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中国古代宰相传(中国古代名人传奇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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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清(16)

和珅有三处花园供其玩乐,其中以淑春园为豪华,其装饰比皇宫有过之而无不及。淑春园约在乾隆初年开始修建的,遗址位于今北京西北郊海淀一带。乾隆帝晚年,和珅权力无比,原来位于城内的宅第尽管一再扩建,但毕竟不太符合其身份和要求了,故此,乾隆帝就把淑春园赐给了和珅,和珅成为淑春园的主人之后,将淑春园改名为“十笏园”,这其中寓合的意思就是怀揣十笏、手掌大权。和珅不惜重金,对全园进行了一次大改造。掘地为湖,叠石为山,修建成了一座山水相间、风景宜人的园林。内部的建筑仿照圆明园的布局,据说和圆明园中的蓬岛、瑶台如出一辙。园内遍植名花异草,房屋式样均依照大内宁寿宫的建筑,富丽堂皇,雍容华贵。为了修建淑春园,花费的人力物力真是难以计算,仅是园内的一座太湖石,就花费了数千金才运来,后人发出“曾移奇石等黄金”的感慨,是一语中的。

和珅的妻子是英康的孙女冯氏,死于嘉庆三年春,葬礼极其隆重,当时的王公大臣无不前往吊唁。除了正妻之外,和珅还拥有许多姬妾,姬妾到底有多少,数不胜数。据说有一次庆典,和珅单为姬妾们买花就用了数万两。在他众多的姬妾中,和珅最宠爱的有二个,一为长二姑,府中人称二夫人;一为吴卿怜,苏州女子,查办贪官浙江巡抚王宜望的部分财产里,就有这位吴卿怜。和珅大约非常迷恋这位吴小姐的绰约风姿,为了讨她欢心,专门给她建了一座小楼,起名迷楼,当和珅被抄家时,这位吴卿怜也引颈向环自尽了。

乾隆五十四年,和珅的儿子丰绅殷德结了婚,新娘是早在十年前就已定婚的皇帝的公主。婚礼的排场当然非寻常人所能想像的。乾隆帝对这个最小的女儿很宠爱,陪送的嫁妆比以前的几个女儿都要多。和珅将丰绅殷德夫妇安排住在淑春园的西半部分,和珅自己和他的妻妾们则住在东半部分,好不荣耀。

和珅家有大量的家奴和婢女,并且利用职权,大量使用公役人员,这些人都是为服侍这一家老小的。步军统领巡捕营在和珅私宅供役的就有一千余人。这些奴才们也和主子一样挥霍无度,平时也狗仗人势,欺压良民,勾结权贵,敛财纳贿。和府管家呼什图,时称内刘,和珅垮台后,内刘家也当然未能幸免,其家产也有十余万,而且替他的三个弟弟分别捐纳了知州、守备、州同等官衔。和府大总管刘全,造的房子有一百多间,和王公大臣的府邸相媲关,很多士大夫都争着把女儿嫁给他,家产也有二十余万。

和珅对他的这种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生活并不感到十分惬意,虽然他享尽了人间的荣华富贵,但毕竟是臣属,与皇宫内廷的生活相比,还是相形见绌,还有很多皇帝能享用的东西他不能享用;如用,就是违制,罪名就是图谋不轨。对这一点和珅也是不甘心的。为了满足自己的这一点愿望,每到夜深,他就在灯下穿戴皇帝的衣服,把窃取来的朝珠悬挂在脖子上,对着一面大镜子,往来迈步,边走边对着镜子说话、微笑。不过声音压得很低,生怕被人听见。过足了皇帝瘾他才把衣服、朝珠卸下来。

乾隆皇帝在平定回民起义后,曾命人用和阗玉凿了一匹高二尺、长三尺的玉马,存放在宫中。和珅对此御用宝物也是垂涎三尺,设法将王马偷了出来,专供其与爱妾在洗澡时乘坐享用。

和珅给自己安排后事也跟皇帝相攀比。他在冀州城外选了一大块土地,为自己建造坟墓。在墓前立一石门楼,石门前一地,下隧道,盖正房五间称为享殿;东西厢房各五间,称配殿,大门称宫门。墓外有围墙周长二百丈。人们都把和珅的墓称为“和陵”。在围墙的西侧还建有房屋二百一十九间。这套陈设和建筑,完全超越了规定,就连亲王墓地的周长也不过百丈,和珅比亲王的还长了一倍多,简直与皇帝不相上下了。但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尽管他如此苦心经营,他死后却没能享受到这份“哀荣”,白费了这一番苦心。

五、乾隆一死和珅嗝屁

乾隆皇帝在即位之初,曾焚香祷告上天,许下心愿说:“如果上天保佑,我能做六十年皇帝,一定传位皇子,归政退闲。”因而,当乾隆帝坐满六十年皇帝宝座时,决定让位给他的十四儿子,就是后来的嘉庆皇帝。不过他一直保守这个心里秘密,直到宣布的前夕,乾隆帝才把他的决定告诉了和珅一个人。和珅眼睛一亮,喜上眉梢,他心想,这下投机的机会又到了。因为事实很明显,老皇帝退位,他感到无所依恃,必须投向新皇帝的怀抱,才能保住自己的地位和权力。他利用这个绝好的机会,带了一柄表示吉祥嘉庆的如意,跑到嘉庆府上,呈献给他;这暗示天大的喜事就要降临,他是提前来表示祝贺的。和珅想通过泄露机密这一招,来取悦于未来的皇帝,博得个拥戴新皇帝登位的功劳,作为日后站稳脚跟的政治资本。果然,和珅刚刚暗送了这一消息,乾隆帝就向内外宣布三十六岁的十四子为他的继承人,并于第二年正式即帝位。和珅暗心高兴,并盘算着怎样进一步博得新皇帝的欢心。

但是,嘉庆早把和珅看透了。在当王子期间,嘉庆就了解到上下内外对和珅是多么愤恨,满朝文武“竟无一人奏及者”,表面上看,朝臣均担心乾隆帝“圣寿日高,不敢烦劳圣心”,“实则畏惧和珅,钳口结舌”。自己登基,如果继续重用此人,就会不得人心。和珅在朝廷大权在握,一呼百应,一手遮天,说不定还会出现逼位的事,这种危险性嘉庆是充分认识到的。还有,和珅的巨大财富也使他眼红,使他嫉妒,他怎能允许一个做臣子的富有超过皇室呢?所以,嘉庆下决心迟早要除掉和珅。然而,老父皇还活着,名为退位,可仍在掌权,并且仍然宠信和珅;太上皇的旨意,仍然经和珅向外传达。因此,嘉庆只好以隐忍的态度对待和珅,强压下愤恨的怒火免得投鼠忌器,引起种种变故,反而不妙。

老奸巨猾的和珅却摸不透新皇帝的心思。从表面上看,新皇帝对他既客气又尊重,有要奏请太上皇的事,他自己不去,还让和珅转奏。而对和珅的献媚讨好,新皇帝则不置可否。这使得和珅一直惴惴不安。于是,和珅就派自己的老师吴省兰去给新皇帝抄录诗草,其实是想模新皇帝的心思。嘉庆十分谨慎,吟咏之中不露任何痕迹。左右的近臣有人批评和珅,他却说:“我正在依靠和相公处理国家大事,你怎么能这样非议他呢?”这些话,当然很快就能传到和珅耳中。和珅用尽了办法,观察一段时间后,见新皇帝没有对自己不友好的表示,于是才稍稍定下心来,也因此放松了对新皇帝的防备。嘉庆四年(1799)正月初三,乾隆帝驾崩,嘉庆帝开始亲政。和珅的靠山倒了,他的官运和命运就快要走到尽头。初五,身着孝服的嘉庆首先向全国发布一道谕旨,对将帅懈怠。军事连连失利及官场中种种恶习,极为不满,诏谕要求从上到下重新振作精神,整顿纲纪,革除弊政。并下令内外大臣特别是负责监察的台监官员,指责朝政弊端,检举大臣不法行为。

嘉庆帝的表态得到不少朝廷大臣的响应,吏部给事中王念孙首先站出来检举和珅。紧接着,御史胡季堂列举和珅的罪状,把嘉庆帝御旨中提出的几个问题统统归罪于和珅,主张给予严厉制裁。嘉庆帝看到时机已成熟,数天以后,就下令将和珅以及与和珅关系密切的户部尚书福长安革职拿问,并委派大员组成调查组,调查和珅的种种罪状。同时,凡属和珅的庄园财产,全部贴上封条,进行查抄。此时,和珅的同伙及党羽们也知道形势不妙,为避免自己受到牵连,纷纷反戈一击,揭发和珅的罪行。

嘉庆帝指令五公大臣联合审讯和珅,敦促其交代罪恶。他还亲自审讯和珅,责问道:“你家中盖楠木房屋,木材是否自宫中窃出。”“房屋均照宁寿宫的式样,是何居心?”

和珅不得不如实回答:“楠木是奴才自己买的,曾派遣胡太监往宁寿宫画下图样仿造,所以与宫中一样,其中水晶柱系由宫中窃出。”

“你家所藏珍珠子串比皇宫的还多几倍,你的大珠比朕的帽顶上的还大,你拥有的宝石比内务府的多,这些难道不是你贪盗不洁的证据吗?”

嘉庆帝还问到和珅将出宫妇女选入家中、擅坐椅轿出入皇宫等罪恶,和珅都一一供认不讳。

在弄清了和珅犯罪的根本事实后,嘉庆帝在正月十一日下诏宣布了和珅的二十大罪状。这些罪状的内容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泄露机密,拉拢皇太子,抢拥戴之功;对乾隆皇帝大不敬;欺瞒军机要事,隐匿边报;专断军机处,把持户部;任人唯亲,所举非人;称和珅墓为和陵,园林房屋僭制,有谋反之心;大珠、宝石、珍珠物串都超过御用,衣货千万,金银财产不计其数;开当铺、钱店,与民争利;纵容家权到处勒索,广置财产;步军统领巡捕营一千余兵丁供和珅私宅役使……不一而足。

嘉庆帝在宣谕和珅罪状的诏书中,同时公布了和珅家产查抄清单,所见者无不瞪大了眼珠子,说不出话来,查抄结果是:

田土八千余顷,房屋二千余间。银号十处,本银六十万两。当铺十处,本银八十万两。金库内赤金五万八千两。银库内银元宝八百九十五万五千多个。珠宝库、绸缎库、人参库都充盈其中。

不过,公布的这些数字,并非是和珅财的全部,由于这些只是短短几天内查抄记录下来的,而和珅转移、隐藏的财产并未包括在内。依据《清朝野史大观》记载,有个叫萨彬图的副都统,当时就对此提出过疑问,建议嘉庆帝应穷追不舍、继续清查,嘉庆帝知道他的话有道理,但却对此讳莫如深,不表态度,反而怪他多嘴。故此,世间对和氏到底有多少家产一直众说纷纭,因此便留下了许多和珅家产的清单,其中薛福成《庸庵笔记》所载“查抄和珅住宅花园清单”流传最广。

据薛福成的记载,和珅的家产,除房屋住宅花园之外,有田地八千顷,生沙金二百余万两,赤金五百八十万两,元宝银九百四十万两,金银元宝各一千个,当铺七十五座,银号四十二座,其他如珍珠、白玉、绸缎、珊瑚、玛瑙、宝石、瓷器、古鼎人参、貂皮等不计其数。当时查抄和珅家产共有一百零九号,其中已估价的二六号,估价部分值银二亿二千多万两;如果依据梁启超的估计,和珅的全部家产,则有八亿两之巨,比清廷十年收入的总和还多。这些财产抄没后,嘉庆帝除拿出一部分赏赐给他的亲信和大臣外,其余的都为嘉庆帝所占有,因此民间广泛流有“和珅跌倒,嘉庆吃饱”的谚语。

给和珅定罪后,接着给其同党福长安定罪。经大臣会同各有关衙门,一致奏请皇上将和珅凌迟处死,福长安处以斩首,但嘉庆皇帝考虑到,倘若把他父皇最亲信的和珅拉到大庭广众之中,一刀一刀凌迟处死,这对于已故的老皇帝的脸面毕竟不是件光彩的事,于是决定赐令和珅自尽,判福长安死刑。

正月十八日黄昏,在乾隆皇帝去世的半个月后,执法官员捧着嘉庆帝的圣旨,到监狱宣读,和珅跪在地上,听完后叩头谢恩。然后对他的儿子和福长安说:“我和你等服侍先帝已经很久了,本来应当一道同归,现在皇上已有钟爱之臣,不再需要我们了,我就先走了!”说完,悬梁自尽,福长安等跪在一边看着和珅气绝身亡。嘉庆惩治和珅案没有株连,也没有扩大化,这是嘉庆的聪明之处;但他只把和珅当作个案处理,而没有把“和珅现象”当作制度性的弊端去解决,进行制度性的改革,这是嘉庆的平庸之处。

屡起屡蹶伊犁将军驻藏大臣边功最多——松筠传

松筠(1754~1835),字湘浦,蒙古科尔沁部玛拉特氏部族人。其祖达尔弥岱主动投归皇太极,从此隶蒙古正蓝旗。松殇初以翻译生员任职理藩院,乾隆四十一年(1776)充军机章京,累迁至内阁大学士,乾隆五十年因中俄发生边界争端,奉派赴库伦,第二年任库伦办事大臣,留驻库伦,直到乾隆五十七年。雍正五年(1727)中俄恰克图条约签订后,中俄贸易曾因为边界争端而数度中断。乾隆二十九年第一次暂停互市,乾隆三十三年两国代表又经过多次协商后,才予以恢复。第二次大约中断了一年之久,第三次则由于乾隆五十年因布里雅特人越境劫掠蒙古人而中断。乾隆五十七年松的与俄国使臣塞尔巴特在恰克图签订《新恰克图条约》,新约共计五条,除重新强调罪犯应由所属国审理外,原则上和雍正五年所签订的旧约无多大变动,各自审理罪犯的办法合乎双方的习惯。

乾隆五十八年松范回至北京,先后出任几个部的侍郎和军机大臣,当年九月十五日至十七日,他曾陪同英国马夏尔尼使团进出北京,由于马夏尔尼曾在俄国住过三年,松筠也曾在西伯利亚同俄国人打过交道,两人一见如故。松筠给英国使臣留下了良好的印象,在英使的记载中,尊称他为“松大人”。

乾隆五十九年初,松场出任吉林将军,同年稍后调任驻藏大臣,任职到嘉庆四年(1799)。他著有两部有关西藏的书:《古藏图说》、《西招图略》、《西藏巡边记》。他的长诗《西诏纪行诗》与《秋阅吟》以记西藏之行,所撰长诗《绥服纪略图诗》,不仅记述西藏的历史,而且涉及中俄关系,他在诗中详细自注多处,已成为珍贵的历史资料。