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小姑子那般性情的女子,这辈子能有陌乾那样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深爱着,并以命相护着,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虽说在一个母亲的眼里,自家的孩子不管怎么着都是最好的,但那心也不能偏太多了,说到底婆母还是在意,小姑子没能嫁给她中意的男子,没能按照她替小姑子安排的路走下去罢了。
“那乾以后可不会再跟大嫂客气了。”
“就得这样才对,夫君你说可对?”不说端木欣欢对陌乾的为人很有好感,就凭陌乾对她儿子赫连子珩的疼爱与维护,她这个做大嫂的也得护他不是。
再说了,她的夫君赫连嘉澍对陌乾这个妹夫可是当成自家亲兄弟来对待的,作为一个聪明的女人,端木欣欢当然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你大嫂说得对,以后再跟我们客气,你可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赫连嘉澍给了自家妻子一个赞赏的眼神,他可得维护好他跟陌乾之间的情份,不能让陌乾寒了心。
他母亲的心思,赫连嘉澍也知道一些,就算刚才那些话不是很难听,但却清楚的表达出了她对陌乾的态度,那无意中流露出来的才是最伤人的。
想到这些赫连嘉澍就不免有些头疼,看了看沉默不语的母亲,又看了看欲言又止的父亲,他只得将目光落到青衣大夫的身上,沉声道:“青老,我妹妹她……”
青老替赫连梓薇诊完脉,面色凝重的道:“大小姐身体并无什么大碍,可大小姐她忧思过重,这对她的身体极其不利,若不好生处理,只怕会旧疾复发,届时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她的命。”
“我可怜的薇儿,都怪那个小丫头,要不是她出手打伤薇儿,薇儿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听完青老的话,长孙依凡想也没想就将过错归结到宓妃的身上,更是扑到赫连梓薇的身边直掉眼泪。
这个样子的她,让人纵是有想要责骂她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硬生生的又咽回去。
“青老,我妻子她可有受内伤?”陌乾心知宓妃虽然对赫连梓薇出了手,但她不过只是想给赫连梓薇一个警示,故而,她压根没想伤赫连梓薇。
否则,就算他的速度再快,反应再灵敏,只怕都救不下赫连梓薇。
而且陌乾也查探过赫连梓薇的身体,她体内没有一点内伤,他断然是不能让长孙依凡将脏水泼到宓妃的身上,那对宓妃不公平。
“大小姐并不曾受内伤。”
“不可能,那可恶的小丫头可是当着我的面打了薇儿一掌的,她都将薇儿打得吐血了,怎么可能没受内伤。”原本长孙依凡还想冲着陌乾吼的,吼他不顾自己的儿子,却偏向宓妃那个小丫头,可一想到赫连梓薇对陌乾的依赖,她不得不又把后面没说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
“大小姐吐了血出来?”
“这难道还能有假。”
“吐得好。”
青老话音刚落,要开口的长孙依凡就被赫连迎给拉了一下,他看向露出一副原来如此表情的青老沉声问道:“青老能否说得详细一点,薇儿她当真没事吗?”
“回宫主的话,大小姐她忧思过重又郁结于心,这可谓是伤身又伤神,再加上最近几日大小姐她的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崩的状态,这就好比一根崩得直直的皮筋,稍有外力介入就必然给崩断了。”
安静听着青老解释的赫连迎等人没有说话,只是静待他的下文。
“尤其是今晚,老夫虽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显然大小姐的情绪达到了一个濒临崩溃的点,好在她是将心头积压的那口血给吐了出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那薇儿她的脸色为何如此苍白?”
“虽说大小姐现在的脸色是苍白了一些,但却避免了触发她的旧疾,这也算暂时因祸得福了。”青老乃是紫晶宫的老人了,身份地位都极高,说话也是极有份量的。
若非他感觉宫里要出事,又听闻是赫连梓薇需要人看诊,要不他才不会出来走这一遭。
“青老,不知是否要开些药给芸儿服用?”
“这是自然,稍后老夫会写下药方,你且记着让她按时服用。”
“多谢青老。”
“你是大小姐的夫君,也该时常开导她,让她不要想那么多,那对她调养身体没有好处,也别让她在心里画地为牢折腾自己也折腾他人,早些解开心结才是真真正正的解脱之道。”
他不过也就半月时间不曾见到赫连梓薇,哪里就知道她将自个儿的身子折腾成这般模样。
“谢青老教诲,陌乾记下了。”
“嗯。”青老还是很喜欢陌乾这个小辈的,他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宫主,宫主夫人,既然大小姐无妨,那便送她回凝香阁休息吧!”
“乾儿,你带薇儿回去。”
“老夫也随你走一趟,顺便将药方写下来,你安排人去药房抓药。”青老看着陌乾,又看了眼身处阵中的影南影北等人,但他却什么都没有说。
“夫……夫夫君。”
“芸儿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赫连梓薇摇了摇头,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中的她,之前虽然没有力气开口说话,但她却将他们的谈话都听进了耳朵里,没有等到陌殇消息的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愿离开的。
“夫君我没事。”
“没事就好,以后别再想那么许多,只要记得好好将身体养好就成。”
“我我知道。”
“芸儿要是养不好身体,为夫又怎能兑现给你的承诺呢?你说对不对?”
抬头对上陌乾凝望着她的漆黑双眸,赫连梓薇险些落下滚烫的泪来,她怎么可能忘记,陌乾答应过她,要带着她走遍千山万水,看遍万里如画江山的。
要是她的身体争点气,这个诺言他早就兑现给她了,也不用一直等到现在。
最重要的一点,作为陌乾的妻子,其实她一直都知道陌乾心中所想的,可她却故意一次又一次的忽略无视,而他却一次又一次的纵容着她,对她百般的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