的守在这里,换了别人守在这里当然也能给温绍云最好的照顾,却无法做到像他一样有针对性的刺激温绍云的求生欲望。
“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想想这个世间爱你的人,你爱的人,他们都没有放弃,你更没有放弃的理由……”
“……”
眼见温绍云的脉象在剧烈波动过一阵之后又回归平静,再慢慢的趋于缓和平稳,青老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丝丝满意放心的笑容。
松掉一口气的同时,青老也不禁感叹温绍云这是又闯过了艰难的一关,真不愧是他家少主夫人的哥哥,拥有这等顽强的意志力,便是比起三大秘地的一些卓越少年都毫不逊色。
……
城西·罗浮山
若非东方云虎与宓妃达成了协议,结为了盟友,便是宓妃也不会知道原来在星殒城之西,地势险峻的罗浮山中就隐藏着阴鬼门在浩瀚大陆最大的一个据点之一。
宓妃虽是知晓了罗浮山有一个阴鬼门的据点,亦是东方云虎平时落脚的地方,但出于宓妃对东方云虎的信任,她是一次都没有亲自到过罗浮山。
但是,宓妃也不是全然放任罗浮山这个地方的,是以罗浮山山脚之下还是散布着不少的眼线,他们不会主动靠近那个神秘诡异的山洞,却会时时留意从山上下来的人,然后再回禀给宓妃知晓。
在层层叠叠的密林中,参天大树枝繁叶茂,远远望去仿如一道纯天然的绿色屏障,可在穿过这片绿色密林,却有一座爬满了绿色藤蔓的如被剑横削而过的山壁,一个隐蔽的山洞入口就在那山壁的正中心位置。
若非清楚的知道那山壁之上隐藏了什么,怕是任你在此处行走无数次也绝对发现不了什么异常之处。
此时,那布置得极其奢华的山洞之中,白玉堆砌而成的华丽椅子上,一个身着金色锦袍,面容冷峻又暗藏阴戾年轻男子端坐其上,周身都散发出一股子阴邪之气,给人极不舒服的感觉。
“真不愧是那个废物手下养出来的狗,你们的嘴巴还真不是一般的硬。”
自古以来尊卑有别,主是主,仆是仆,面对东方云龙的声声嘲讽,身为东方云虎手下的他们也是敢怒不敢言,除了忍没有第二个办法。
从他们誓死要追随东方云虎的那一天开始,早就明白类似这样的奚落跟讽刺不会少,只是被打被骂都是轻的,就怕东方云龙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杀人,他们真要那样死了才会憋屈死。
“本公子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回三公子的话,不是奴才等不说,而是奴才等不知道要说什么。”
闻言,东方云龙如箭一般凌厉的目光直视那个开口说话的人,满是阴戾的黑眸中闪掠过一抹冷笑,“容本公子提醒你们一句,虽说你们现在跟在那废物的身边,但别忘了你们真正的主人是谁,难道你们是要跟着那个废物一起背叛阴鬼门吗?”
“奴才等誓死效忠阴鬼门,大公子事事皆听从门主之命,万万不敢生出背叛之心,不知三公子是听信了何人的谗言竟会怀疑大公子对阴鬼门的忠心。”
“三公子到来之后就将大公子给派了出去,就算大公子不吃不喝也不可能今明两天就赶得回来,三公子可是误会了什么?”
即便明知东方云龙是在故意找茬儿,他们这些做人手下的也不敢多话,再多的憋屈都只能往心里咽。
眼看着底下这些人不似说谎的样子,东方云龙纵然心生不爽,却也不会傻得在这个时候动手杀人,且不说他们现在需要人手,就是为了安抚东方云虎,让他去为阴鬼门拼命也不能将他惹毛了不是?
他有的是办法收拾东方云虎,倒也不急在这一时,来日方长他还等得起。
“你们都退下吧!”
“奴才等告退,谢三公子。”
“漆老,你跟在那废物的身边这段时间可有发现他有何异常之处,他是否已经背叛了阴鬼门,且还跟这片大陆上某些势力达成了联盟?”
回想那个与他交手的男人,东方云虎总是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可偏偏那人的武功路数又是他完全陌生的,这让他无比的烦躁。
诚如之前东方云虎手下那些人的说法,在他住进这个地方之后,东方云虎几乎就不具备什么话语权了,也是他将东方云虎指派出去的,不存在东方云虎没有离开这样的说法。
除非东方云虎杀了他安排在他身边的眼线,否则东方云龙很是有那个自信,他的人绝不可能背叛他,也就是说那个与他交手又救走他要杀的那个人的人不是东方云虎。
“三公子,大公子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中,他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去与他人结成联盟。”漆老是东方腥的心腹,便是东方云龙都要礼让三分,是以漆老绝对不可能站在东方云虎的身边替东方云虎说话。
“这样看来的确是本公子想多了。”
“话虽如此但多做一手准备也是可以的,三公子不妨给大公子发一道召集他回来的紧急命令,如若他逾时未归的话肯定就有问题,但若他按时归来则排除了他有异心的可能,这样倒也方面咱们向门主回话。”
“嗯,漆老所言甚是,那就这么办。”
对于在阴鬼门极其不受待见的东方云虎,那可真谓是个人都敢上前踩上一两脚,东方云龙盼着东方云虎去死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因东方云虎还有可利用的价值,他也不介意三不五时就来羞辱东方云虎一番。
这次他主动请命来浩瀚大陆的目的,未尝就没有在大计完全筹谋妥当之后就对东方云虎赶尽杀绝的心思。
无论如何东方云龙都不允许东方云虎再回阴鬼门,哪怕东方云虎虽为嫡子却并无争夺门主之位的资格,他也要对东方云虎除之而后快。
“报——”
“进来回话。”
“属下参见三公子。”
“那个男人的身份可都查清楚了?”
“回三公子的话,偷听三公子说话的那个男人乃是温丞相府的二公子温绍云。”
管童话音一落,漆老的脸色就‘刷’的一下猛变,他略带焦急的问道:“你说是谁?”
“漆老认识那温二公子不成?”东方云龙拧着浓眉不悦的呵斥道。
“属下并未见过温二公子,也不认得他是谁,但对温二公子妹妹的大名却是如雷贯耳,想不认识不防备都难。”放眼这浩瀚大陆,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温宓妃的大名,惹上那个女人就代表着无休无止的麻烦。
倘若三公子把人给杀了,痕迹也都清理干净了,那温绍云死了也就死了,偏偏温绍云没死成还被人给救了,这样传到那个女人的耳朵里,漆老不禁都能想象到往后他们要遭受怎样的追杀了。
怕只怕不把他们这些人连根拔起,那个女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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